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委屈中的湯玲兒,在聽見了清風的道歉以後,身子很明顯的一愣,她不知道,清風爲何在剛纔還是一副怒容滿面的表情,怎麼轉眼間,又是一副歉意的表情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眼前的清風對自己有意思?
哎呀,要是真的有意思的話,那他這道歉的意義何在呢?是試探還是表白?
要是表白我又該不該去答應他呢?糾結啊。
答應他,他會不會覺得我不夠矜持啊,不答應他,我會不會傷害到他,以至於他在某一刻突然間就默默地離開啊?
想起自己在萬獸門修習的這些日子,每每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自己就喜歡一個人默默地站在鬼峰峰頂,看着夕陽的餘暉,追憶做那個神秘男孩子離去時的身影,想念,無時無刻的不再腦海中迴旋。
因爲,他就像是一本毫無營養價值的故事書,可偏偏自己就想要去翻閱,去讀懂,多少次,自己想要與在夕陽餘暉下的那個迷人的身影再次相遇,多少次,自己又在素雅的臥房之中勸自己就此放棄此意。
現如今,他那個曾經讓自己感到深深着迷的身影,此刻就靜靜的站立在了自己的身旁,現如今,他那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影,此刻就即將對自己進行一場愛的告白,可是,我愛他嗎?
爲什麼我絲毫感覺不到甜蜜的感覺啊?
難道,我不愛他嗎?
那爲何我又在面對他時,會有一種心跳加速,面容發燙的感覺呢?
愛,到底是什麼?而我,又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呢?
就在湯玲兒一臉胡思亂想的時候,清風卻是一臉怪異的看着她。
從一開始的害羞與臉紅,到後來的那患得患失的神色,清風可以說全程都搜錄在了自己的眼中,他不知道,自己一句簡單的道歉,爲何會讓湯玲兒擁有着如此之多的表情?
難道,是因爲我太帥了的原因?清風用手承託着自己的下巴,自我臭屁的想到。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咻…”的一聲破空之音傳來,遠遠地,清風就看見一隻箭矢直直地飛向了發呆之中的李婉兒。
“小心…”
眼見飛來的箭矢又快又急,情急之下,清風大喊了一聲,也不管自身的安危,上前一步就將湯玲兒給抱住一個旋轉,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那支飛來的利箭。
“彭…”
利劍徑直的自清風的手臂旁邊擦身而過,轉眼間就沒入了湯玲兒身後的巨樹之中,只剩下半截的箭尾還留在樹幹的外面,在不停地上下抖動着。
見到這一幕的清風終於輕舒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好險,正準備將自己懷中的湯玲兒放下來,突然,絲絲女人獨有的幽香傳進了清風的鼻子之中,深吸一口,頓時感到香氣宜人。
“好聞嗎?”湯玲兒戲謔的笑道。
“好聞,好聞,太…啊…”清風怪叫了一聲,急忙鬆開了摟住湯玲兒的手臂,同時,就連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啊…”
正在清風懷中的湯玲兒,不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原本是想調侃一下清風的,誰知道這丫的這麼不解風情,竟然直接就鬆開了摟住自己腰際的手臂,使得自己原本就沒有多少準備的情況之下,雙腳突然的壓力加重,一個不穩,就徑直的向着前面撲去。
正被湯玲兒的一句調侃搞得面紅耳赤的清風,突然聽到湯玲兒的尖叫聲,擡頭一看,湯玲兒正向着自己撲來,這還得了,都開始反推了,難道我的魅力真的已經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嗎?
容不得自己多想,清風立即就上前一步,打算接住對着自己撲來的湯玲兒,誰知道…
“嘶…”
“彭…”
清風人沒有接到,倒是在上前一步之後,被湯玲兒本能的亂動之下,雙手一下子抓在了清風被利箭劃傷的手臂之上,疼痛使得清風倒吸了一口涼氣,再加上湯玲兒向前倒來的衝擊,一個不穩,連帶着清風一起,兩人的身子就徑直的向着身後倒去。
“啵…”
慣性的使然,使得湯玲兒的身子全都壓在了清風的身上,清風只感到胸前兩堆柔軟來襲,還不曾細細的前去感受一番呢,誰知道,自己的嘴脣又被兩片紅脣給封堵了起來。
兩脣相接,清風只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轟的一聲巨響,接着,腦袋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一樣,只有一句我被逆推了的話語,還在空白的世界之中不停地迴響着。
湯玲兒也是,原本自己只是站立未穩,所以才向前倒了過去,在慌亂之中,自己竟然不知道怎麼搞得,連帶着清風也被自己一起推得向後面倒去。
你說這倒就倒吧,我認了,可是你別讓我倒在清風的身上啊,好吧,就算是倒在清風的身上,這我也認了,可該死的老天爺,倒在清風的身上也別讓我吻他啊,有你這麼玩兒人的嗎,那可是我的初吻啊,就這樣被自己身下這個混蛋給拿走了,坑爹啊。
喔,抱歉,說錯了,應該是坑娘啊。
兩脣相接,雖然只是一觸即離,可湯玲兒在害羞的同時,心中更多的卻是委屈。
想想自己好心讓清風先離開,可是他不但不領情,反而還對着自己兇了一頓,好不容易看在他狗熊救美的那一瞬間,自己選擇了原諒他,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子的一個結果。
自己都還沒有收到過來自他的真愛表白呢,自己的初吻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先被眼前這個不知道未來如何的臭男人給奪取走了,要說湯玲兒不委屈,那纔是真的見鬼了呢。
閉眼躺在地上的清風,舌頭在自己的嘴脣上不停地環繞,腦海中正在不停地回味着剛纔那淺淺一吻的美妙感覺,突然,幾顆大滴大滴的水珠滴落在了清風的嘴角邊上,舌頭一卷,頓時感到有種澀澀的,鹹鹹的味道在裡面。
雨水是鹹得發苦的???清風詫異的想道。
睜開眼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不是雨水是苦的,而是淚水過於鹹澀,所以才嘗着是苦的。
“玲兒,你怎麼了?”
見玲兒哭泣,清風立馬就自地上站了起來,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湯玲兒,清風緊張的問道。
“啪…”
湯玲兒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扇了清風一個巴掌以後,轉身就沒入了叢林之中。
清風在正準備追上前去,誰知道已經跑遠了的李婉兒突然沖天而起,接着,一隻大鳥不知道從哪裡飛了出來,直接就頂在了湯玲兒的腳上。
一聲脆鳴沖天而起,接着,清風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着湯玲兒乘着大鳥飛遠,直到最後,遠遠地消失在了天際邊。
搖了搖頭,清風不由得看着遠處的天空苦笑了兩聲。
其實,不是清風不願意去追她,只是大鳥的速度太快了,作爲一個兩星級的修行菜鳥,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可是無敵的存在,可是對於修行界來說,清風這是弱得墊底的存在,就憑他這點兒修爲,就想要去追擁有四星巔峰的雲塢獸,那簡直就是做夢來的。
就在清風搖搖頭,打算轉身回去幫助鐵牛一起突圍的瞬間,突然。地上的一塊白絲絹引起了清風的注意,撿起來打開一看,清風立即臉色劇變。
“風哥小心,萬獸門掌門之子黃奕已經下山,擁有着三星修爲的他,還帶領了兩個四星的護衛,現已經來到了崇城,目的就是爲了要找你的麻煩,切記,自己要多加小心。”
娟秀的字跡灑落在了潔白的絲絹之上,看得出來,這是湯玲兒的一番心意。
雖然,清風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湯玲兒爲何突然出現在了風峽山中,但是清風相信,她的出現,必定是有着她出現的理由,就好像是絲絹上的字跡,不也是在她匆忙間離去時偷偷寫下的嗎?否則,哪裡會在娟秀的字跡之中,會偶爾夾雜着幾個鬼畫葫蘆啊。
“這黃奕是誰啊?我們之間有過節嗎?”
清風在看完了絲絹上的留言以後,就開始努力地尋找起了關於黃奕的信息,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任憑自己想破了腦袋也無法想出,這個黃奕究竟是誰。
因爲,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叫黃奕的人,更別提和他有仇了,可是,對於湯玲兒告誡的話語,清風又是不得不選擇相信,因爲清風知道,湯玲兒沒必要拿這種事情來和自己開玩笑的。
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清風,乾脆收好了絲絹,打算以不變來應萬變,清風始終都是堅信一句話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相信自己只要平時多加防範,提高注意力,要化解這次的麻煩,相信也不會是太難辦的事兒吧,想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清風只好這樣子自我安慰道。
“一個三星,還有兩個四星是嗎?”
看着遠方的天空,清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我的乖乖,真特麼的有才啊,我一個二星菜鳥值得你們這麼的大張旗鼓嗎?不過,既然你們都如此的大發慈悲送上門來了,那就要千萬注意不要被我給找到了啊,否則,這場遊戲就不好玩兒了。”
清風無恥的想到,對於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清風使打心底裡面的不爽,只要這個叫做黃奕的男子不露出馬腳,一但讓清風抓住了馬腳,這種人清風是必殺無疑的,冷血特種兵可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纔對。
“看來等這次的事情過去以後,該去照那個老不正經的搞點兒東西防身了,畢竟,自己是他唯一的親傳弟子,有特權的,不是嗎?”
想了想,清風又嘀咕了兩句以後,對着鐵牛所在的地方就衝了過去。
…
夕陽落,晚風起。
此時已經距離風雲山官道上被襲擊,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了。
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萬餘人都抓不到一個人,這把祁山是氣得夠嗆了,站在帳篷的中央不停地來回走動,不但把自己的私兵將領們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就連陳楠和周泰,也被祁山給一通臭罵。
可惜的是,如今的祁山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周泰和陳楠兩人就算是心中再怎麼的有氣,也不敢再頂撞祁山了,畢竟現在的祁山手握着重兵,以陳楠和周泰調來的護衛和鏢師,僅僅只有兩千不到的人數,他們有能夠拿什麼去和祁山爭鋒呢?
所以,兩人只能是忍,一忍再忍,每當忍無可忍的時候,那就放開拳頭,重新再忍,就這樣,又是兩個忍者神龜正在慢慢的形成中。
其實,不只是祁山已經開始着急了,就連李婉兒也開始感覺到了力不從心了。
派出去的五百支游擊隊伍,回來的還不到兩百支,也就是說,三千多人的遊擊部隊,最後只回來了一千多人,一半都沒有回來得了,這讓趙發在大呼損失慘重的同時,也對出這個馬蚤主意的清風感到了強烈的不滿。
不過,當戰報結果統計出來了以後,趙發又馬上喜形於色,恨不得立即就找到出這個好主意的清風,好抱着他狂親兩口,原因無它,在戰報結果上面清楚的統計着,兩個時辰的時間,自己這方損失高達近兩千人,但是卻殺敵已經超過了五千人。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二比五的損失率啊,就算是被稱作戰神出雲國開國元帥,曾經的最高戰率也僅僅只是達到了一比二的水平而已。
雖然,人家開國元帥是和其他國家的精兵交戰,而自己卻只是屠殺了一些未曾受到過多少專業訓練的私兵而已,可是,總的來說,光看這戰果的數字,自己就已經超越了開國元帥的了,這又有什麼能夠讓趙發不感覺到滿足的呢?
在風峽山的某個隱蔽的山洞之中。
當清風和鐵牛在擺脫掉私兵以後,就連同李婉兒和趙發等主要的成員一起,全都已經聚集在了這裡。
所有人都在聽完了趙發的戰果彙報以後,都已經是喜形於色,唯獨清風鐵牛和李婉兒三人,在收攏了自己的部隊,聽完了戰果以後,臉上卻始終是一副興趣怏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