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緊張且激動的路振武又一連說了幾個名字,林郎都搖頭,他確實不知道姥姥的名字,那幾張身份證也沒有那樣的名字,就連他所描述的外貌也與姥姥的相貌差遠了。
看到路振武的臉上充滿了痛苦,甚至絕望,時寒煙緊張道:“爺爺,您怎麼啦?不要緊吧?要不要叫醫生?”
路振武搖頭,對林郎道:“林郎,你再好好想想,你姥姥平時的一些習性動作等,她是不是很溫宛賢淑,知書達理?”
林郎苦笑,溫宛賢淑,這跟脾氣暴燥的姥姥根本搭不上邊,母老虎還差不多。
“對了,姥姥的小名好象叫……叫小宛。”他突然想起鬼醫初次闖入他們居住的山頭附近,看到姥姥時,好象看到鬼一樣的尖叫了一聲小宛,然後姥姥象一頭髮飈的母老虎,跟鬼醫打了三天三夜的架,直到兩人都打累了,鬼醫大叫投降才罷手。
從那以後,他再沒聽見鬼醫叫姥姥的小名,鬼醫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搭了個小木屋居住,姥姥在時,他從未踏足姥姥居住的那座山頭,只有等姥姥出山的時候他纔敢上到山頭。
林郎看得出來,鬼醫與姥姥是老熟人,但卻又象敵人一樣,一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他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詢問過鬼醫,不過,鬼醫的嘴很緊,不漏半點口風。
“小……小宛?你聽清楚了?是叫小宛?是不是小宛?”路振武激動得語無倫次,一把抓住林郎的手,“是小宛吧?小宛,對,青玉的小名就是小宛,小宛,真是小宛,哈哈哈。”
激動得語無倫次的路振武突然放聲狂笑起來,時寒煙給嚇得俏面緊張,林郎則眥牙咧嘴的一臉怪相。
路老爺子的修爲已經突破了第七重境界,他現在就算是恢復十成的功力也不是他老人家的對手,何況現在僅剩下三成半的功力。
老爺子也許是太過激動,狂笑中手上不知不覺的用上力,把他的手腕
差點給捏斷了,痛得他五官都扭曲起來,額頭上盡是豆大的冷汗珠子。
時寒煙看到了他的痛苦狀,嚇得連忙搖着路振武的手臂,尖叫道:“爺爺,爺爺,爺爺……”
“呃……”路振武驚醒過來,看到林郎的痛苦狀,連忙鬆開手,“林郎,我……我只是太激動了。”
林郎揉着手腕苦笑道:“老爺子,我這手差點給你捏斷了……”
“快告訴我,青玉住哪?”路振武激動的抓住他的肩膀,嚇得林郎打了個機靈,時寒煙也緊張道:“爺爺……”
“老爺子,您別急啊。”林郎只好安慰,其實,他心裡對姥姥與路老爺子的ai昧關係也很好奇。
“呵呵,我不急,不急。”路振武知道自已失態,鬆開手,尷尬的笑了幾聲,“你說,你說,我不急,你說,呵呵。”
又說不急,又催着人家快說,時寒煙差點沒笑出聲來,她心裡也同樣很好奇呢,爺爺至今未娶,原來一直愛着那個叫柯青玉的女孩。
唔,不對,爺爺都這麼老了,當年年青美麗的柯青玉只怕也已青春不在,容顏衰老了,唉,好事真是多磨呀,她不禁慶幸自已能與相愛的人幸福的在一起。
林郎拿來紙和筆,先寫上省名市名縣名鄉名村名,然後畫出村的簡易地圖,周圍的高山河流,最後纔到他與姥姥居住的大山,還有鬼醫居住的小山。
路振武一把搶過林郎所畫的簡易地圖,瞪着他,“鬼醫那老混蛋還沒死?青玉竟然跟他做鄰居?”
“呃,老爺子,姥姥跟鬼醫經常打架的……”林郎小心翼翼的說到,看路振武一副酸溜溜的表情樣,就知道他們三人都有一段糾纏不清的是非恩怨。
不管路老爺子與鬼醫之間有何恩怨,他覺得鬼醫還是不錯的,他所學到的不少零雜碎的東東,至少有一大半是從鬼醫那掏來,當然,如果不是鬼醫默許,他想偷也偷不來。
不過,做爲晚輩,對長輩們的事沒有發言權,他只是緊閉着嘴巴,聽着路振武大發牢sao。
“鬼醫,好好好,既然你也在,那所有的恩怨一併了結!”路振武哈哈大笑,雙臂揮舞,長鬚飛揚,狀若癲狂,表情甚至有點猙獰嚇人。
“林郎……”時寒煙嚇得抓住林郎的手,“爺爺他……”
林郎握着她冰涼的手,柔聲道:“爺爺沒事,壓抑多年的怨氣發泄出來就好了。”
路振武笑夠之後,一聲未吭,急匆匆朝外奔,林郎忙提醒道:“老爺子,現在可是深夜。”
“啊……”路振武腳下一頓,猛一拍額頭,自嘲道:“哎,瞧我老糊塗……”
也難怪,心上人失蹤幾十年,突然聽聞她的行蹤,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她的身邊,把滿腹的思念與委屈全一股腦兒的傾倒出來。
時寒煙安慰道:“爺爺,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急也不在這一時呀,天亮了再動身也不遲嘛。”
“我是……咳,老糊塗了,呵呵。”路振武坐在椅子上,“寒煙,給爺爺泡壺茶。”
路宇自小受他薰陶,也喜歡喝茶,別墅裡有上好的茶葉與茶具,時寒煙應了一聲,起身去燒水泡茶。
林郎笑眯眯道:“老爺子,您給說說姥姥的事吧。”
打自懂事的那一天起,他就對脾氣古怪的酒鬼姥姥充滿了好奇,只是姥姥對他半個字都不提,這讓他很納悶,同時越發的好奇,如今有機會解開姥姥神秘的面紗,他自然不想放過。
路振武捋着長鬚哈哈一笑,他現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就算林郎不問,他也會主動說出來,壓抑在心中幾十年的往事,因爲聽聞青玉的行蹤變得洶涌澎湃,就如同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阻止它的渲泄。
他清了清嗓子,將往事緩緩道出,整個人也彷彿又回到年青時代,顯得格外的神采飛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