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迎風飄飄,上書十幾個黑字,字跡極潦草,而且是用木炭書寫的,似乎是有人匆忙間趕寫出來的。
“收徒一名,願者跪拜。拜入師門,好好多多。徒弟被毆,師父出頭。機會難得,絕不勉強。”
“靠……”林郎哭笑不得,不過被女倭寇追急了,小命要緊,他急忙奔過去,跪倒在地上,哐哐哐的就是三個響頭,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
剛纔狼狽奔逃,他可是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這會兒,緊繃的神經一鬆懈下來,感覺說不出的疲憊,真氣損耗大半,累得他直喘粗氣兒。
女殺手如飛而至,看到自房頂上垂下來,迎風飄飄的白布條,再看到林郎怪異的舉動,不由得剎住腳,警惕的盯着房頂。
“什麼人?裝神弄鬼的不敢現身?”房頂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詭異得令她心生不安。
“丫頭,老夫早已油鹽不浸,你的激將法沒用,嘿嘿。”蒼老的怪笑聲突然響起,隨風飄蕩,彷彿就在你耳邊響起,令人無法確定聲音的出處。
“老夫一向護短,本來,你欺負我徒弟,老夫至少要打你PP幾下,不過老夫今天心情特好,放你一馬,趕緊閃人吧!”
坐在地上喘氣的林郎忙道:“鬼……師父,不能放她走,她是警方緝捕的兇手,一定得抓活。”
“呃,你小子命犯桃花,師父以爲是你看上的相好吶,嘿嘿。”
“呸,誰是他相好?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女殺手咬牙切齒的瞪着林郎,一緊掌中寒光閃閃的怪刃,就要撲上去,倏見垂吊眼前的白布呼的一揚,有如白色巨蟒纏卷襲來。
她吃了一驚,掌中怪刃揮出,同時弓身暴退。
“噫,果然有點門道。”
驚噫聲中,白布條突然呼呼翻卷成一杆布槍,直挺挺的疾刺女刺客胸口。
女刺客驟縮的瞳孔,怪刃刺出,同時拼命暴退,掌中怪刃才一接觸襲刺而來的布槍,布槍卻突然變得軟綿綿的象條巨蟒,極詭異的纏
上她的手腕,把她驚得花容失色。
她反應不慢,手腕一翻,欲以掌中短刃割斷纏住手腕的布條,誰料布條堅硬如鐵,根本沒有半點破損,反倒把她的手腕箍緊,腕崩骨疼痛欲裂,痛得她哎喲一聲,手掌鬆開,短刃噹啷墜地。
驚恐之下,她正欲用腳挑起地上的短刃,倏覺後腰一麻,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一個穿着灰黑色中山裝的老者自她身後閃出,臉上滿是笑眯眯的表情,“乖徒兒,師父言而有信吧?”
林郎輕咳一聲,從地上站起,訕笑道:“師父,你怎麼跑來江寧了?姥姥還好吧?你們見着路老爺子沒?”
老者是鬼醫杜笑天,關鍵時刻突然現身,巧合得令人難以置信。
杜笑天吹鬍子瞪眼睛的哼哼了兩聲,“好,怎麼不好,哼哼,一對狗……咳,熱呼着呢,老子見着難受,就跑出來了。”
他是青玉的狂追求者之一,可惜青玉的眼睛裡只有路振武一個,只是因爲小小的誤會,鬧得不可開交,不過現在都合好了,想想三人都老,往事不堪回首吶。
林郎鬆了一口大氣,他還擔心三位前輩的仇怨無法化解,鬧得不可開交,杜老爺子雖然一臉的不爽,不過,以往的恩恩怨怨都煙消雲散了。
在山區的那些日子裡,他跟只憑個人喜好行事,遊戲人生的鬼醫杜笑天本來說是亦師亦友,缺的只是一個名份而已,如今算是水到渠成了。
杜笑天瞪着他,“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是不是偷懶了?”
林郎苦笑着伸出手,杜笑天的一根食指搭在他的脈門上,怪叫道:“好小子,十成只剩下五成?難怪被人追得這麼狼狽不堪,要是被青玉知道,你就慘囉。”
林郎瞪着他,理直氣壯道:“我可是你的關門弟子耶,傳出去不丟你老人家的臉?”
“呃……”杜笑天捋着頜下長鬚,“這妞咋辦?”
林郎掏出手機,給田野打了個電話,然後在女倭寇的身上弄點手腳,這女倭寇只是被杜笑天制了麻穴,就算她
沒辦法以內力衝穴,時間一過,被封的穴道也會解開。
憑她的修爲,田野那幫人哪能製得住她,他給女倭寇強行灌下鬼醫杜笑天特製的藥丸,同時在她身上施針制穴,令她無法凝聚內力,除非有高人出手相救,否則就象一個普通人一樣。
田野很快帶人過來,直到警員把女殺手的手腳都銬上,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女殺手的厲害,他已經領教過,不把她的手腳都銬上,讓人感覺不安全啊。
他想過去跟林郎說一聲謝謝,不過這廝被又哭又笑的葉大小姐緊緊的抱住,君子成人之美,這種時候不便打擾人家吶。
在舊宅,林郎抱着葉小茹撞破後門衝出去後,把她交給接應的警員,自已攀上房頂設伏。
葉小茹一直呆在田野的身邊,看着林郎被兇悍異常的女殺手追殺,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提心吊膽大了大半天,聽聞兇手落網,她興高彩烈的跟着田野坐車過來,看到滿身污血,面色慘白的林郎,不禁撲入他的懷中,又哭又笑的,“林郎,死林郎,擔心死我了。”
林郎看到她衝下去,立刻流血了。
當然,他流的不是鼻血,而是背後的創口又重新流血了,本來,他已經點穴制血,一見到葉大小姐,那處創口又流血了。
“啊,林郎,你受傷了?”葉小茹本來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摟抱着他,感覺手上溼漉漉的,她收手一看,不禁嚇得尖叫起來。
“快叫救護車,有人受傷了,救命啊……”
杜笑天笑眯眯的拍了拍林郎的肩膀:徒弟,有夠無恥的。
林郎咧嘴一笑,裝作不支,暈倒在葉小茹的懷裡。
“當真是後生可畏啊!”杜笑天突然發出一聲感概,當初他要是耍點小心計,青玉就是他的了,哪輪到路振武那小子,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丫頭,他只是失血過多,不要緊的。”他安慰着嚇得俏面慘白,滿是緊張、惶急、關懷錶情的葉大小姐,“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就沒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