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王大山見蕭二郎和陳武二人勇猛無雙,千人圍攻之中悠然自若,已是產生了去意,但那時只是想暫時退避,重整旗鼓後再捲土重來,真正讓他膽寒一心求走的,卻是蕭二郎御劍斬下他坐馬四肢的神技。
所謂物極必反,之前王大山一心求走,此時眼見生死只在頃刻之間,反而激發出了他心中的狠戾之氣,心想除死無大事,不過就算死,也要咬下你一塊肉。
念頭一起,王大山眼神陡變,變得無比兇狠毒辣,大吼一聲,一把抓住蕭二郎刺來的長劍,往裡猛帶。
蕭二郎萬萬料不到他居然如此兇狠,竟然用血肉之軀的手掌來奪他的焚天劍,被他巨力一帶,焚天劍脫手,腳下踉蹌向前衝出幾步。
王大山抱着必死之心,只想死之前咬下蕭二郎身上一塊肉,眼見奪過對方的長劍,雖然他的一隻手掌已經被焚天劍焚燒得焦黑,但他卻絲毫不顧,另一手捂住焚天劍劍柄,本想反刺踉蹌撞來的蕭二郎。不料焚天劍上的火焰,除了蕭二郎以外,其餘人一旦碰到就會被灼傷,王大山以手抓握劍柄,那手當即被燒得焦黑,他一聲慘叫,忙收回了手。
之前空手奪劍,命在旦夕,就算被割掉一隻手也不得不做,因此有了心理準備,就算手掌被燒焦,也強忍着劇痛將劍奪了過來,而此時另一隻手去握劍柄,萬萬沒料到焚天劍上的火焰如此厲害,毫無心理準備,猝不及防之下被灼傷,吃痛下本能的縮回了手,焚天劍掉在了地上。
蕭二郎踉蹌幾步,已經穩住了身體,倘若王大山之前能夠握住劍柄一劍刺來,他想要避開頗爲不易,而此時王大山被焚天劍上的火焰灼傷,焚天劍掉在了地上,喪失了唯一的機會。
蕭二郎穩住身體,立刻施展出冷風破衝向王大山,重重一拳向他胸口砸去。王大山被焚天劍灼傷,正自呆愕不解,陡然見到蕭二郎兇猛無比的一拳砸來,心中狠厲之色再起,心想就算你是真的神仙,比拳力我未必不如你!
轉念之間,一拳揮出!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兩拳相撞,王大山但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排山倒海一般逆襲而來,哇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身體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幾米快外。
蕭二郎此時的元力大概只在三十級左右,他知道王大山是個厲害的角色,因此一拳揮出全力而爲,王大山揮拳阻擋,兩拳相撞。
蕭二郎也感
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衝撞過來,震得他一條右臂全麻了,控制不住噔噔噔噔連退四步,這才堪堪穩住身體,不過五臟六腑卻都受到了震盪,雖然強忍着一口血沒有噴出,但臉色卻也已經開始發白。
不遠處的衆馬賊,心中把王大山當做神仙一樣又敬又怕,此時見他被蕭二郎一拳震飛出去,摔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
衆馬賊心道對方果然是神仙,如果不是神仙,怎能一拳就打倒像神仙一樣強大的王大山?衆馬賊頓時鴉雀無聲,看向蕭二郎的目光,立刻變得無比崇敬,居然沒有一個人上來相助王大山。
陳武一直在一旁觀看,此時見蕭二郎被王大山的拳勁震得臉色發白,一時不敢動,他這才走了上來,嘻嘻哈哈的笑着,在他背上輕輕拍了一掌,蕭二郎但覺一股暖流衝進身體,在體內遊走,片刻之後,胸口的沉悶漸漸消失,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感激的看了陳武一眼,道:“多謝相助,要不是你這一掌,我只怕一兩小時之內動彈不了!”
陳武嘻嘻哈哈的笑道:“別客氣別客氣!看,那些馬賊都當你是神仙看,誰也不敢再向你動手!那個光頭的馬賊頭子被你重傷在地起不來,接下來怎麼辦?”
蕭二郎回頭看了看衆馬賊,果然見衆馬賊大部分跪在地上,眼帶尊崇的看着自己,其餘馬賊雖然沒有跪下,不過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也帶着濃濃的懼怕。
蕭二郎心中苦笑,回過頭來對陳武苦笑道:“那個光頭馬賊頭子叫王大山,是大王山上的馬賊頭子。他知道了瑞安公主的下落,如果不斬草除根,只怕後患無窮。”
陳武知道大王山的馬賊半路劫掠瑞安公主,也知道有王大山這麼一個人,只是不知道誰是王大山,此時聽蕭二郎說來,連連點頭道:“哦,原來他就是王大山。你想要怎麼個斬草除根法?”
蕭二郎心中一凜,思量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只有死人不會亂說話!殺光他們,就不必擔心瑞安公主的消息會泄露出去了。”
聽到蕭二郎如是斬釘截鐵的說,陳武心裡吃了一驚,心想這小子哪裡來這麼大的殺氣?這羣馬賊一千多人,那是說殺就能殺的嗎?陳武心裡暗驚,面上卻依舊一副嘻嘻哈哈,道:“小子,你說的有道理,這羣馬賊作惡多端,死有餘辜,只不過我們魂修最忌殺戮,一旦雙手沾染了太多血腥,將來面對心魔時,將會產生極大地魔障
。心魔,非常可怕!”
蕭二郎皺起眉頭,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心魔一說,第一次,是從鞏凡的‘口中’得知,無論是鞏凡還是陳武,都說心魔非常可怕,他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對這所謂的‘心魔’多了幾分莫名的恐懼。
但這些馬賊,知道了瑞安公主的藏身之地,如果不將他們全部殺了,他們將消息泄露出去,會有更多的馬賊來搶瑞安公主,到時候臥龍村沒有一天太平日子可過,大家也可能因此而喪生。
見蕭二郎皺眉猶豫着,陳武循循善誘道:“小子,殺人是迫不得已之時不得不做的事情,此時我們還沒有被逼上絕路,用不着殺人。殺人,於殺人者和被殺者而言,都不是好事,被殺者丟了性命,其悽慘不言而喻,殺人者沾染滿手血腥,將來的遭遇也許比被殺者還要悽慘上幾分。”
蕭二郎道:“瑞安公主的行蹤已經泄露,如果我們不殺光這些馬賊,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這難道還不是絕路?”
陳武道:“消息泄露了又如何?地方是死的,人是活的,馬賊們知道瑞安公主在臥龍村,那我們就搬家,搬到水月村去,馬賊們知道瑞安公主在水月村,那我們就搬到華陽城去。總有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他見蕭二郎皺起眉頭又要反駁,忙道:“我的意思不是說這些馬賊不該死,不過不能由我們出手殺死他們。”
蕭二郎翻了個白眼,陳武說了這麼多,等於沒有說,旁人要是有能力殺死這羣馬賊,他們就不至於行惡到現在了。
蕭二郎有心不聽陳武的,但沒有陳武幫忙,他自問無法殺死這全部近千個馬賊,於是作出退讓,道:“那羣馬賊可以不殺,但是王大山是這羣馬賊的頭頭,作惡多端,馬賊們所作的一切惡行,都可以算在他的頭上。他,卻必須得死。”
陳武愕然,心想那光頭連自己人都射殺,確實壞到了骨子裡,又是一干馬賊的首腦,殺了也就殺了,於是嘻嘻哈哈的道:“隨你,隨你!”
蕭二郎不再和他多說,大步走向王大山。
其時,二人說話雖然不算小聲,但一干馬賊距離二人百米左右,倒也沒有聽到二人具體說些什麼。
不過王大山卻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此時聽到陳武同意了蕭二郎殺他,自知今天絕無活路。
唉,想他一代梟雄,不想竟然命喪今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