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是黃奕沒有威脅葉劍仁的話,可能葉劍仁還會考慮留其性命,畢竟自己的隱龍門,可是全修行界中的公敵來的,在元氣未曾恢復,羽翼未曾豐滿之前,理應減少與人結怨,更加忌諱出現在那些修行大派的眼前的。
可是,作爲一個掌門人,自己門下的弟子被人給欺負了,自己臉上無光不說,更加讓人憤怒的是,黃奕竟敢使用下三濫的手段來抓住鐵牛,並且還敢出言威脅自己,這要是都被葉劍仁給忍耐過去了的話,那真的就是顏面無存了。
堂堂一個門派的掌門人,竟被一個後生給威脅了,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就算是以後隱龍門復出在大家的眼前,自己這個掌門人,又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整個修行界呢?
如果說清風和黃奕爭鬥的失敗,可以歸納爲技不如人的話,那麼利用封靈粉來對付鐵牛,和威脅掌門人,這就已經算得上是在**裸的打臉了,而且還不只是打葉劍仁一個人的臉面,整個隱龍門,都在葉劍仁的代表之下,被人給打臉了。
修行修行,修行的是什麼?不就是萬古的長存,與高人一等的尊嚴嗎?可是現在,黃奕已經是**裸的打臉了,葉劍仁他還能忍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好說,好說,他日有空,老夫一定會親自登門拜訪的。”看着黃奕那綿裡帶針的虛僞笑容,葉劍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小子就恭候前輩的大駕光臨了。”黃奕聽後,趕緊拱手作輯道,不過,任誰也沒有看到,在黃奕彎腰皓首的那一刻,一道寒光在黃奕的眼中,一閃而過。
“前輩,你看,小子還有要事在身,你看是不是把外面的這層屏障給撤掉啊,等到下次再有空閒時候,小子再登門叨擾吧。”黃奕指了指葉劍仁布下的法力屏障,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一滴汗珠,不知道何時從額頭之上翻滾而下,最後劃過鼻樑,滴答一聲,就落在地上綻開來。
這也由不得黃奕會如此的緊張,因爲至始至終,葉劍仁的回答都是臨摹兩可的,既沒有說要放自己離去,也沒有說要將自己打殺,這讓讓人根本就無從判斷,葉劍仁此刻對自己到底抱着的是一種什麼樣子的心態。
所以,成敗在此一舉,葉劍仁撤去了屏障,則代表着放過了自己,要是葉劍仁推脫了過去,則代表着這件事情還沒有完,要是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依不饒的追究下去的話,一想到這裡,黃奕就止不住的冷汗直下。
作爲一個標準的小人,黃奕知道什麼時候該出頭,什麼時候該沉默,而這一切恰恰就說明了黃奕的謹慎與卑鄙,而在這一切的謹慎與卑鄙的背後,如果你要是細心的去抽絲剝繭,其實你就可以發現,其實每一個小人的背後,都帶有着一顆膽小怕死的心靈的。
而黃奕作爲一個標準的小人,他恰恰就有着這小人的心思,這也是爲什麼在並不算是完敗於人的情況下,黃奕還不敢放手一搏的原因所在,因爲,小人是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身家生命,給拿到危險的地方去進行豪賭的,那不是他們的作風,只有暗箭傷人,那纔是他們的選擇。
“不忙,不忙。”聽聞黃奕想要讓自己收回屏障,葉劍仁不由得擺手說道:“時間還早呢,不要那麼着急嘛,你放心,走,我是一定會讓你走得,不過呢……”
聽了葉劍仁的話語,黃奕很明顯的鬆了一大口氣,畢竟,只要是讓自己走了,那就代表着自己不會有危險了,看來自己的危險,還是產生了一定的效用的了,黃奕在心中暗暗想道。
正準備擡手擦拭一下自己額頭上還殘留着的冷汗,突然,葉劍仁的一句“不過呢”,又將黃奕那剛剛纔放回肚子裡面去的心思,又給無情的提了起來。
“不過什麼啊?”秘密麻麻的汗珠,自黃奕的額頭奔涌而出,不管黃奕如何的前去擦拭,汗珠就像是奔流的溪水一般,總是連綿不絕。
看着黃奕的那一臉的窘相,葉劍仁只是微微一笑,就像是春風吹過一般,原本正在大汗不止的黃奕,就在這葉劍仁的微笑之中,化爲了一臉的鎮定,那恐懼與擔憂的摸樣,轉眼間就從黃奕的臉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其實,這真要說起來,並不是黃奕的心理素質過人,又或者說是葉劍仁的微笑神奇,只不過是在葉劍仁笑而不語之時,黃奕不經意間的飄然一鱉,讓黃奕發現了,葉劍仁的微笑之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殺氣可言。
所以,本意上的黃奕,根據自己的思維判斷,葉劍仁之所以要加個“不過呢”,不過是在爲自己提條件找藉口而已。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小命無憂了,那黃奕也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因爲哪怕是付出再多的修行資源,畢竟,自己的小命至少是保住了不是?俗話說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材燒,不怕他提條件,就怕他不提條件啊。
“不過什麼啊,還請前輩明言。”
保住了自己的小命,黃奕也開始變得客氣了起來,因爲在黃奕的眼中,只要自己的小命無憂,這些拿出去的東西,早晚都會被他給收回來的,以至於黃奕這到底是自信還是自負,這就暫時的無從考究了。
黃奕所有的表情變化,葉劍仁全都看在了眼中,除了那近乎詭異的微笑以外,至始至終,葉劍仁都沒有出言打斷黃奕的思緒。
直到,黃奕的思緒沉寂下來以後,主動的提出讓自己開價了,葉劍仁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衣角,開口說道:“這不過嘛,我的弟子都被你給打傷了,你就這樣子拍拍屁股走人了,怎麼,難道你不打算給我的弟子們一個交代了嗎?”
“來了,來了。”黃奕在心中暗自想到,最怕的就是葉劍仁這個遭老頭子提起自己打傷清風,暗算鐵牛的事情,現在看來,可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啊,一時間,黃奕在心中叫苦不迭。
不過少主就是少主,哪怕是他身負紈絝子弟的性格,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的緊要關頭之中,黃奕也並沒有像有些廢材那樣,一下子就方寸大亂。
雖說心中早已經是驚慌不已了,但黃奕表面上,卻還是強行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語氣平淡,卻又不失恭敬地開口說道:“前輩所言極是,是小的唐突了。”
說着,黃奕從手上隨手就摘下一個戒指,遞到了葉劍仁的眼前:“前輩,這裡有一萬塊靈石,就當做是我給兩位師兄弟的道歉吧,希望兩位師弟不要介懷,都是一場誤會來的。”
看着黃奕那令人噁心的笑臉,葉劍仁並沒有回答黃奕的對話,反而是扭過頭去看向了護罩中的清風,開口說道:“清風,你看,黃公子都已經拿出一萬靈石出來賠禮道歉了,你看這件事情是不是就這樣過去算了,要知道,一萬靈石,你和鐵牛可是每人都能夠擁有五千的數額啊。”
正在沉思中的清風,在聽到葉劍仁的話以後,本能地睜開了自己的那雙微閉着的眼睛,尤其是當看到葉劍仁嘴角邊上所流露出來的那一抹譏諷的微笑之時,清風知道,這爲老不尊的傢伙又要開始陰人了。
既然是自己的師傅打算要陰人,那自己這個做徒弟的,嫣有不配合的道理嗎?
只見清風的嘴角邊上,一抹譏諷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清風立馬變臉,剛纔還是一副平靜的臉蛋上,轉眼間就變得苦瓜了起來。
剎那間,暴雨臨襲,清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着葉劍仁,傷心欲絕的哭訴道:“師傅,你可要爲徒兒做主啊,五千靈石,他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呢,徒兒受傷之事是小,他這樣子侮辱山門是大啊,難道我們的弟子出門被人給隨意的打傷了,就只值五千塊靈石嗎?還請師傅一定要替徒兒做主啊。”
不得不說,清風的演技非常的不錯,唬得葉劍仁都是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發現清風的情緒並不哀傷,再加上趁着黃奕不注意的時候,清風還眨了眨眼睛以示迴應,說不定葉劍仁此刻還真的以爲是清風在假戲真做了呢,更還別提一旁的黃奕了,他此刻在清風的“哭訴”之下,早已經是站在風中徹底的凌亂了。
“無恥啊,無恥,真他麼的太無恥了。”黃奕在心中惡狠狠地咒罵道。
要知道,五千靈石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相當於是一箇中型門派一年的靈石收入了,本來,爲了儘早的了結此事,黃奕這一回那可是下了狠心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每個人五千的靈石。
可就算是這麼昂貴的價格,竟然到了清風的口中,就變成了一種藐視的存在了,什麼打發叫花子啊,你妹的,你打發叫花子會打發五千靈石嗎?這可是靈石,不是金幣啊,就算是金幣也沒有打發五千的啊,更何況,你難道不知道靈石的價值嗎?
事實也確是如此,清風修爲再怎麼的高深,可畢竟修行時日太短,很多修行常識都不甚明白的,關於靈石的價格,在清風的記憶中,好像是除了加速修行靈氣以外,就再沒有別的什麼用處了,所以,對於清風來說,五千靈石,其實還不如五千金幣要來得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