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微一沉‘吟’,道:“既然洛陽歸我玄青‘門’照拂,此事一日不解,必然攪得世俗大‘亂’。若然他們求到掌‘門’師伯哪裡,只怕最後還是我們解決。”
林一凡皺眉道:“這倒是!”
喬依轉首看向李宗道:“明日大舉,仍是照常舉行。待大舉之後,我與你走上一遭,幫你看看,但是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而且,所謂的皇位之爭,我玄青‘門’不會參與。”
李宗連忙起身,躬身道:“多謝仙長,仙長願意相助,李宗已是感‘激’不盡,怎敢再做奢求!”
喬依點了點頭,看來這個李宗倒是很識時務,他揮了揮手,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們還要商議一番!”
李宗施禮之後,退出了房外。
“師弟,你覺得是不是山靈宗又或者這個易風‘門’做的?”林一凡皺眉道。
“說不好,雖然山靈宗和易風‘門’此時跳出來,很是可疑,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算了,等大比之後再說吧!”喬依撫了撫額頭道。
幾人點了點頭,各自散去歇息去了。
翌日,朝陽一出,滿城‘騷’動,人聲鼎沸。
這是洛陽城的一片演武場,寬闊至極,可容數萬人馬來回衝殺‘操’練。此時的廣場,熱鬧喧囂,擠滿了無數百姓。僅是帶着家中兒‘女’前來參選的,就有數千人,更有說不清的百姓,前來觀看這等盛世。
中間的一塊數十丈大的空地前方,七張豪華寬闊大椅當中擺置,自然是留給此次招收人的玄青‘門’七峰大師兄。
兩側,設有涼棚,各擺置了數十張大椅。
隨着銳嘯破空,五顏六‘色’的法寶豪光劃過天際,這些御劍而來雲來霧去的衆修士,也讓一干百姓,眼界大開,歡呼叫好。左側那些大椅之上,陸續已被這些前來觀摩的修士坐滿。
好在這觀摩一事,也只是林一凡臨時起意,只有距之稍近的修士,方纔趕了過來,否則這幾十張座椅還真不夠。
即便是如此,有這麼多的修士前來,使整個收徒的儀式,氣勢高漲,場面更加壯觀。
這羣人中,北辰一山泰然地坐在最前方,一張‘陰’鷙的老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唯有嘴角不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右首,李宗及昨日‘露’面的大皇子李玄,赫然在列,一干王公大臣落座其中。
十四道法寶毫光電‘射’而至,氣勢恢宏,異彩紛呈,徹底引爆全場。這十四人,男俊‘女’美,貴如謫仙,氣質翩翩,比起左側良莠不齊的衆散修,卻是搶眼太多了。
十四人落在臺上,林一凡當中而立,上前一步,先是團團施了一禮,客套了幾句,接着出言介紹了一番到場的玄青‘門’弟子。
“今日山靈宗的北辰師叔及各位道友能來,是我玄青‘門’之幸。諸位的到來,給本次的大選,增‘色’不少,一凡在此謝過諸位!”林一凡微笑道。
衆修士紛紛出言,客氣了一番。
林一凡目光掃過全場,深吸一口氣,正要揚聲宣佈大比開始。
北辰一山忽的站起身來,笑道:“林師侄,老夫聽聞玄青‘門’收徒之後,有弟子演法一說,不知是真是假?”
林一凡面‘色’一沉,心道來了。這老傢伙的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
“北辰師叔所言不差。不錯,我玄青‘門’大選收徒之後,都有弟子演法,今趟也不例外。”
北辰一山呵呵笑道:“昨日林師侄有言,說是讓老夫指點一下疏漏之處,我這個做師叔的口直心快,有一言不吐不快,得罪之處,還望各位師侄海涵!”
林一凡面‘色’一黑,這老傢伙故意的,誰都知道那不過是客套之言。玄青‘門’大選的過程,哪裡輪得到他一個外人置喙?只是,此時衆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出爾反爾。老傢伙也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才這般‘胸’有成竹,不愁他不應承。
當下,林一凡似笑非笑地道:“北辰師叔說的哪裡話,你我兩派親如一家,有些疏漏,自然無需什麼遮掩,但說無妨。若是師叔所言不差,我等自然即刻休正,若是師叔之言太過苛責,那也就算了!”
喬依和夏小胖相視一眼,同時一笑,林一凡跟這老狐狸鬥,也學滑頭了。話未說死,意思明顯,你說得對,我們改,你說的不對,就當個屁放了!
北辰一山幾百年的臉皮功夫,自然只聽前半句,後半句自動略過不提。
“方纔曾言道,玄青‘門’大選之後,有弟子演法。請問林師侄,這弟子演法,是否是向參選的弟子及衆百姓展示道法之用?”
“正是!”
“既然如此,這弟子演法一項,理該放在大選之前纔是,如此纔可向衆人展示玄青‘門’之無上道法,提高衆人熱情,吸引更多的百姓參與,也可讓入選弟子心生嚮往,刻苦修習。林師侄,覺得如何?”北辰一山撫須道。
“這……”林一凡面‘色’微變。
老傢伙說的沒錯,這一點玄青‘門’自然也十分清楚。只是諾大一個‘門’派,又何須如此噓頭,去拉攏百姓?只要收徒之事一傳,自有百姓蜂擁而至。所以,此等小事也不過是相當於走走過場而已,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北辰一山這麼當衆一說,這項不是疏漏的小事,也成了疏漏之處。北辰一山老謀深算,分明是藉機在落玄青‘門’臉面。
果然,遠處百姓轟然相應,便是一旁的不少皇室之人,也紛紛響應,要求玄青‘門’弟子率先演法。
林一凡與喬依對視一眼,並沒有察覺什麼異樣,旋即點了點頭,道:“師叔提醒的是,這本是小事一樁,大選前、大選後演法,並無多大幹系。既然百姓們如此期望,那便提前演示一番也無不可。”
他衣袍一振,看向一旁的謝天昊七人,就‘欲’讓他們出手演示一番。卻見北辰一山踏前一步,又道:“林師侄,莫要心急!”
林一凡眉頭微微一皺,道:“師叔還有何事?”
下方的一些修士,也看出北辰一山有意搗‘亂’,低聲議論紛紛。只是,兩大派角逐,自然沒有他們什麼事。
北辰一山看着衆人笑道:“本來林師侄在此主持大選,我這個做師叔的,本不該出來指手畫腳。但是不巧,一月之後,我山靈宗也將收徒。有玄青‘門’收徒在前,做個好的示範,我山靈宗也能做到更好,所以才吹‘毛’求疵了些,大家莫怪!”
林一凡俊臉‘陰’沉如水,沉聲道:“那師叔意‘欲’何爲?”
北辰一山呵呵笑道:“演法演法,自然要盡展所能,才能‘精’彩無限。但是我看各位都是打算一人表演,這‘花’裡胡哨也沒什麼可看。依我看,只有給演法之人找個對手,雙方一較高下,才能盡展所能。”
林一凡面‘色’冷冷,總算明白了北辰一山七拐八繞的想幹什麼。
他先是挑演法的‘毛’病,將演法提前。再拋出山靈宗演法之事,吸引人。緊接着,欺負玄青‘門’沒有準備,實力不強,找弟子在演法之中,將參演的玄青‘門’弟子擊敗。
如此,在一衆百姓的注視下,玄青‘門’慘敗於山靈宗,名聲大落。前來參選的百姓自然興趣大失,很可能就此退賽,轉而去參加山靈宗的大選收徒。
這般一鬧,不但當衆落了玄青‘門’臉面,將昨日城樓前失落的顏面找了回來,還能擾‘亂’玄青‘門’的收徒之事,順便將優秀的弟子截到山靈宗去,可謂一石數鳥,果然不愧是老‘奸’巨猾之名。
被人欺壓到頭上了,林一凡神‘色’冰寒,衣袖一拂,冷聲道:“我看師叔‘胸’有成足的樣子,定時籌謀已久。怎麼個比法,何不當衆說來聽聽?”
此言一出,人羣一靜,衆修士爲之一驚,均知這位玄青‘門’翹楚動了怒,說話之間夾槍帶‘棒’,不再與北辰一山留任何顏面。
“呵呵,既然林師侄這般謙讓,老夫便倚老賣老一回。”
衆人紛紛投來鄙視的眼神,你倚老賣老何止一回了?
北辰一山目光掃過玄青‘門’衆人,言道:“我觀玄青‘門’此行的諸位師侄修爲,從‘玉’清境七層到上清境一層都有。既然如此,還請貴派每一層次‘抽’出一人,我山靈宗也以同等修爲的弟子相會。如此,合計四場,撇棄三局兩勝,不取五局三勝,如此不用分出輸贏,兩派也不致於傷了和氣。大家以爲如何?”
林一凡呵呵冷笑,不用傷了和氣?你這老傢伙有這般好心纔怪!玄青‘門’這邊,‘玉’清境七層的自然是魚魚。北辰一山這是欺負魚魚年幼,打算先拿下一場了。
只是,他註定要‘陰’溝裡翻船了。魚魚乃是喬依一手調教出來的妖孽,他曾有所耳聞,魚魚在祖師祠堂之前,可以正面攔住了朱永恆。這份本事,便是當年的喬依怕也不能做的更好。對上魚魚,山靈宗人靈境七層的修士,無論是誰,都不夠看。
“師叔打算派出哪些師兄出來?”林一凡冷聲道。
北辰一山對着身後的山靈宗弟子一揮手,笑道:“出來吧!”
四人排衆而出,人靈境七層的薛康、人靈境八層的成旭、人靈境九層巔峰的龍烯雨、地靈境一層的蕭無痕。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