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氣氛極好,楊書記這位執掌一方的大員絲毫沒有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意思,反倒是十分的平易近人。
酒足飯飽之後,這位楊書記便安排自己的秘書去結賬,又和王耀及田遠圖閒聊了一會,然後告辭離開。
見他要走,一直在一旁留心的飯店的老闆也急忙出來送客。
“田董,您這可嚇我一跳,這貴客的來頭也太大了些。”待楊書記走後,這位酒店老闆笑着對田遠圖道。
“哈哈,你這店雖小,可一樣也容得下大菩薩,不是嗎?!”田遠圖笑着回道,“而且貴客可不止他一個,瞧見沒,這還有一位呢!”他又指了指一旁的王耀。
“喲,您給介紹一下?”這老闆可是個精明人,試想,能和眼前這位身價不菲,連山縣城屈指可數的富豪以及剛纔離開的那位執掌一方的大員一起吃飯,那身份能差到那裡去?
田遠圖沒多說,只是稍微介紹了一下,便和王耀上了車,車上早有司機等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田遠圖安排的很細緻。
“你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在車上,田遠圖對王耀道。
“好。”
隨後,田遠圖專門安排了一個人開着王耀的車送他回家,順道去了一趟藥材公司,把早就定好藥取着。
在回去的路上,王耀意外的接到了那位李經理的電話,對方開頭一句話就讓他十分的吃驚。
“兄弟,啥都不說了,謝謝啊!”
突如其來的感謝讓王耀有些懵。
“這是什麼情況?”
這位李兄又說了幾句,王耀才明白過來,昨天見面之後,這位李經理思索了好久還是聽了他的勸告,隨後先是到連山縣醫院進行了檢查,結果一查,胃部病症很嚴重,縣醫院的醫生說是要做手術,嚇得他又急忙去了濰城市人民醫院檢查,現在人還在濰城呢。
“等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表示感謝!”這位李經理在電話裡十分的客氣,感謝也很衷心。
聊了一會之後,兩人便結束了通話。
對於這件事情,王耀覺得還是很“戲劇性”。
那位田遠圖派來的司機開車將他送回了村裡,然後打車離開,王耀本來想請他去家裡坐坐,喝杯茶休息一下,結果對方不同意,就站在村頭等着出租車來,等了好一會,才見出租車來。對此王耀只能無奈的笑笑。
“喝酒了?”回家之後,張秀英遠遠地就聞到兒子身上的酒氣。
“喝了點。”
“開車還喝酒!”張秀英不滿道。
“我沒自己開車,有人開車送我回來。”
“那你怎麼不請人家進來坐坐?”
“他還有事,先走了。”王耀只能如此回答,總不能說請了,但是對方不進來吧?
在家裡坐了一會,喝了杯水,王耀復又上了山。
或許是體質已經數倍於常人的緣故,這點酒,他並沒有多少感覺,只是腹內微熱,頭暈醉酒之類的不良反應根本沒有。
配製鎮痛藥物的藥材已經集齊了,但是王耀也沒有急着熬藥。
在山上轉了幾圈,然後沏上一杯茶,誦讀了一卷經書。
晚上他也沒有回家,在山上下了一鍋雞蛋麪,自己吃了些,也分給“三鮮”和“大俠”吃了一些,而後便復又考慮起那聚靈陣的事情來,一直到了深夜方纔休息。
第二日清晨,復又早早起牀,開始了一天的生活和修行。
屋外,太陽已經升起,陽光還算明白明媚。
火焰升騰,泉水微沸。
這一次的藥,要容易一些,因爲藥材很少,只有四位藥。
三味普通的藥材已經分先後順序加入其中,還有最後的一味靈草。
“八角桐”,葉如蓮,八角,翠綠如碧。
這味靈藥最後加入,雖然不似“解毒草”那般入水即溶,但是溶解的速度也非常的快,很快便將這一鍋藥染成了碧綠色。
藥香飄散,充斥小屋。
這副藥,熬製的過程簡單些,時間也短。至於療效如何,就要看實際的效果了。
藥成之後,他便將其裝入了事先準備好的容器之內,也沒急着去連山縣城。
咩咩,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羊叫聲。
汪汪汪,接着是土狗狂叫的聲音。
王耀出去一看,只見一隻羊不知道如何闖入了藥田裡,眼看着它跳躍了幾下,然後被土狗猛的下撲倒在地。
這畫面讓王耀很是吃驚,那羊的體型甚至比土狗還要大一些,卻被輕而易舉的撲倒,可見這土狗力量之大。
“三鮮”,不許咬!
那土狗居然還要咬那隻羊,而且直奔着喉嚨方向去,要害攻擊。
“起來。”
土狗聞言放開了那隻羊,那羊就要跑,卻被王耀一把抓住,輕輕一按,便被壓制在原地,再動彈不得。
“小耀,那是我的羊。”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喊叫,循聲望望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王耀一看,還算是認識,都是一個村裡的,這人也是自己的長輩。
“叔,您這羊怎麼跑這來了,差點被我家狗咬着。”王耀笑着道。
“一時沒看住,對不住了!”那男子在外面笑着道。
哎,這位中年男子突然感覺眼前這些樹苗晃了幾晃,然後使勁眨了眨眼,這樹苗還在晃。
“不好,該不是頭暈的毛病又犯了!”這男子嚇得慢慢地蹲下身在,找個地方坐下,輕輕地揉着頭。
“叔,您怎麼了?”王耀見狀,一手提着羊出了藥田。
“沒事,頭有些暈,歇歇就好了。”那男子一邊揉着額頭道。
“是嗎?那您先先坐這休息一下,我去給您倒杯水喝。”說完,王耀便轉身回去倒水。
當他出來的時候,發現那男子正對着那些樹苗使勁的揉眼睛,一邊揉一邊說。
“奇怪,怎麼就是看着重影呢!?”
原來是因爲這事啊!王耀聽後恍然,他看着這些樹苗產生幻覺是對的,本身這就是個幻陣。
“叔啊,您這是累着了,下山之後好好休息一下,等感覺好些了再出來放羊吧。”王耀只能這麼解釋。
“哎,謝謝你啊!”那男子端過杯子來喝了口水,起身就要下山,突然整個人晃了一下,險些摔倒,然後又站穩了,繼續向前走。
這?
王耀見狀眉頭微微一皺。
“叔,您稍微等你一下。”王耀叫住了那個男子。
“怎麼了,小耀?”
“我給您試一下心跳。”
王耀將手指搭在了對方的手腕之上,如此行爲倒是讓那中年男子一愣,但對方也沒說什麼,反倒蹲下來,很是配合。
專心凝神,號脈。
“叔,您今天起來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左邊頭髮麻,左腿不大聽使喚?”一會之後,王耀拿開手問道。
“你這麼說,還真有點,咋了?”這中年男子聽後道,他早晨起來還真覺得頭髮麻,身體不大聽使喚,左邊尤其厲害,但也沒當回事,只當是累着了,照舊上山來放羊。
“您趕緊給家裡人打個電話,讓他們上來接您,去醫院看看吧?”王耀勸道。
“你是說我有病?”老者聽後急忙問道。
“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你最好還是去看看。”王耀怕這長輩不信,把話就說的重了些。
“我這也沒帶手機啊。”中年男子道。
“我這有,您用我的。”
“嗯。”老人半信半疑拿着手機打了個電話,他兒子倒是心急,接了電話之後,不一會的功夫就騎着摩托車上了山,這個時候,王耀也扶着這他父親從山上下來了。
“爸,您哪不舒服啊?”見面之後,這個比王耀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就着急的問道。
“剛纔叔在山上放羊時候,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摔倒,而且頭皮發麻,你還是和他去醫院看看,可能有血栓。”王耀道。
“血栓?!”那年輕人聽後眉頭皺了皺,扭頭瞅了瞅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王耀。
心道:“這小子不是在山上之藥草嗎,什麼時候還懂看病了,該不會是在這胡說八道,嚇唬人吧?”
“我也希望我看錯了,但是這病啊,耽誤不得,你還是帶着你家叔去醫院看看吧。”一個看這個年輕人的眼神,王耀就知道他內心裡在想些什麼。不管他怎麼想,該勸的還是勸勸,剛纔他已經給中年男子號過脈,他的身體情況不好,腦補已經有血栓形成,經不起耽擱,這種病,不說是一個小時,就是拖延幾分鐘的功夫,就有可能引起可怕後果。
“謝謝你啊!”那年輕人也沒多說話,就用摩托車帶着父親下了山。
“還有羊呢?”老人坐在摩托車上道。
“羊就麻煩你給看一會了!”年輕人回頭衝着王耀喊了一嗓子。
看羊?王耀扭頭看着身旁三隻羊。
咩,咩!
那年輕人帶着父親下了山,到了家門口,停住摩托車。
“爸,您到底有沒有事啊?”
這年輕人到底還是信不過王耀,同在一個村,對方可是村裡有名的人物,前幾個月還因爲種藥草血本無歸,都要跳河自殺,突然間還會看病了,擱誰也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