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注意到這些人都穿着海盛的制服,這裡的制服是深咖色的,顏色低調內斂,胸前繡着海盛的字樣,很顯眼,還是用紅色加上金色混合繡出來。
這制服很顯眼,那些人有男有女都涌進包間裡面來,嘴裡喊着周總。
司晴的臉色驟然變了,目光擡起看向周修瑾,有些擔憂。這些人怎麼來了?剛纔她不是都和這些員工說好了,等晚飯結束了會給結算工資的嗎?
光頭廚師一手提着帽子,一手提着刀往這邊衝過來,看到周修瑾就嚷嚷道:“周總,您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們結算工資。”
他都有兩個月沒拿到工資了,家裡還等着錢啊!
周修瑾往旁邊的司晴看去,眼睛似在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司晴搖頭很是爲難,她也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在這裡啊!她明明已經跟經理說好了的。也去員工室見了上次挑事的員工,安撫過。還先支付了一半的工資給他們,可這些人怎麼還來鬧事啊!
這件事情捅出去了,白易楓就知道周家乾的事情了。司晴很着急的看着周修瑾,後者臉上掛着怒氣,卻並沒有說話。
沉默了良久,周修瑾站起來對白易楓等人抱拳道:“白總,我跟她們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們慢用啊!”
“這些人鬧事,我去找保安來就好了。周總又不是這裡的法人,別管這些閒事了吧!”他說着就要打電話叫保安。
領頭鬧事的那個廚師見狀,提着大刀就要往周修瑾砍去,“你個王八蛋,龜孫子的不給工資,你開什麼酒店,你這混蛋,你今天不給我們錢,我們就集體不幹了。”
周修瑾往旁邊躲開,眼底凝聚駭然的怒氣,瞪着他道:“張大廚,你帶人先出去。”
“我不走,今天你不給點說法,我就跟你沒完,你這王八蛋的法西斯,你開酒店都有錢,憑什麼不給我們這些勞動者錢,你是穿着人五人六的在這吃吃喝喝,你看看我們一個個的都沒錢吃飯了,周總你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張大廚舉着大刀揮舞,嘴裡罵罵咧咧。
白易楓淡淡盯着周修瑾看,見他一臉的怒氣又不好發作,白易楓笑道:“海盛大酒店的老闆一直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還以爲是別的城市的人,想不到竟然是周總啊!您可真是愛裝神秘。”
他表情淡淡的看着周修瑾,說話間又掃了這幫鬧事的一眼。“這是鬧哪出啊!”
周修瑾的臉色很難看,他可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丟臉,更不想被司念看不起。他走過去就拉住張大廚的手道:“你跟我出去說,這裡人多,很丟臉。”他一邊說一邊看向司晴的方向。工資不是給了的嗎?錢不是撥給她了,怎麼還鬧成這樣。
張大廚的手一揮,冷笑道:“丟臉,哪裡丟臉了,我可不覺得丟臉。今天你不給個說法,我就要你在這些人面前丟臉一下。”
周修瑾的眸色深了幾分,皺眉盯着張元看,咬了咬牙壓低聲音說道:“你想怎麼解決?”
“發工資,大夥兒來幫你做工兩個月,一分錢都不給。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張元大聲嚷嚷起來。
“你聲音輕點。”
“你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害怕別人聽到啊!”張大廚說着跑到桌子前對在場的人道:
“各位,這位周總年前在東都百貨開的酒店,斥資30個億把酒店裡裡外外裝修的富麗堂皇,可你們知道嗎?就是這樣一個大老闆,他不發工資啊!我給他做了兩個月了,一毛錢也不給我們,我們都是要養家的人啊!想去辭職說什麼勞動合同沒到期要賠償違約金,你們評評理這是人嗎?”
他說的繪聲繪色,竟然讓人有些氣憤了。司念脫口就罵一聲畜生。
張大廚立刻笑了,“說的沒錯,這種人就是畜生。”
周修瑾的一張俊臉陰沉沉的,越來越難看,他用力拉住張元的胳膊道:“你先跟我出去,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別在這裡嚷嚷了好嗎?”
“你敢做,還怕人說啊!你這樣的畜生就該被抓起來,可憐我老婆去告你還被抓起來了,我今天要不到工資,我就~”
“你想怎樣?”
“我就從你海盛的樓上跳下去,你信不信。”
司唸的酒醒了大半,聽了這話,眉頭皺緊起來。這人也太極端了點。
她轉而看向周修瑾道:“周總多大點事情啊!把工資給他們不就完了。”
白易楓也笑着附和道:“說的沒錯,把工資給他們就好了。”
他說完,似笑非笑的盯着周修瑾道:“周總不會結算不出工資吧!”
周修瑾的手用力捏緊成了拳頭,目光擡起和白易楓的目光對上,總覺得白易楓是故意的,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這一局是白易楓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要他難堪,但他沒有證據。
他低垂的眸中情緒翻滾的很厲害,沉默片刻後,擠出一抹笑看向白易楓道:“這怎麼可能,我周家資金很充足,不過是想要試試他們信不信任我們而已,我這就去讓財務結賬。”
周修瑾說罷突然發現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司嫣是藏不住話的,眼睛盯着周修瑾。海盛酒店是周家的產業。
周家不是說不入駐嗎?這樣搞花樣玩,可真行。
司嫣又看向了白易楓,看樣子白易楓應該早就知道周家搞得花樣,他就是故意約周修瑾出來,然後想要當面找難堪。
司嫣甚至覺得這白易楓安排一切,包括這些鬧事的都是他安排好的。但看樣子這些人像真鬧事的,難道周家真的出問題了。
張大廚一聽要結賬了,高興的不行。“大夥兒聽見了,我們周總說要給我們發錢了,快跟周總一起去財務啊!”
他這一喊,周修瑾有些頭疼了。本來只想緩緩,將人先帶出去再說,沒想到他們這樣喊,他就是不想給錢也不行了。司晴很擔心他,走過去低聲道:“我們賬上還有錢嗎?”
男人倏地看向她,皺緊了眉頭。他一直以爲海盛這邊已經給錢了,他都和司晴強調了這酒店的重要性,怎麼她就是不懂呢?還剋扣員工的工資,這都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