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王耀聽後一愣。
“多嗎?”
土狗思考了好一會,然後搖了搖頭。
“算了,明日隨我四處看看。”王耀道。
這南山上的每一寸土地,王耀基本上都踏遍了,而且最近也逛過一圈,除了小黑還真未發現有蛇活動的跡象。
深夜裡,山村中。
一戶人家,一隻羊,眼睛有些亮,站在那裡,盯着不遠處的牆壁,晃了晃頭,然後走了兩步,張開口開始啃食了起來。
黑夜之中傳出奇怪的咔嚓咔嚓的聲音。
屋子裡,
“哎,你聽,外面是不是有什麼聲音啊?!”躺在炕上的女子伸手碰了碰已經睡着的丈夫。
“那有什麼聲音啊!”
幾杯小酒下肚,正好睡個舒服覺,這個時候自然是想起來的。
女子仔細聽了聽,真的有聲音,就是從院子裡傳了來的。
“我真聽到有聲音,你出去看看!”
“哪有聲音,別疑神疑鬼的了,睡覺!”男子不耐煩道。
咔嚓,咔嚓,外面的聲音不大,但是貌似非常都有規律。
女子躺下之後翻過來覆過去的就是睡不着,因爲外面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她最終披了衣服起身,按着手電筒走了出去。
啊!
一聲尖叫!
原本還躺在炕上迷糊的男子在聽到了這個喊聲之後,一下子爬了起來。衣服也沒穿就跑了出去。
“怎麼了?!”
來到院子裡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媳婦渾身打哆嗦,手電也掉到了地上。
“怎麼了啊?!”男子從地上撿起來手電筒問道。
“羊,羊!”女子身體和聲音都顫抖着道。
“羊怎麼了,又跑了!”男子擡手一照。
“臥槽,這特麼怎麼了!”
只見那隻羊在啃牆,牆壁上有血,羊血。
羊的牙齒很硬,但是硬不過水泥和石頭,牙齒崩碎了,牙齦磨碎了,鮮血不停的從羊嘴裡往外流淌,但是那隻羊彷彿不知道疼痛一般,仍舊不停的啃食着那水泥牆壁,彷彿那是最鮮美的牧草一般。
這隻羊瘋了!
男子咕咚嚥了一口吐沫。
聽說過瘋狗,也見過瘋狗,但是從來沒聽說過羊會風。
咩!
可能感受到了手燈的光芒,那隻羊停下來啃食,然後轉頭,盯着他們夫妻兩個人,羊嘴已經是血肉模糊了,還舔了舔舌頭,將自己磨碎的血肉也一同吞進了肚子。
咩!
黑夜之中,這平日裡聽着十分溫順的聲音卻是如此的恐怖。
嗚,一怔風吹過。
男子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咋辦啊?!”女子可是嚇傻了,最初她出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差點嚇得尿了褲子。
“殺了它!”
“啊!”
“啊什麼,站在這裡等着!”男子快速的拿過來一張鐵杴。
那隻羊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盯着他們,鮮血從口角不斷的低落下來,非常的滲人!
男子藉着酒氣來到了羊的旁邊,猶豫了一會,掄起了鐵杴,然後用力的砸下。
當,聲音在這黑夜之中格外的響亮、刺耳。
羊晃了晃頭,沒事一般。
當,又是一下。
還是沒事。
男子握着鐵杴的雙臂已經發顫了。
這種事情他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感覺就是走夜路遇到了鬼一樣。
最終,這隻羊還是被他用鐵杴拍死了,但是最詭異的是,自始至終,這隻羊卻沒有掙扎過。
一陣夜風吹來,男子渾身打擺子,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風吹過來一激,渾身發寒。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媳婦驚魂穩定。
“瘋了吧,行了,趕緊回屋睡覺吧!”男子道。
“你也快進去,沒穿衣服就出來了。”
夫妻二人進了屋子,死掉的山羊躺在圈裡,鮮血流了一大灘。
進了屋,上了炕,夫妻二人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覺。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嘴角流血的羊,正盯着它們,還在舔舌頭,太嚇人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媳婦不停的嘟囔着。
“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跑出去一趟回來就這個樣子了。”
“行了,別嘟囔了!”男子不耐煩道。
直到進了屋子,躺在溫暖的被窩裡,他還是覺得身上發冷,心裡也發冷,他也害怕了。
“或許是在外面的時候吃了什麼東西了吧?”男子道,他這是在寬慰自己的媳婦,也是在寬慰自己。
“也許吧!”
兩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次日,天氣晴朗。
男子早早的就起來,來到圈裡,鮮血已經乾涸,羊的眼睛還是睜着的,卻是有些詭異的暗紅色。
“怎麼了?”他媳婦也跟着出來。
“我在想,這羊怎麼處理。”
“你想怎麼處理啊?”
“賣肉吧?!”
“你瘋了,這可是瘋羊,如果人吃了有事怎麼辦!”女子道。
“那就扔了,不過太可惜了,幾百塊錢呢!”
“扔了吧,扔到外面的垃圾堆。”
“行。”
男子將這隻死羊提着出去,仍在了外面。
“嗯?!”上午有人經過的時候看到了這隻死羊。
“羊?!”仔細上前一看,這個人眼睛一亮。
“誰扔這裡了,傻子!”他興沖沖的將這隻羊弄回了家裡,也不嫌髒。
他是村子裡的老光棍了,將近四十五歲了,還沒有娶到媳婦,一個人,兩間房。平日裡很懶,什麼活也不想幹,但是煮雞、烤兔子的倒是有一手,典型的好吃懶做。
一隻死羊足夠他吃上幾天的了,去皮,破毒,他手腳麻利着呢。
“你說,這羊就那麼扔到外面,被村裡的狗吃了會不會傳染給狗啊!?”這家的媳婦一直尋思這事呢。
“你哪那麼多的事啊,扔也是你說的,現在又擔心這個,你說咋整!?”男子不耐煩的吸着煙,本來昨天晚上就嚇了一大跳,一整晚沒睡好,本來能夠賣上幾百塊錢的羊又沒了,正在氣頭上呢!
“你衝着我吼什麼,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女子也惱了。
“那你說說,咋辦?”男子深吸了口氣。
“去撿回來,燒了或者是埋了!”女子道。
“成。”男子將菸頭扔在地上踩滅了,然後出了門。
哎,羊呢?!
走到他扔羊的地方,整個人都傻了。
“不見了?!”回去之後,他媳婦聽到這個事情之後也有些傻眼了。
“肯定是被什麼人拿去了!”女子道,“那隻羊看上去就是剛死的,可別被什麼人給煮着吃了。”她知道,村裡可是又有幾個好吃懶做的人。
“那咋整啊?”男子也有些着急。
“我去大隊屋,讓他們用大喇叭說一下。”
男子大步流星的出了家門。
“全村的人注意了,王益勝家裡死了一隻羊,扔到了垃圾堆裡,被誰撿了,可千萬別吃,那隻羊是吃了老鼠藥死的!”
村裡沉寂很久的大喇叭開始廣播了。
“說的什麼啊?”
“益勝家裡死了只羊,吃老鼠藥死的,人垃圾堆裡被人撿去了。”
“那吃了會不會死人啊?”
“那誰知道!”
山村某處,兩間破房。
“哎呀,好喝!”
一個四十多歲,滿身污垢的男子抱着鮮美的羊湯,大口大口的喝着,是不是的灌口白酒。屋子裡的大鍋裡,一鍋的羊肉湯。
“這羊不賴,吃不了,拿出去買些錢也不錯,換口酒喝。”
“全村的人都注意了!”
“又瞎咧咧什麼呢?”他仔細的聽了聽。
噗,他將口裡的肉湯直接噴了出來。
老鼠藥?!
他已經喝了兩大碗了。
“等等,吃了老鼠藥,應該流黑血吧?”他在那裡愣了半天,回頭望了望大鍋,吧嗒吧嗒嘴,剛纔還覺得非常鮮美的羊肉,此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算了,不吃了,把剩下的羊肉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