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羨魚一聽這話頓時就興奮了起來。當初胡損被殺之後,他擒獲的那隻火眼嘯天猴卻並沒死,林羨魚見識過火眼嘯天猴的強大之後,當然不會放其離去,最終將其據爲己有。
對此,莫東河等人也是相當支持,因此火眼嘯天猴此時就在雲舟上,不過爲了安全起見,被套上了馭獸環。
所謂的馭獸環就是修真者專門爲了駕馭妖獸而煉製的法寶,樣子像是寵物項圈,上面有這種壓制和限制妖獸發威的陣法,只要是扣在脖子上後其一身的力量基本上就只剩下不到一成,這樣對人的威脅也就小了很多。
當初姚樂天在雲天城時能夠輕而易舉的幹掉給莊璧凡拉車的斑紋劍齒虎,實際上就是因爲其身上有馭獸環的緣故。
天衛們有時候外出執行任務少不了要對付各種妖獸,有的妖獸會當場擊殺,但是也有一些會被活捉,帶回雲天城中或是賣了給人當寵物,或是直接殺了取材料,因此老隊員手中都會有個馭獸環。
林羨魚用來控制火眼嘯天猴的馭獸環就是莫東河借給他的。
得了火眼嘯天猴之後,林羨魚就沒少想着帶着火眼嘯天猴去威風一把,只可惜沒什麼機會,現在久等的機會算是來了。至於下去會不會遇到危險,林羨魚卻並沒想太多。
吃飯喝水都能死人,何況這還是進入幻陣救人,俗話說富貴險中求,不冒險哪來的富貴,再說了,跟着姚樂天進去,就算是赴湯蹈火林羨魚也是在所不辭,況且他也不認爲會出什麼問題。
只要有大人在,必定能夠逢凶化吉、化險爲夷。這就是林羨魚的想法,也是多次跟着姚樂天一起出生入死卻平安無事而得到的堅定信心。
“你倆要幹嘛?”張衝到了這會要是還不知道姚樂天想幹嘛就是傻子了。
他是真把姚樂天當成了兄弟,自然不希望他去冒險。倘若下去能夠輕鬆破掉幻陣將陷入其中的人們救出來,這樣唾手而得的功勞張衝絕對不跟姚樂天搶,說不定他會大方的送給姚樂天。
可事實上別看姚樂天現在說的輕鬆,但是張衝又不傻,多年的老天衛他什麼沒見過,眼前籠罩着兩界城幻陣是說破就能破的嗎?兩個小隊長外加二十來號天衛都陷了進去,就跟石頭扔進了海里似的,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姚樂天一個新人下去有什麼用?
就算是姚樂天懂的陣法,當初張衝還親眼見過他改造雲舟,可雲舟上的陣法跟這個陣法能一樣嗎?
張衝越想心裡越是沒底,一瞪眼珠子道:“樂天,少跟我打迷糊眼,我告訴你,隊長不在,這裡我說了算,我不准你們兩個下去,聽到沒?”
“衝哥,你這樣攔着我下去立功可不是兄弟所爲呀。”姚樂天說道。
“狗屁。”張衝怒道:“你他孃的要是下去了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以後跟鬼做兄弟呀?姚樂天,你雖然年輕,但是卻比我聰明的多,難道就不明白隊長爲什麼把咱們留下來嗎?”
姚樂天沉默了。他怎能不知道。莫東河這麼做是在給雲天西衛第一小隊留下了三枚最寶貴的種子,更準確的說其實是兩枚,那就是姚樂天和張衝。
張衝的資格老,跟姚樂天的關係也是最好,若是莫東河等人有個什麼閃失的話,將來第一小隊的新任隊長非他莫屬。
而姚樂天雖然年輕,資歷也淺,但是莫東河卻相當看好他,加上他跟張衝關係不錯,將來必然成爲成爲雲天西衛第一小隊重建時的新生力量。
甚至再進一步說,莫東河其實更希望將這個隊長之職給了姚樂天。留下個張衝其實就是希望他可以暫時保存着隊長之職,以便順利的傳給姚樂天。
這個道理張衝明白,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不滿,因爲他也覺得應該如此。而姚樂天也同樣明白莫東河的這個苦心,心中感動之餘自然更不希望這樣袖手旁觀。
“你明白不明白?”張衝再次問道。
“我明白。”姚樂天道。
“你明白還要去冒險?”張衝頓時怒了,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一般的咆哮道:“你他孃的瘋了還是傻了?連老莫進去了都凶多吉少,你去能幫上什麼忙?”
“我能。”姚樂天聲音不大卻異常堅決地道:“正是因爲我明白隊長的心意,所以我才更加不能看着他們身處險境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衝哥,咱倆認識的時間不短了,我幹過什麼沒把握的事情嗎?”
“這個……”張衝被他這麼一問先是一愣,想了一下後道:“還真沒有。”
“那不就結了。”姚樂天笑看着玄光鏡中顯出來的古舊城池道:“這次也一樣,我有信心可以破掉幻陣救出隊長,所以你就放心吧,這個功勞是我的了,你可不能搶,羨魚,別磨磨蹭蹭的,快點。”
“來了,來了。”說話聲中,林羨魚牽着那隻半大的火眼嘯天猴跑了過來。
“不行,你不能去。”張衝搖了搖頭,但是隨後又道:“要去也行,得把我帶上。”
“衝哥……”
“衝什麼哥,以後你是我哥。”張衝瞪了姚樂天一眼道:“我是拿你沒辦法,但是隊長交給我的命令我不能不執行,一句話,要麼咱們一起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要麼你就跟我打一場,放倒了我你愛去哪去哪。”
“那咱們小隊咋辦?”姚樂天問道。他說的是萬一都遇險的話,將來的小隊如何重建?
“人都沒了,還管他孃的什麼小隊呀。”張衝滿不在乎的咧嘴一笑道:“你說吧,怎麼辦?”
“那咱們就一起闖一闖吧。”姚樂天說道。
“這話我愛聽。”張衝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道:“咱們下去。”
說着已經操控着雲舟一頭朝着兩界城紮了下去。
轟隆。
雲舟剛一落下,就已經撞塌了好幾座房屋。磚瓦結構的房子根本就承受不住雲舟的碾壓,一時間房倒屋塌,而云舟上面有防禦陣法保護,卻是絲毫沒有損壞。
如此大的聲響,按理說,身處其中的人若是聽到了的話肯定會循聲過來,但是姚樂天三人等了片刻卻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相反卻聽到了別處傳來的轟鳴聲和喊殺聲。
“我好像聽到老莫的聲音了,咱們得去救他們。”張衝說着就要操控着雲舟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
“彆着急。”姚樂天卻出聲制止了他,道:“衝哥,剛纔咱們可是說好了,這次下來救人你都得聽我的,沒忘記吧?”
“沒有。”張衝道:“你說吧,怎麼辦?”
“咱們先得下去,你先別急,聽我說。”姚樂天指了指
玄光鏡中浮現出來的景象道:“這些景象都是虛幻的,剛纔下來時我已經仔細看過了,這陣法不僅僅是幻陣還是一座迷陣,因此不僅有幻象並且空間也很錯亂,換句話說,也許隊長他們就在咱們附近,可是咱們去看不到他們,倘若駕駛着雲舟橫衝直撞的話,咱們倒是安全了,卻很容易誤傷別人。”
“況且……”姚樂天指了指下面道:“想要破陣還得下去。不過待會下去之後,咱們三人必須得待在一起,絕對不能擅自行動,衝哥,你能答應嗎?”
“行,只要能救人,怎樣都行。”張衝點了點頭。他平時雖然性格簡單粗暴一些,不過卻能夠分得清楚輕重緩急。至於領導權的問題,他更是不在乎。
該說的都說完了,姚樂天這才叫上兩人一起出了雲舟。
站在雲舟之上用玄光鏡看四周的情景是一個感覺,等到腳踏實地後再看周圍的景象卻又是另外一個感覺。整個街道之上看起來空空蕩蕩,不過卻像是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霧氣,儘管並不影響視覺,但是卻總讓人有一種隔霧觀景的感覺。
如果是平時,隔霧觀景算得上是一種享受,感覺到的是一種朦朧美。但是現在身處這片危機四伏的兩界城中,當淡淡的霧氣在身周彌散時,心中感覺到的只有壓抑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焦躁。
吱吱吱。
此時本來在雲舟裡挺安靜的火眼嘯天猴此時也不安的尖叫起來,上躥下跳,好像要擺脫林羨魚的控制逃走。
妖獸的感覺有時候比人更爲靈敏,火眼嘯天猴有這樣的反應,也足以說明這裡絕對不像是肉眼看到的那麼平靜。
“林羨魚,帶着火眼嘯天猴寸步不離地跟着衝哥。”姚樂天再次叮囑道。
“是。”林羨魚點點頭,前者火眼嘯天猴走到了張衝身邊。
姚樂天之所以這麼安排,也是爲了確保張沖和林羨魚倆人的安全。從走上雲舟的那一刻,姚樂天就感覺到四周有着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邪意籠罩四周,就像是被封閉到了一個狹窄而幽暗的空間一樣,覺得格外壓抑。
同時,不僅是雙眼被幻境干擾,以至於看到的景象無法分辨是真是假,就連靈識也像是受到了遮蔽一樣,即便是釋放出來後所能探察的區域也遠不如平時廣闊,只有大概五十來丈左右。
要知道姚樂天的靈識平時可以籠罩四百丈的範圍,但是現在卻一下子縮水到了以前的八分之一。
如果是其他的修真者,即便是擁有着虛丹境大圓滿期修爲靈識也不過纔有八百丈而已,倘若一下子縮水到了以前的八分之一,那對於經常用靈識來查探四周的修真者來說真像是一下子成了近視眼,感覺絕對是相當不爽,情緒也必然會受到影響。
這麼一來,恰恰就正好合了佈陣之人的意。
儘管姚樂天視野和靈識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陣法的影響,但是他體內的戰神之血此時卻變得活躍了起來。而這種活躍不單單是姚樂天遇到了危險時那樣,同時還像是小孩子見到了喜歡的玩具或者餓肚子的人見到了美食的感覺。
這種既有些忐忑,又有些興奮的感覺隱隱的傳遞到了姚樂天心中,若非是他萬分確定這滴戰神之血並沒有什麼靈魂,也不具備智慧,他只怕真的以爲當初刑戮天硬塞給自己的這滴戰神之血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