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的稻草人 16 我要你給我兒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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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林雪靜是下半夜才睡着的,擁着懷裡的孩子一直睡到手機鬧鈴響起,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看着室內熟悉的景象,睜大着眼睛長久地凝視着,手觸及到chuang邊那垂着的絲綢被單,這種的熟悉的感覺讓她心裡突然涌出一種綿長的感動來,這是她的家,她昨晚上就睡在這裡。
回家的感覺,真好!
林雪靜起身,發現承嘉也醒了,這個家對承嘉來說還是很陌生的,讓林雪靜欣慰的是,從昨天到現在,承嘉所見到的人所接收到的信息在一個還不到五歲的孩子來看,他已經表現得很好了,兩母子在房間裡收拾好了纔出來,一到客廳才聽到廚房那邊有煮東西發出來的咕咚咕咚聲,還有人零碎的刻意放低的腳步聲響起。
魏媽媽已經從醫院裡趕回來了。
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從讀書開始到工作的那段時間,幾乎很多時間都能聽到這種零碎的腳步聲,但是這麼多年,今天早上的腳步聲卻讓林雪靜感慨萬千,記憶裡以前覺得擾人清夢的腳步聲現在聽起來,竟是這麼的親切。
做兒女的什麼時候能體會到父母的關心?在當了媽媽之後,父母對你的愛你纔會真正的懂得!
不知不覺,林雪靜已經走到了廚房的門口,站在門口的位置看着媽媽忙碌的身影,魏媽媽剛衝了個澡,還穿着睡裙,頭髮用幹發帽包着,一手拿着勺子舀起砂鍋裡的粥看了看粘稠度,又低聲嘀咕了些什麼,好像是在說還需要再熬久一些纔好吃,她做事太認真了,以至於身後什麼時候多了個人都沒覺察。
林雪靜從魏媽媽的身後輕輕地抱着她,魏媽媽嚇了一跳,嚇得是險些把手裡的勺子掉了,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媽’的時候,她才拍着胸脯側臉看了女兒一眼,“又睡懶覺了,都不看時間的?”
以前媽媽就老是說她懶,睡在chuang上時兩頭牛都拉不起來,還老是說她睡得時間太多,做事的時間太少,此時聽到她略帶埋怨語氣地說出這句話來,林雪靜是覺得心裡暖得像一團火,魏媽媽總是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嘴巴上說得厲害其實心裡那是捨不得女兒。
林雪靜不說話,只是這麼抱着母親,想着當日在精益書城裡近在咫尺卻不敢相認,母親耳際的那一縷白髮更是勾起了她的哀思來,親人在生命裡扮演着的是什麼角色?是牽掛着的,是血脈相連的,是割捨不斷的--
魏媽媽被女兒抱着,一時間鼻子有些泛了酸,昨晚上她一致要求女兒帶孩子回家休息,讓她在醫院照顧老林,其實照顧是次要的,整理思維纔是首要的,女兒五年裡回來了三次,第一次回來的時候是在美洋洋過百日宴的時候,那個時候女兒的身體差得讓她都起了疑,那晚上她跟外孫單獨待在一起詢問他的出生日期,她回來的那幾天正是孩子差不多四個多月的時候,很明顯就是月子沒坐好,身體才差了那樣子。
魏媽媽心裡難受得要命,梵琛說他跟女兒結婚都四年了,未婚先孕也就算了,但是爲什麼連生了孩子都不敢跟家裡人說一聲?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未婚先孕的事情比比皆是,他們林家又不是接受不了未婚先孕這個事實,爲什麼不說?
非要讓她的女兒遠涉重洋去受那個苦?
魏媽媽想着這些對梵琛這人的表現是大爲失望,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一個男人都過了快五年了才主動站出來說這是他的孩子
。
這中間是不是有不爲人知的故事?
魏媽媽轉身,嚴肅地看着女兒,“雪靜,你跟我說實話,承嘉到底是不是梵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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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梵家,一大早,梵琛起來的時候,客廳裡,父母都在,而且是看樣子是在等他出現。
梵琛走了過去,站定,梵母正坐在沙發上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看着兒子站在面前,鬆開了手,朝梵父看了一眼,首先開口了。
“對於你昨天晚上提到過的那件事,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而我跟你父親的考慮結果就是--我們不會同意!”
梵琛微微蹙眉,昨晚上父母的表現已經讓他猜測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
“媽,我已經考慮好了,更何況承嘉是我的--”
“啪--”梵父手裡的報紙重重地落了下來,擡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梵琛,我跟你媽做了快二十年的中學教師,從小到大都是教育你做事謹言慎行,未婚先孕?你難道沒有聽到隔壁的張叔叔是怎麼說的?你還好意思把那兩母子往家裡帶?昨天晚上我們已經很給你面子,沒有當着你的面把那母子趕出去,婚姻大事豈是你自己一人做主的事情?你揹着我們把結婚證給扯了,你讓我們情何以堪?我們哪有那個臉去跟親戚朋友們交待?哦,這是我孫子,五歲大的孫子!我兒子沒有結婚就多了一個五歲的孩子!”
梵母嘆息一聲,看向了自己一手養大教導成人的兒子,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是書香門第的家庭,作爲父母的我們最看重的就是傳統的禮俗,是,之前我們是很看好她,但是既然看好那麼你們兩個人也該堂堂正正地當着家人的面把這事給辦了,犯不着這麼偷偷摸摸的來個先斬後奏!還有,我聽你舅舅說她是在精益幹過銷售業務的,一個女孩子做銷售?”梵母說着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兒子一眼,“更何況那孩子還有隱疾!”
“媽--”梵琛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不管如何,我們就是不同意!”梵父着重強調指着自己的臉,“我都沒臉在這個小區過日子了!”
梵母將那本昨天從兒子包裡翻出來的結婚證扔了出來,“儘快去辦理離婚手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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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的鍵盤聲斷斷續續,林雪靜因爲右手受了傷,現在打字都很不方便,手指敲起鍵盤來一點都不靈活,打字的速度是平常的三分之一,一封辭職報告從早上剛到辦公室一直敲到現在,一個小時過去了,刪刪減減的三百字都不到,不僅在糾結着如何謹慎用詞也同樣在糾結自己的這個決定,往往做決定時心是橫下來的,但是具體操作的時候又會想很多,比如辭職之後如何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如何能湊夠承嘉的手術費用,如何保證她們母子一個月的生活開銷。。。。。。
往往這些現實問題就是阻礙決定的因素,林雪靜按住刪除鍵,將憋了一個多小時的辭職信全部刪掉,單手撐着額頭嘆息了一聲,下一秒又咬着脣瓣擡起臉來挺直了腰桿繼續打字,辭職信傳送到總部需要總部決定,而且即便是交接工作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她可以用一個月的時間開始另外找工作
!
這幾天跟多效的廣告費商談的問題一拖再拖,多效那邊給的回覆是內部整頓期間所有洽談延後一週時間,而眼看着一週時間還剩下兩天,林雪靜想着上一次跟司嵐相談是不歡而散,再去找他也只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梵琛這幾天依然會時不時地過來,有時會陪着她去書城看看情況,兩人都沒再說那天晚上發生的不愉快。
辦公室裡有一個小屏風,今天兒子放假,她把孩子帶了過來,早幾天就答應了孩子要帶他去逛書城,承嘉喜歡看書,尤其喜歡去書店,她打算下班之後帶他過去,此時兒子在屏風那邊的小桌子上畫畫,他不會來打擾她的工作,安安靜靜地在那邊看書畫畫,等待着媽媽下班。
門被輕輕敲響,但這輕微的敲門聲只持續了兩聲就被另外一股大力給推開了。
“林姐--”夏輝明顯是被突然衝進來的中年女人嚇了一跳,剛纔還跟她說了的,她來敲門通報一聲,並跟林雪靜說一聲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讓她在外面等一下,沒想到她直接就衝進來了。
林雪靜停下手裡的事情,看着門口突然出現的人,梵琛的母親。
梵琛的母親江阿姨突然出現,看她的臉色還滿是怒氣,這讓林雪靜心裡不由得緊了緊,也猜測到肯定是跟梵琛有關係,她起身恭恭敬敬地喊了“江阿姨!”並用眼神示意夏輝進來把承嘉先帶走,並把門關好。
“你關什麼門?難道我來找你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梵母今天的情緒很異常,轉頭眼神犀利地看着門口的夏輝,“你最好把公司所有的人都叫過來,給我評評理!”
“江阿姨,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出去談!”林雪靜取了包快步走了過來,江阿姨的聲音已經引起了其他辦公室裡職員的注意了!
梵母重重一哼,退後兩步,“離我遠點!”
林雪靜的腳步硬生生地僵住,小承嘉也被突然闖進來的梵母激進的言行怔得愣住,走到母親身邊伸手拉住母親的手。
而梵母已經推開夏輝站在了門口指着林雪靜大聲說道:“我今天就是想來問你一句話,那天晚上你在我家信誓旦旦地說這個孩子是我梵家的種,你給我解釋,爲什麼他跟我兒子的dna比對結果是毫無血緣關係?這個孩子到底是你跟哪個男人的野種?你要把這頂綠帽子戴到我兒子頭上!”
梵母手裡拿着的紙質報告直接朝林雪靜的臉上砸了過來,紛紛揚揚地從半空飄落,從她們母子的面前飄落,直接落在承嘉的腳邊。
而林雪靜已經震住,她,她居然--
“媽媽!”承嘉抓住林雪靜的手緊了緊。
林雪靜雙肩抖了抖,蹲下身去抱住承嘉,示意他別害怕,擡臉時眼睛一紅,“江女士,我的兒子不是野種!不許你侮/辱我的孩子
!”
你有什麼權利來侮/辱我的孩子!
“不是野種,不是野種是什麼?你自己不潔身自好有了一個五歲的兒子還要讓我兒子來背黑鍋。。。。。。”
精益這一層辦公樓,整排辦公室裡的人都聽到了那邊的吵鬧聲,不少人低低籲出一口氣來,覺得這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真是一時間難以消化啊,媽呀,原來那個今天跟着夏助理來的孩子就是林總監的兒子啊,前幾天大家在猜測他們的新總監跟那位老總的親侄子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了?如今得知居然是夫妻關係,再往後,還是被戴了綠帽子的夫妻關係,孩子都五歲了才知道那不是他爹的種啊啊啊啊!
這個消息也太勁/爆了!
這一頂綠帽子也太神奇了!
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梵琛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了,他沒想到母親會如此激進,沒想到母親居然揹着他去做了他跟承嘉的dna鑑定,更加沒想到的是母親居然會鬧到這裡來了,她這不是故意要讓雪靜難堪嗎?
“媽,跟我回去!”梵琛一把拉住母親的胳膊就要往外拉,並低聲說着有什麼事情我們單獨好好談一談,擡臉看着站在那邊臉色蒼白護住承嘉的林雪靜,眼睛裡涌出一抹歉意來,他是真的沒想到母親會鬧在這裡來!
看着精益這一層辦公樓的職員們雖然是坐在辦公室裡,但是每個人都在朝這邊看,有一些大膽些的是站在了門口,豎着耳朵聽着這邊的動靜,母親的聲音這麼大,他們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
梵母見自己的預期效果也已經達到了,冷着臉看着林雪靜,“帶着你的野/種給我滾!”
林雪靜甚至都聽到了自己牙齒顫抖着磨在一起的聲音,蒼白的臉上是憤怒的,不甘的,也是痛心,尤其是懷裡的小承嘉渾身顫抖的小身子讓她難過得要哭出來了,她咬着牙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接受着梵母那嫌棄而鄙夷的目光大聲開口,“給我兒子道歉!”
她只知道她現在是一個母親,一個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孩子的母親。
“雪靜!”梵琛低聲開口,眼睛裡帶着一絲祈求,有什麼事情私下裡好好談談,林雪靜卻直直地看着梵母,眼睛是決絕的不容商量的,再次厲聲說道:“我要你給我兒子道歉!”
辦公室裡的對峙升級,大家都在關注着這邊的事情發展,只有前/臺秘書注意到有人來了,而且進來有些時間了,那人緩步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再緩緩地彎下腰去撿起地上的那一頁剛纔飄到門口的檢驗報告,修長的手指微微一彎,靠在門口位置,秘書跟過來是站在一邊豎着耳朵打聽辦公室裡的情況發展時無意間也聽到那個男人身邊響起的一道低低的聲音。
“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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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了,我想這個見面方式估計大家都沒有想到,呵呵呵,明上午我要帶兒子去醫院輸液,更新也要在下午回來再寫,麼麼,投票啊,月票啊,留言啊,紅包啊,有什麼都來吧,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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