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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志英走了以後,南宮智、郭鴻雁還有陳進三人面面相覷,但都敏銳的發現這件事情似乎不是很對!
“不對!”郭鴻雁最先開口,“現在情勢已經十分緊張,如果是商議軍情,沒有任何理由只召喚孔志英。
而如果只是孔家內部的事情,就更不尋常了!這個時候,孔家內部還能有什麼事情?”
南宮智眼睛閃爍,卻沒有說話;但那擔憂的眼神,似乎已經表明了一切!能坐到這個位置,南宮智和郭鴻雁都不是笨蛋,那陳進政治智慧或許不夠、卻也不是笨蛋,當郭鴻雁點出來之後,也立即想到了某種可能!
氣氛,一時間沉悶下去。
夕陽漸漸落下,陰影與黑暗開始籠罩這片大地。一直到傍晚時分,孔志英都沒有返回。
南宮智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話:“也許,真被猜中了!”
但這句話,身邊的兩個人都聽懂了!
陳進最沒有主見,“大帥、丞相,我們該怎麼辦?”
南宮智率先開口:“堅守本分!”
“啊……???”陳進一驚,隨後看向郭鴻雁。
郭鴻雁卻張口說了一件似乎毫不相關的事情:“現在廣陵郡的大將軍上官廣,也還在堅守最後的底線啊!”
就這一句話,陳進皺眉;但稍微一琢磨,立即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作爲一個真正的將軍,寧可被俘虜而後投降,也不能主動投降。
一個主動投降的將軍,是被人看不起的!在李賢那裡,所有的投降將領幾乎都不會被重新啓用,最多隻給了這些人相應的待遇、獎勵之後,給他們優厚的生活,僅此而已。
南宮智這一句話,卻是表明了“未來的職業發展方向”,既然南陽郡將我們拋下了,我們自然不能繼續愚忠下去,也是時候爲自己選擇一條出路了。而現在最好的出路,對衆人來說最好的出路,無疑就是——商國!
但既要投降、又要保持信譽,就不能主動投降。所有主動投降商王國的將領等,幾乎都閒置在家。
這樣的事情可以理解,絕大部分將領,一旦開始投降,就會形成習慣。作爲統帥,南宮智很明白這裡面的問題。
此外,南宮智、郭鴻雁兩人的行爲,也有點像是“立貞潔牌坊”,明明已經做好了投降的準備,卻還做出一副‘忠誠’的樣子,堅守邊防。卻不知道,南宮智和郭鴻雁兩人的想法,完全落入孔祥的算計當中! щшш✿ тт kān✿ C O
但有一點,無論是南宮智還是孔祥都沒有算到,傭兵團們已經等不及了,他們決定在子夜時分發起攻擊!
夜色漸濃,星辰也被烏雲所掩蓋,大地一片漆黑。似乎老天爺也不想看到人世間的醜惡與虛僞。
南陽城,燈火依舊,然而在城主府內,孔家兩百多核心人員已經在準備了。該走的時候就要走的果斷,絕不拖泥帶水。儘量少帶東西,以衆人的身手,想要獲得財富還是很簡單的。
孔祥看了看天色,“先做好休息,現在不要急。黎明之前,天地最黑暗的時刻,我們離開。而後發足狂奔,直接向西南方前進,先進入齊國的領地。
以我們的修爲和速度,明天日出時就能抵達齊國邊界,再僞裝成爲商人,就能順利入關。”
孔東來詢問:“我們連夜逃走,能帶什麼物品?”
“一點玄鐵、幾斤海魂絲,就足夠了。還有,如果能找到海中的珍珠、那種帶有靜心效果的珍珠,也帶着。找不到就算了。總之帶的儘量少、整齊,別像逃難的。”
衆人又是一番忙碌。
時間漸漸溜走。
傭兵團這裡,已經完成佈置,就等子夜時分。
南宮智這邊,大軍依舊保持常態,沒有做任何特別的警戒,甚至有逃兵出現,也沒有人去管。這導致夜晚的防線上,逃兵一個接一個,夜晚成了逃兵最好的掩護。
黑夜中,南宮智卻能看到這些逃兵。然而南宮智也只能嘆息,“逃吧,都走吧,留在這裡只是枉送性命而已。哎……”
嘆息,是爲這些士兵嘆息,也是在爲自己嘆息。士兵能走,自己卻走不了!沒有人會記得一個士兵的名字,但所有人都能記住一個統帥的名字!
世人的評價,也只會針對將領、統帥評價。
郭鴻雁擡頭看了看天空,吐出一句似乎不相干的話語:“今晚的天,黯淡無光。”
南宮智豁然一驚,仔細觀察起天空來,漸漸地,南宮智面色沉重下來:“有人在佈陣!陰煞類陣法,且規模不小!”
郭鴻雁和南宮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複雜色彩。
終於還是南宮智咬牙說道:“回……營帳!”
郭鴻雁聽了,也點點頭,“不錯,回營帳。另外,也要佈置適當的士兵防守,不要太弱,但也不要太強。合適就好。”
陳進在旁邊忽然說道:“這要有多少士兵死亡啊!”
這話有感慨、有無奈。能爲統帥守護的,必然是親兵、是精銳;但今晚卻要爲自己的目的而犧牲他們!這,讓陳進有些難以接受。
南宮智和郭鴻雁對視一眼,兩人忽然同時出手。
噗嗤……
噗嗤……
南宮智和郭鴻雁突然同時攻擊,可憐陳進雖然身手不凡,卻依舊無法抵擋。兩支飛劍徹底滅絕了陳進的生機。
陳進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只有瞪大的眼睛,閃爍着難以置信;很快,眼睛中的光芒就消散殆盡,只有無盡的怨氣開始翻滾。
但就在這時,郭鴻雁忽然面色閃現一絲猙獰,雙手連續捏印,一點淡灰色、卻又暗淡之極的火焰飛出。火焰搖曳,好似影子一樣。
火焰一出來,南宮智心頭升起一點淡淡的冰涼、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與恐懼。
“陰火!”南宮智脫口而出,看向郭鴻雁的眼神,也充滿了驚駭。
“呼……”陰火盤旋,陳進徹底灰飛煙滅,世間再也沒有這個人了,只有衣服飛落地面!而在陳進即將灰飛煙滅的最後時刻,郭鴻雁卻一把撕下了陳進的臉皮。
這一把,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無論是南宮智還是郭鴻雁,兩人表面身份雖是將軍和文士,但他們的本質,依舊是修真者!那種爲了追求天道、追求飛昇的修真者。而仙域的修行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叢林世界。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旦涉及到生命危險,幾乎所有的修真者都會露出最冷酷的一面。修真者,尤其是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哪一個不是兩手血腥!
郭鴻雁很平靜的撿起陳進的兵符,“今晚就用陳將軍的親兵守護我們吧。”
說着,郭鴻雁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將陳進的臉皮一番變化後,就貼到了自己面孔上。隨後,郭鴻雁消失、陳進出現了。
“一點小小的‘借形術’,只能堅持六個時辰。等臉皮的活性消失,法術也就失效了。”郭鴻雁說着,身形也慢慢發生變化,最終和陳進幾乎完全一樣——就差衣服了。
翻開陳進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頓時,“陳進”又活了過來。
南宮智倒吸一口涼氣,略帶驚懼的後退一步,雖然兩人剛纔聯手殺了陳進,但這時候的郭鴻雁,讓南宮智心頭髮寒。
第一次,南宮智發現,自己對這個郭鴻雁,竟然是一無所知!
“陳進”轉頭微笑,“南宮統帥,你這是做什麼呢?放心吧,這只是一點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而已。而且使用這樣的借形術對自身也有影響,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用這手段。”
南宮智終究是做統帥的人,終於鎮定下來,並且主動承認錯誤,“抱歉,是我少見多怪了。”
郭鴻雁卻毫不在意,真的絲毫不在意,表情很輕鬆而無所謂:“這沒有什麼,修真者的手段太多太多,這點手段根本就上不了檯面。
借形術,脫胎於‘借身術’,借身術纔是真正恐怖的手段,那種手段……嘖嘖……我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不已。”
南宮智終於轉頭看向郭鴻雁:“老郭,我一直懷疑你的來歷。你絕不是瀛洲東方的人。我雖然做將軍,但也是見多識廣。在瀛洲東方,沒有借身術、借形術這樣的法術。這些手段,陌生而恐懼!”
“南方!瀛洲的南方,那裡是一個與北方完全不同的世界。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我的家鄉看看,希望你不要被嚇着。哈……”
郭鴻雁笑了,但笑聲有尷尬、苦澀。
南宮智沒有說話,背井離鄉的,誰都有幾分無奈啊。
等兩人回到營帳厚,郭鴻雁立即以陳進的身份調集了陳進的親兵,守護在營帳四周。至於南宮智的親兵,責備安排在後方,暫時休息。
郭鴻雁不是將軍,並沒有什麼親兵。郭鴻雁身邊幾個親信,也已經被郭鴻雁找藉口支走。
陳進的親兵雖然有疑惑,但看來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最多有人心思活泛——不會是想要奪權吧?陳將軍是不是要趁機幹掉南宮智和郭鴻雁?
等坐下後,南宮智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是借身術?”
但就在這時,爆炸聲響起,傭兵團開始發起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