霍君白聽那羣人中喧譁,喝彩之聲不絕於耳,便走到那羣人的外圍,不住伸長了脖子,向裡觀望戰況。
只見那少女一身青衣,身段窈窕,一拳一腳沉穩狠辣,舉手投足之間張弛有度,顯然是一身俊俏功夫。而那白衣青年身法精奇,腳下生風,武功也自是不弱。
擂臺的後方,站立着兩名白衣長鬚老者,兩名老者之間,擺放着一張金絲楠木椅,椅子上坐着一個面目威武的中年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少女與那青年相鬥。
擂臺的兩側,還擺放了兩個兵器架,上邊放滿了各色兵刃,而在擂臺四周的角落,插着四支迎風招展的錦旗,錦旗上同那青衣少女還有白衣老者的袖口一般,繡着一個白色的月亮,想必這便是那冰月閣的旗幟了,而那少女,自然也就是冰月閣閣主的愛女慕以柔了。
那青年自忖是名門弟子,此時在臺上卻是在那少女的攻勢下縛手縛腳,久戰無功,心中不禁焦躁起來,一拳一腳舞的更是虎虎生風。
霍君白在五耀堂上學藝之時曾經見過這套拳法,這套拳法名爲“騰風劈金掌”,是綠階後期的武學,使用起來能以掌風帶動氣流,將一股股氣流漸漸壓縮擠壓,形成可以用來攻擊的勁風。
能使這套拳法的人至少都是神技境界初期的修爲,看來這青年還真的是有些真才實學。
那少女見這青年變招,輕哼一聲,身法卻是越走越快,那青年掌法雖猛,但在這少女的精巧身法之下卻連人家衣角也掃不到一片。
不過這“騰風劈金掌”畢竟是一門高深武功,隨着這青年的出手,掌風越來越重,掃出來的勁風已經刮的諸人的臉上隱隱生疼,前排的觀衆經受不住這股股勁風,不由自主的後退開去。
看二人越打越是精彩,霍君白也是愈看興致愈高,腳步也是不自覺的一步步向前走去,直至走到擂臺之邊。
那青年的掌風雖然凌厲,但霍君白近日來也服用了不少奇藥,又經過了數場生死較量,此時論起真氣修爲也是神會境界巔峰了,這區區掌風他當然可以忽視。
此時擂臺之上,那少女的身影已經如同一道青芒,在那青年身邊穿插不休,猛的嬌叱一聲:“下去!”單掌一按,已經將右掌壓在那青年背心,勁力一吐,順着那青年的掌勢將他背心一按。
那青年下盤功夫雖然不錯,但是這少女的掌力卻是大的驚人,他收足不住,直摔出去,跌了個灰頭土臉。
在衆人喝彩聲中,那青年爬起身來,滿面通紅,一瘸一拐的跳下擂臺,一言不發的擠開衆人去了。
擂臺上的少女輕輕掠了掠秀髮,輕輕一縱身,已經躍到擂臺正中,一抖衣裙,輕輕揚了揚下巴,臉上卻毫無得意之色。
此時她站立不動,霍君白這纔看清那少女面貌,只見她正值十七八歲花樣年華,生的婷婷玉立,白璧無暇的俏臉般般如畫,卻又百般難描,微風信信,拂動她的三千青絲,更是顯得神采飄逸,好一個丰姿綽約的俏佳人!
“柔兒,這昌唐國內的名門子弟你都已經打遍了,我看還是聽你爹的話,別搞這勞什子的比武招親了。”這時,擂臺後邊的楠木椅子中坐着的那個中年人緩緩的開了口。
“二叔,今天是我在匯陽城擺擂最後一天,若是還找不到能打敗我的對手,我便去天星城試試。”那少女秀眉輕蹙,輕輕的頓了頓足,神色間泛出一絲淡淡的無奈之情。
那中年人嘆口氣問道:“柔兒,雷鳴武館的事讓你這麼操心,二叔和你爹真的很過意不去。”
那少女貝齒輕咬紅脣,答道:“不關爹和二叔的事,是我自己要求這麼辦的!”
再次嘆了口氣,那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終於不再言語了。
那少女衝着人羣冷然道:“還有沒有人上來打擂?”
臺下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出一片噪雜之聲,卻是無人敢上。
霍君白在臺下看了看,見沒有人再敢上去打擂,知道沒有熱鬧看了,便想離開此處。
“到底還有沒有人?”臺上的明媚少女忽的輕叱了一聲:“若是還有人想賜教,便請上前一步!”
諸人聽到她的呼喝之聲,心中生怯,不由自己的向後齊齊退了一步,就和說好了一般。
人羣之中,只有霍君白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在諸人齊齊後退開一步之後,單獨把他一個人晾在了最前排,那情景就好像他主動邁出了一步一般。
“請問少俠高姓大名?貴庚幾何?”正在霍君白也想跟隨衆人退開之時,擂臺後邊站着的一名長鬚老人已經飄身上前,笑着向霍君白問道。
霍君白連連搖手,道:“不.....不......我不是來比武......”
“今天反正也是最後一天,你也上來罷,和本姑娘打一場!”那少女看霍君白揹負長劍,裝束也像是江湖中人,便挑釁似的衝着他一揚下巴。
“不,在下只是路過......”霍君白尷尬的笑了笑,就欲後退。
“哼,就知道又是一個沒出息的,既然不會武功,還揹着長劍裝什麼俠客?”那少女一拂衣袖,冷哼說道。
霍君白見她無禮,心頭微怒,便道:“我可不是怕你,我是不想娶親!打贏了你就要娶你這刁蠻小姐,不是自找罪受嗎?”
那少女本來已經不再理他,聽他如此之說,氣的柳眉豎起,怒道:“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霍君白見她生氣,哈哈一笑,就欲離開。
那少女一咬牙,一縱身,在空中翻了一個漂亮的迴旋,已經攔在霍君白麪前,怒道:“你的意思是我打不過你?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霍君白聳了聳肩,道:“我纔不上當呢!打贏了你我不是剛好掉到你們挖的陷阱裡去了?”
那少女氣的銀牙咬的咯咯作響,怒道:“臭小子,你若是打贏了本姑娘,本姑娘便向你磕十個頭,拜你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