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城北門外十里之處,萬餘丈的平坦開闊地,歷來是虎豹軍五衛會聚操演之地。今日雖非操演之時卻仍然是千白麪旌旗招展迎風舞動,兩萬五千名軍士齊齊排列,分別組成了五個方陣,矗立在操場之上。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盔甲鮮明,刀槍林立。五個方陣就像是五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一般,給人一種凝重雄壯之感。
濃重的煞氣凝聚在一起仿若嗜血好殺的兇獸般向着無邊的天際肆虐狂嘯,一股股肅殺凜冽之氣更像是無形無相的颶風,將此萬丈之地所籠罩,任何不願屈服於此等意志之下的執念都會被瞬間的擊散抹殺。
操場正中央是一座由金剛巖搭建的百丈擂臺。擂臺的正北面是一座兩丈高的大型方臺,上面擺滿了桌椅,兩旁是可供上下的石階。此時正值晌午時分,一名身穿金盔黃甲的中年人,步履穩重的走在最前方,後面陸陸續續的跟着五個同樣身着銀色甲衣將領。不用說最前面的自是虎豹軍的大都督黃天霸,後面的五人自是各個軍衛的都尉。
時間沒過多久,六人便已經站在臺上,分了主次落了座,最中間的自然是都督黃天霸,其餘人等分作兩旁。仇向東坐在黃天霸的左手方,九殿下龍久平坐在黃天霸的右手方。這一上來氣氛就有些濃烈,**味十足,兩人是互相瞪視,相互的氣勢威壓在激烈的對撞,誰也不曾示弱。
漸漸的九殿下的額頭上滲出了些許濃密的細汗,身下的木椅竟然發出了微不可查的顫動之聲,畢竟九殿下的修爲才只是化元中期三層的頂峰,還沒有跨入化元后期,比起早已然進入化元后期的仇向東,卻也着實落了下風。黃天霸看在眼裡,心中也頗感無奈,眉頭微微一皺,恐怖的玄體期威壓剎時狂涌而出,瞬間便將二人鎖定包裹,兩個人幾乎同時感到身上如多了一座重若千鈞的大山,立時壓的二人喘不過氣來,同時似有一層堅韌異常的膜將自己的身體包裹一般,使得他們的威壓根本無法釋放。
如此威壓之感二人也只是感覺到了瞬間,便即刻消逝,看向黃天霸的眼神立時多了濃重的敬畏,雙雙側過頭直直的望着操場中央的比武擂臺。
黃天霸站起身走到了方臺的邊緣,眼望着臺下的數萬將士,背手挺胸朗聲喝道:“我虎豹軍建軍兩百餘載,大小征戰上千餘次,數十萬的先烈將士血灑沙場,才鑄就了我虎豹軍今日的威名。我們靠的是什麼?”
此言一出臺下的數萬將士山呼海嘯般齊聲吼道:“袍澤弟兄,骨肉至親,血脈相連,至死不棄!”
數萬人的齊聲巨吼如滾滾天雷般似要將無邊的天際掀開,如此熱血豪情籠罩之下,每個人的血液彷彿燃燒了一般,血氣狂涌彪悍無畏。秦鋒在此等氛圍之下,竟然也不免一陣熱血沸騰,心中對於自己的這段軍旅生涯不禁感到陣陣欣慰。
“袍澤弟兄骨肉至親,說的好,今日雛鷹衛的秦狼與天虎衛胡元霸的一戰便是見證,此戰過後不論輸贏,你等兩衛便是日後同上沙場的袍澤弟兄,不可再有間隙。我宣佈比武開始。”
說完黃天霸便慢慢的座回了木椅之上,分別的看了看兩邊的二人,頗爲嚴肅的說道:“你們兩位可有異議。”
“卑職不敢。”仇向東搶先一步抱拳答道。
“我也沒有。”九殿下畢竟是皇子,並未降尊稱卑職。
秦鋒與胡元霸二人紛紛從自家的方陣中走出,直奔中央的擂臺而去。同時兩邊的方陣也如競賽一般齊齊的加油助威,吼聲震天。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登上了擂臺,對面的胡元霸拱手先言道:“天虎衛震字營胡元霸。請!”
“雛鷹衛魁字營秦狼,請!”秦鋒禮貌的回道
只見胡元霸虎軀一震,燦金色的氣罡立時遍佈周身,遠處望去他就像是一座渾身鑄滿金石的雕塑般矗立在那裡,巍峨不動。秦鋒眼見於此自是明白,對方是在等待自己先攻過去,罷了,那小爺就承你的美意了。
想罷,秦鋒身形一晃之下立時消失在原地,仿若幽靈鬼魅一般幾乎眨眼間就出現在了胡元霸的左側半空中,隨之而來是一條水桶般粗細的白色蛟龍攜着無盡的極寒之氣,飛掠轟出,半空中四散紛飛着細小的冰碴。胡元霸面對眼前此景,臉上並未浮出一絲一毫的焦急,轉而只是輕描淡寫的左臂一揮,一面將半個身子護住的耀眼真罡氣盾瞬間凝聚而成。轟得一聲對撞巨響,白金兩色光芒幾乎同時爆閃,刺得外圍五衛的士兵眼花繚亂,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待光芒散去,首先映入眼簾便是略微移動了半步的胡元霸仍自傲然挺立在當場,而那白色的蛟龍和金色的罡盾已然雙雙消散。而他望向秦鋒的眼神之中卻是充滿了倨傲與不屑。
秦鋒此時的內心也是頓感驚異,此一擊雖然並未使用全力,但是也足足用出了七成的功力,居然僅僅是將對方震退了半步,看來這個人的修爲果然非凡,恐怕還要在別人所說修爲之上。既然如此那邊放手一戰,正好檢驗一下自己最近的修爲長進的程度。
想到此,秦鋒猛的一催體內的真力,身形如影似幻眨眼間便掠至胡元霸的身後,噴吐着白色真罡氣勁的右腿在半空中划着如彎月般的弧狀軌跡,攜着無堅不摧的剛猛氣勢直奔胡元霸的後背狂卷而下,同時一側的右拳變爪,指尖處凝成一道道鋒利的冰刃向着對方的後腦狠抓下去。這一擊秦鋒可是用了全力,他就是想要試探出對方的深淺高低。
面對如此狠戾的一式,胡元霸仍然沒有絲毫動容,不但並未轉身,也未有絲毫的躲避之意,粗壯的右腿如一根金柱一般向後飛蹬而出,同時在半空中竟然違背常理的劃出了一串腿影,立時便將秦鋒的雙重攻擊封在身外,不斷有碰撞的暴鳴之聲傳出。最後只聽得嘭的一聲,秦鋒的身軀如炮彈一般爆退十餘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