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賓客都來了。就等您了!”管家走過來,滿臉帶着笑說道。
白易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張叔,我乏了,這個晚會我就不去了。”
張管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那司~”司小姐怎麼辦?
大少爺不是說要介紹司小姐嗎?
張管家有些擔心,話到嘴邊對上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就這樣被白易楓看着,張管家後背溼透了。明明是很平靜沒有波瀾的目光,卻讓人身子沒來由一顫。
總覺得這目光有點冷。
“大少爺,您走好!”張管家不敢多說,躬身行禮。
他擡起頭的瞬間,遠處傳來白易楓的聲音。
“照看好她。”
張管家聞言,眼底流露喜色。還好,大少爺還是關心司小姐,這樣婚事應該還能成。
“大少爺放心。”
擡起頭後,眼前只看到走廊上的那抹影子遠去。
——
前廳
司念站在落地窗前,目光透過防彈玻璃往外看去,院子裡面擺着上百張的白色桌子,歐式風格的露天酒會,一排排精緻高腳酒杯交疊成羣,上面的香檳美酒徐徐流下來到最後一層杯子裡面。
定製的西式糕點在陽光下很是誘人,四周的六面薔薇花牆更添加一抹喜慶。
她卻沒有心思多做欣賞,一個小時前那個管家說,這是白易楓的生日宴會,他會把自己介紹給所有賓客。
這將意味着什麼?
司念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意外着自己的身份會改變,她將變成名副其實的未婚妻了。
活了幾千年了,她還沒談過戀愛,這一上來就是未婚妻,太讓人無法接受了。
突然,有人撞了她的肩膀一下。
“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喝一杯酒!”流裡流氣的腔調讓她有些反感。
微擡眼皮,眼前的男人一張啤酒肚很大,老鼠眼中都是猥瑣的光,穿着一點也不合體的西裝,油膩的臉上長滿痘痘。
真的是讓人倒足了胃口的男人。
男人說話間,鹹豬手就往她伸了過來,眼看那隻肥胖的鹹豬手就要伸到她臉上,司念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手微動,剛要教訓這男人,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司念,難得王總賞識你,你還不給王總敬杯酒!”
羅雲嬌換了一件暖黃色的旗袍,上面繡着一朵朵精緻漂亮的牡丹花。她臉上塗了厚厚一層粉,整一個妖嬈。
她臉上帶着笑容,手中捏着一隻精緻的高腳酒杯,走到司念和王總面前。
司唸的臉色微變,從羅雲嬌手中接過酒杯,忍住噁心把酒杯遞過去說道:“王總,我敬~”
她的話還未說完,斜刺裡就伸出一隻手推了她一把,身子踉蹌着往旁邊衝了出去,正好撞到一個男人身上。
手中的香檳酒灑了那男人一身,男人西裝上到處都是酒水,酒順着男人高定的西裝滴落在地面上。
“滴答~滴答”
時間彷彿靜止了。
“天哪!她竟然撞了周總!”有人驚叫一聲。
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誰都知道周修瑾有潔癖,特別是對女人。
周修瑾慢慢轉身過來,鳳眸眯了眯,視線倪着司念,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又是一個想要接近他的女人。
“把這個女人丟出去!”周修瑾冷冷的說道。
他身邊的兩個保鏢逼近司念,毫無憐香惜玉的抓住司唸的手腕,直接就要把人往外拖。
司念反應過來,就想反抗。她剛要動作,遠處就傳來一道聲音。
“咳咳~把我的人放了!”
司念垂眸收斂情緒,聽着那一聲聲靠近的輪椅聲音,她沒來由的心慌。
好險!
白易楓來了,應該不用出手了。
“小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天不參加了嗎?”羅雲嬌急忙往前,躬身小聲問道。
她眼中都是討好。
“咳咳~雲姨,我們白家的人都要被欺負了,您覺得我能不來嗎?咳咳咳~”
白易楓臉色很蒼白,目光略過羅雲嬌看向司念。
他原本是不想來這裡,可聽張管家說司念出事了,他沒來由的就放心不下。
以司念軟弱的性格,肯定會被欺負。
白易楓看着司唸的目光平淡,旁邊的羅雲嬌和王總卻都有些心虛。特別是王總,他本來以爲這司念不得白易楓喜歡,可這會看來不像啊!
王總心虛的往羅雲嬌看過去,用眼神求助。
白易楓是殘廢,但卻也是白鎮雄最器重的兒子,這些年白易楓更是力挽狂瀾的成立商會,他可不是好惹的人。
王總這會腿都軟了,心裡直打鼓。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出來,好幾次都想伸手去擦汗,卻不敢動一下。
周修瑾嘴角上揚,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白易楓,目光和白易楓的對上。
白易楓的目光平淡沒有波瀾,但周修瑾卻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嘴角的笑漸漸消失,避開了白易楓的目光看向司念。
這女人長相說突出不突出,身材幹扁扁的沒料,白易楓似乎很在乎這女人。
“冷行,去把司念帶過來!”白易楓淡淡的對冷行吩咐。
冷行朝司念走過去,眼看他就到司念面前了。
周修瑾往前一步攔住了他的路,含笑看向白易楓嘲諷道:“白大少爺,你看我周修瑾像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嗎?”
“把這個女人給我丟出去。”周修瑾對保鏢道。
“咳咳~在白家動我的人,周修瑾你可想好了再動手。”白易楓用手推動輪椅緩緩移到周修瑾面前,他身後推輪椅的張管家遞給周修瑾一份文件袋。
並且在他耳邊低聲道:“周總,我家大少爺希望您給個薄面,這份文件便是大少爺替司小姐給的賠禮。”
周修瑾的目光落在那文件袋上,眼中的情緒波動,這是合同!
這個女人有那麼重要?白易楓竟然把合同都送過來了!
周修瑾看向司唸的目光帶着探究,心中思量片刻,朝保鏢道:“把人放了吧!白大少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保鏢放開了司念,回到周修瑾身邊。
司念猶豫了一下,慢慢走到白易楓身邊去。
“我~”
“咳咳~過來!”白易楓說完話,就用手捂着嘴咳,那張俊臉越發蒼白。
司念不知怎的,面對這個男人就有點慌,他的目光太平淡了,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心思。
活了一千年了,竟然看不透這個凡人心思。
腳步不由自主就過去了,但在離他一米外又站住了。就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