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臉色蒼白的就像一個久病之人的年輕人的目光在孟翔的後背上不停地移動着,最後他的雙眼停在了他的後脖項上,緊接着將身體往回一縮,脊背高高拱起,就像一張拉滿了的弓。-<>-/
輕輕一躍,就像一隻撲向了了獵物的靈貓,速度極快卻悄然無聲,甚至連一點風都沒有攪動,彷彿一隻幽靈滑向了孟翔的後背,剎那間,就來到了孟翔的身後。
在距離孟翔還有大約不到一丈遠的時候,那個病態年輕人伸出了右臂,緊接着他的手臂就一陣蠕動,化作了一柄吹毛利刃的利刃,對着孟翔的脖子就是一揮,快如閃電,一下子就掠過了孟翔的脖項。
病態年輕人的眼睛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輕巧地落在孟翔落腳的樹枝旁邊,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被斬斷了頭顱的孟翔就沒有出樹上掉下去,腔子中也沒有噴出鮮血來,這意味着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眼中光芒一閃,病態年輕人的身體猛地向下一壓,然後身體就像一枚受到了強力壓迫的彈簧,彈射而起,而他腳下粗如人腿的樹枝則瞬間碎成了無數的碎屑,四下飛濺,就像一枚枚利箭都釘入了樹木之中。
不過病態年輕人並未能飛出多遠,整個身體剛剛離開已經化作了碎屑的樹枝還不到兩丈高,他的身體就突然地停住了,就像飛鳥撞入了大,他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捏住了後脖項,正是他劈砍孟翔的位置。
“就憑你這微末之計就想殺死我,你未免太不起我了吧?”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在病態年輕人的頭頂響起。
病態年輕人猛地一轉動腦袋,似乎想一說話的人是誰。原本他的脖子已經被人捏住了,是無法轉動的,但是實際上他不但可以轉動,而且轉動的幅度更是遠遠地超越了常人的極限,居然將整張臉直接轉動到了背後,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正是被他斬斷了脖項的孟翔。
病態年輕人的眼睛中掠過了一絲驚異之色,似乎是在奇怪孟翔爲什麼沒有死,又似乎是在驚訝於孟翔的好身手,不過眼中的驚異轉瞬間就徹底隱去,着孟翔的臉,淡淡地說道:“朋友,好身手!不過你不應該小我的。”
“哦?我怎麼小你了?難道你還有什麼絕活不成?”孟翔的臉上沒有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似乎發生在病態年輕人身上的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你仔細先一四周吧。”病態年輕人露出了一絲嘲弄的冷笑。
孟翔環視四周,目光所及之處,一些樹枝樹葉都正在悄然發生着變化,轉瞬間,他的周圍就出現了很多人,盤踞在他身周的各個方位,總數超過了一百個,基本上已經封死了他的所有退路。
只是了一眼,孟翔的目光並沒有在那些顯得很詭異的敵人身上多做停留,低下了頭,着抓在手中的年輕人,說道:“你以爲憑藉它們就可以戰勝我嗎?”語調平靜如恆,感覺到不到一絲的恐懼,似乎他真的不將那些已經將他包圍起來的衆多敵人放在心上。
“朋友,你似乎對我的手段很不上眼啊?”
“你的手段確實比較高明,差一點就騙過了我的眼睛,但是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
“我忘記了什麼?”
“你忘記了你現在還在我的手上,只要你掌握在我的手中,你就是有再多的手段也是白搭。你說是也不是?”
“哈哈……”被孟翔扣在手掌變態年輕人突然發出了大笑,笑得聲嘶力竭,就像他聽見了天底下最好的笑話一般,想停止大笑都停不住了。
孟翔並不生氣,直到病態年輕人勉強制住了笑聲,才平靜地說道:“我說的話似乎沒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吧?”
“你說錯了。你的話並不是沒有什麼好笑的地方,而是實在是太好笑了,簡直比我這一輩子聽過的最好的笑話都好要笑很多倍。”說話間,病態年輕人又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哦?願聞其詳!”孟翔的表情依然顯得很平靜。
“哼!”病態年輕人臉上的笑容突然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你連自己手掌抓住的是不是真正的敵人都分不清楚,居然就敢露出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你說天下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嗎?”
“是嗎?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擒住的只是你的一個分身,根本不足以對你的本體造成任何的威脅?”讓病態年輕人吃驚的是,到了現在孟翔的神情依舊沒有出現波動,彷彿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撼動他的心靈了。
“連分身都算不上,只是一具區區的傀儡而已。”病態年輕人着孟翔平靜如恆的臉,不知道爲什麼心中隱隱有些發毛,不過他的口氣依然冷硬,“朋友,我並不想殺人。如果你識相的話,就將身上所有有價值的全部交出來,我保證不傷害你一根寒毛,如果你不識相的話,哼……”雖然沒有說出要如何對付孟翔,但是透出了的冰冷殺機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孟翔沒有立刻回答病態年輕人的話,而是擡頭了四周,目光在每一個敵人身上掃過,然後收回了目光,向中手中年輕人的眼睛,淡淡地說道:“你真的就如此自信嗎?”
“你也真的以爲我的手段就僅限於此嗎?”病態年輕人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郁了,並且隨着他說話,孟翔突然感覺到了身體周圍再一次出現了波動,晦澀而危險。
孟翔立刻擡頭向四周了了過去,到的情況已然和前一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他的身體周圍都是蒼天大樹,而現在那些大樹的形態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竟然全部變成了一隻只巨大的怪獸,面目猙獰,目射兇光,而且一隻只都透出了了強烈的危險氣息。
這些鬼東西是怎麼來的?我明明着它們都是大樹啊,不會錯的。就在孟翔被這有些超乎想象的變化弄得有些心緒波動時,一個得意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畔響起:“朋友,你就慢慢發呆吧。我不奉陪了。”與此同時孟翔感到手中輕輕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逃掉了。
孟翔急忙一低頭,那個病態年輕人依舊被他捏在手掌中,但是一眼就可以出問題來,前一瞬間他還是有生命的,而現在的他卻只是一個軀殼而已,甚至捏在手中都變得硬邦邦的,已然變成了一個木雕,雖然雕工巧奪天工,但是依舊只是一個木雕而已。
上當了?孟翔的直覺告訴他從他手中逃掉的東西非同小可,而他手中的木雕人像也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傀儡那麼簡單。眼睛中寒光一閃,五指一收,一股大力從他的掌指間爆發出來,瞬間涌入了木雕之中,伴着噗地一聲輕響,整個木雕瞬間碎成了齏粉,紛紛飄落。
而孟翔捏碎木雕的動作也似乎成爲了一個信號,身遭對他虎視眈眈的敵人就像一支支離弦之箭,紛紛向孟翔撲了過去,速度極快,一閃就到了他的近前,對他發動了猛烈的攻擊,而那些不知道是由大樹變成的還是它們僞裝成大樹的巨型怪物雖然沒有一起對他發動進攻,不過它們縮進了包圍圈,將孟翔限定在一片相對狹小的空間之內。
孟翔奮起了反抗,並指如刀,道道刀罡就如一片片雪花,紛紛攘攘地向四周潑灑過去,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屏障將自己護在其中,但是那些攻擊他的敵人一個個都身手敏捷,一晃連影子都不見了,而且攻擊力很強,輕輕一揮手,一股股大力就會激發出了出來,轟在白色的屏障上,炸開了一個個巨大的口子。
戰鬥持續進行着,孟翔憑藉着精湛的刀法將敵人擋在了外頭,但是他所能夠自由移動的範圍卻是越來越小了,而他一旦失去了轉圜的餘地,敗亡就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隨之時間的推移,孟翔的處境果然變得越來越艱難了,漸漸地他的轉圜空間已經縮小到不足五丈方圓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雪上加霜的情況發生了,一個身高數十丈,酷似大大猩猩的怪物猛地向前跨出了一步,伸展長長的胳膊,對着孟翔就是一擊。
剎那間,巨大的拳頭就對着孟翔轟了過去,勁風鼓盪,居然將他的護體刀罡悉數吹散了,就像遭遇了狂風驟雨的花,不過更更糟糕的是,怪物的拳頭太大了,已然籠罩了他的全部轉圜餘地,除了硬接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辦法。
孟翔硬接之前先對着巨拳發出了數十道刀罡,想一可不可以將它擊退了,但是效果很差,雖然在拳面上劃出了一條條的痕跡,但是相較於拳頭的體積,連皮都沒有劃破。
不得已,孟翔揮拳向巨拳對轟了過去,但是他的力量比巨拳的主人實在是差得太多了,整人一下子就被擊飛了出去,而且還未等他穩住身形,對面一隻一模一樣怪物也動了,揮拳向他打了過去。
接下來,孟翔就在四隻一模一樣的怪物的拳頭下飛來飛去,儼然成爲了它們的玩物。在包圍孟翔的怪物中,四方各有一個酷似大猩猩的怪物。
那些對着孟翔步步緊逼的怪物見孟翔已經完全落入了四隻怪物的掌控之中了,似乎是爲了不打擾它們的玩性,慢慢地退了回來,給它們讓開了場地,而孟翔似乎真的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根本就無法逃跑,只能夠被動地在四個怪物之間飛來飛去。
又不知道過了過長時間,又輪到了第一個進攻孟翔的怪物了,它怪笑了一聲,對着孟翔就是猛擊一拳,不過它馬上就露出了驚愕之色,它的拳頭明明就沒有感覺到擊中過物體,但是孟翔卻已經飛了出去,而且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下意識地,那個怪物的目光緊隨着孟翔,到孟翔向四隻怪物形成的包圍圈外飛去,靠近他的一隻怪物立刻對他進行了攔截,但是一點作用也沒有起到了,一閃就輕鬆避了過去,再一閃就出了包圍圈,輕鬆無比,經過和四隻怪物的交手,他早已經將它們摸得透透的了。
突破重圍中,孟翔並沒有直接離開,而出其不意地對着一片虛空劈了一記手刀,而奇怪的是當他鋒利的手刀掠過之後,原本空無一物之處卻居然突然噴濺了通紅的液體,是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