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成都府符家人?
袁老三雙手撐在大腿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爹,不能從前面村口過了!這個村子看着不對勁!”
老袁頭等人問得詳細:“爲啥子就不對勁了呢?”
袁老三很是篤定的:“哪個村裡都是一羣男人,沒有婆娘和娃兒!”
錢屠戶家的老幺補充道:
“我和三哥爬上了這個村口的一棵大樹上,觀望了好一會,不但沒有娃兒的聲音,還能聽見裡面有不少男人在喝酒划拳!就怕驚動了裡面的人,我們都沒敢進去借水。”
錢屠戶給了兩個小夥子高度讚揚:
“小子們不錯,就該這樣,小心沒大錯!咱們爺們兒費點力氣算啥子,啥時候都要保障自家爹孃,以及婆娘和娃兒的安全。”
婦人們膽子更小,還說她們能再忍上一夜不喝水的!
這下不得歇了!
連夜先躲過這村兒吧!
還得悄咪咪的繞着走。
大家只用了一刻鐘,就收拾好了自家的行李。
男人們給騾子等牲口的蹄上套上麻布。
一走就會“嘰咕嘰咕”響的雞公車,全部被放進了騾車裡。
老人和小孩子,背在壯勞力的背上。
小心翼翼,悄無聲息的繞過了這個村。
大頭和二頭還算是比較能幹的娃,白天自己個兒走了十公里路。
這會小聲的對翠花說,他們還能走一會。
嗯,要是實在走不動了,再讓二叔和三叔揹他們!
還捨不得累着自己孃親。
翠花:親兒子!
疑似土匪窩在不遠處,誰敢停下來?
這一走,就足足走了一夜。
到了後半夜,孩子們都扛不住睏意,在大人的背兜裡睡得打起了小呼嚕來。
袁老三咬着牙,揹着自己的大頭侄子!
這個小兔崽子,怎麼這麼重?
背得他,累死了!
誰還不是孃親的寶寶喲,就想哭。
破曉時分,纔到了金縣的縣城外。
累慘了的一羣人,都虛脫的坐在地上不想起來。
一天一夜,負重前行,估計腿了有近二十公里!
全身上下,真的累得不行了。
腳底板火辣辣的疼,不少人都磨出了血泡,專心疼。
金縣縣城的規模和青縣差不多。
他們找了一家中等規模的客棧住了下來。
急需,吃喝和休息。
已經習慣了拼屋睡的一羣人,表示可以繼續這般住,省錢還熱鬧。
尤其是胡家女眷們,都覺得和小姑子一個屋睡,相當有安全感!
翠花交代好袁老爹等人,給騾子和驢的吃喝後。
趁着衆人沉睡後,出了客棧來。
她找了一個無人處的死角,進了空間。
在空間裡,洗了一個戰鬥澡。
迅速給自己煎了兩大塊牛排,又拌了一大盆的果蔬沙拉。
黃金和牛西冷,只需要在牛肉上抹上一點鹽。
橄欖油入平底鍋,一面只需要大火煎至一分多到兩分鐘的樣子。
甚至都不用胡椒粉和迭迭香之類的來調味。
翠花的手藝賦予了這兩塊牛排,外焦裡嫩,鮮美多汁的口感。
酸梅醋汁拌的果蔬沙拉,是解膩的最佳搭檔。
不方便飲酒,鮮榨的空間種植葡萄汁,也可以有!
甜裡帶了一丟丟的果酸,加了冰塊後,喝下去所有的毛孔都舒展開來了。
吃飽喝足!
她胡翠花,終於又活過來了!
書房裡。
黑娃用了個拉屎的功夫,還給她留了言。
說是自己還在追擊魯王的路上,要多苦有多苦。
翠花表示了同情,也給他煎了幾塊七成熟的牛排。
還貼心的切成方便食用的小塊,放在盤子裡面。
她留言完這邊的逃荒進程後,在空間果園裡,摘了半背篼的一個老品種的毛桃,就出了空間。
忘記了當年是從哪個地方找來的,老品種毛桃。
哪怕是在空間這樣逆天的環境中種出來,還是那般的品相不一,有些不耐看。
但是其果肉,八成甜中帶了兩成的酸,桃子味濃郁到爆。
黑娃曾經的本命水果,吃起來沒個夠的那種。
金縣縣城大街上,除了糧店和雜貨店人流較大,很多飯店都關了門。
尤其是幾家鏢局的生意,異常的紅火。
想想也是,大戶人家搬家,怎麼能少得了請鏢師護送呢?
當然,她們這些泥腿子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長時間走路,最廢啥?
當然是,廢鞋!
翠花買完了一家雜貨鋪裡的所有的草麻鞋後,又在一個成衣店裡掃蕩了很多雙布鞋。
天氣這麼熱,索性給小孩子們買了數套短打。
成年人大夏天不樂意露胳膊腿,小孩子卻是可以嘗試下的。
輕手輕腳回到客棧房間,同睡。
這一覺,大人小孩兒都睡到酉時。
吃了一頓飽飯後,再啃一個毛桃,幸福感來得太強烈了。
衆人齊齊感慨:這金縣的桃子也太甜了吧?好好吃呀!
半揹簍毛桃小二十斤,不到一刻鐘,就被幹光了。
看到翠花買回來的鞋子和童裝短打,媳婦子們也要求同買。
又是一輪大采購!
還在一個燒餅鋪子裡面,買空了店裡的白麪燒餅。
天氣只會越來越熱,以後可以白天休息,晚上涼快的時候走夜路。
雖然走得慢些,但是安全點。
只要把路線方向打聽明白,每次在縣城或者鎮上打尖的時候,就是補充糧草的好時機。
還沒到亥時,客棧就迎來了一羣很狼狽的人。
衆人一看!
喲!
這不是那個高冷的大戶人家麼?
怎的看着這麼狼狽哩!
數十位隨從,大半人都掛了彩。
載人的馬車,也只剩下了兩輛。
一個婆子抱着一個三歲的女童下了馬車,身後還跟着一個帶帽圍的婦人。
另一輛馬車下來了一位,上了年紀的夫人和一個婆子。
都這麼狼狽了,老夫人對下榻的客棧環境很是嫌棄。
客棧小二上前打招呼,給客人辦理入住手續。
被胡老爹打聽過消息的一個隨從,看見了他們這羣人,只遠遠的點了個頭。
馬氏又開始咋咋呼呼:
“我滴乖乖,看到沒有?這咋整的?難道是我們昨晚路過的那個村子乾的?”
趙秀才的老妻幸災樂禍道:
“唉喲,看見剛纔那個婆子沒?臉色就跟拉不出屎一樣難看!嘿嘿!”
張氏得意洋洋:
“剛纔居然還給咱點了個頭,這下好了吧,就得讓他們知道,誰纔是好人!哼!咱也不帶搭理他們的!”
她們的議論聲傳入隔壁。
老夫人頻頻回望過來。
眼神裡,對這羣泥腿子的藐視,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