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夫人語氣不善,又有責怪韓友的意思,李歡瞧了眼夫人,笑着道:“夫人,您也別見怪韓助理,他可是對您忠心不二的,說實話,韓助理也是爲您作想,他不知道情況,再加上對我這人印象又不錯,好心提醒我也是怕我惹您生氣而已,您怪一個對您忠心的人就沒道理了。”
夫人凝視着李歡,不以爲然的說道:“韓助理爲人怎麼樣我心裡清楚,不用你在這裡爲他說好話,哼,有這時間你多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李歡微微一愣,說道:“我的事?你是說我在法國跟你的誤會吧?哎,都說是誤會了,我又跟您道了歉,夫人您有何必耿耿於懷呢?”
“誤會?你在法國對我做的事情你敢說是誤會?深更半夜潛進我的房間,對我做出無禮的事情還敢將我弄昏,這是誤會?”夫人一想起眼前這傢伙在法國的種種惡透頂的行經,氣就不打一處來。
夫人情緒波動大,李歡聽得一陣尷尬,說道:“夫人,當時我真是進錯了房間,當時您那麼恨我,不弄昏您我哪能脫身?弄昏你真的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夫人凝視着李歡說道:“哼,你說得倒輕鬆,進錯房間?那你那天準備進哪個房間啊?”
這問題不好回答,李歡瞧了夫人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夫人,這件事情請您不要問了,總之,我在法國對您的冒犯我道歉,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您,也希望夫人不要再在這件事情追究下去。”
夫人聽得黛眉微蹙,說道:“不追究?你對我了過分的事情想讓我不追究?哼!你以爲道歉就算了?有這麼輕鬆的事情?”
李歡見夫人樣兒不肯罷休,心裡微微不爽,多大的事啊?用不着這麼小題大做吧?心念間,李歡瞧着她說道:“夫人,我承認我冒犯過您,我也講明瞭原因是誤會,現在您好好的坐在這裡,又沒什麼損失,就算您要向我問罪,我認,不過……我也罪不至死吧?”
李歡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態度似乎有點隨她怎麼樣的意思,。
夫人美眸明顯抹過一絲惱意,冷聲說道:“小子,你當我不能拿你怎麼樣是吧?”
李歡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夫人,我知道您勢力大,要想把我怎麼樣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但您認爲把我怎麼樣了您就能消氣?再說了,夫人,就算我曾經對您又冒犯,但今天我救了您,天大的事情都扯平了吧。”
李歡這話的意思很清楚,夫人勢力大自己招惹不起,但他也不是什麼做好事不留名的主,既然救了她一命,這話得掛在口裡,隨時提醒夫人別老是想問罪。
夫人聽得微微一愣,李歡不提這一茬,她光顧着生氣,還真忘了,是啊,這傢伙救了自己,還真不好將他怎麼樣。
見夫人發愣,李歡笑着說道:“夫人,我冒犯過您,也救了您,我也不求您對我報恩什麼的,呵呵,這兩件事情就算扯平,您看這樣多好,以後您忙您的,我忙我的,互不相欠,這樣多好,呵呵……”
“夠了!”夫人見這個傢伙還笑得出來,冷聲說道:“別以爲你救了我的命就了不起,這是兩碼事,別扯一塊兒。”在夫人心裡,被這傢伙輕薄比要了自己的命還嚴重。
靠,夫人火氣蠻大的,連救命恩人也不買帳?李歡瞧着夫人說道:“夫人,那你想怎麼樣啊?”
這話反將夫人問着了,是啊,想對他怎麼樣啊?夫人微微一呆,以前夫人一心想抓住他,但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抓住他以後該怎麼辦?現在人就在眼前,夫人還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
心念間,夫人想起了一件事,心下有了計較,瞧着李歡說道:“我
現還想不到把你怎麼樣,但是我倒有個處理你的建議,我要是把你交給美國中央情報局,你怎麼想呢?”
李歡聽得一愣,說道:“夫人,我冒犯的是您,跟美國什麼中央情報局沒什麼關係吧?”
夫人美眸凝視着他說道:“沒關係?哼,你在法國做的那些事情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把你交給美國方面,相信美國中央情報局對你這個人會有興趣的。”
奶奶的,夫人這招有點狠,李歡瞧着夫人說道:“夫人,您認爲把我交給美國中央情報局就解氣了?您要真這麼做我也沒辦法,但是我怕會給夫人您惹上麻煩。”
夫人不屑的瞧了李歡一眼,說道:“笑話,我會有什麼麻煩?”
李歡瞧着夫人說道:“夫人,我不給你開玩笑,過去我是什麼身份我沒辦法明白的告訴你,但是,我想夫人追查我這麼長時間,您應該能猜到一點我過去是做什麼的,法國發生的事情你要認爲與我有關那是您的事,就算你把我交給美國的情報機構也問不出來什麼,不過有一點我相信,你既然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內幕,我相信你的麻煩不會少。”
法國與美國發生的系列事件都有李歡的影子,收到情報調查科送來的追查情報,李歡的身份不是殺手就是見不得光的職業,夫人隱隱能猜測到,交他到美國情報局只是嚇嚇他,沒想到這傢伙不吃這一套,到此刻都不願意吐露自己的身份不說,還以麻煩來封自己的口。
夫人心裡夫人凝視着李歡說道:“那你過去是做什麼的?是什麼身份?我不想猜,我要你自己說出自己曾經的真實身份!”
李歡搖了搖頭說道:“夫人,您這是爲難我,不過我可以告訴您,我過去是做什麼的已經不重要,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平民,東方小姐身邊的保鏢而已,這是我的職業,相信這也是我以後的職業,我不希望夫人老是追問我的以前,我只是想做好一個普通平民,這也是我的真實身份。”
“你認爲你說的這些我會相信嗎?”夫人不置可否。
李歡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沉重,嘆息了一聲說道:“夫人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如果夫人一定要打破我平靜的生活,讓我連普通平民都做不成,我也沒話好說。”
說道這裡,李歡有些無奈,緩緩說道:“夫人,其實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也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過去的經歷對我來說已經成爲過去,不是我想隱瞞您,而是我真的沒辦法告知您,其實一個人簡單點有什麼不好?現在的我就很簡單,而且我也願意這麼簡單的過完後半生,夫人……我希望您能留給我一條路,讓我簡簡單單的走下去……您就當我懇求您也成……”
李歡最後這句話發自內心,他真的願意選擇這條簡單的人生道路。
他在懇求自己留條路給他?李歡這很簡單的話卻讓夫人內心泛起了一絲漣漪,她聽得出李歡的懇求發自內心,而且,從這番話裡,她也感覺到了眼前的李歡有着跟他實際年齡不符的滄桑,一時間,夫人的心軟了軟,畢竟,眼前這傢伙救了自己。
沉默半晌,夫人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救了我一命,既然你讓我給你留條路,我就留給你,你的過去我就不再追問了……”
夫人此話一出,李歡心裡大鬆一口氣,暗喜,跟她接觸時間很短,但李歡感覺到夫人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就算是救了她一命也沒用,李歡心裡清楚,一門心思跟夫人作對與玩鬼心思已經行不通,退一步海闊天空,適當低頭對大家都有好處,姿態放軟一點點,夫人的善良性格應該窮追不捨,雖說李歡講究策略,但先前那番話的確也是出自他的內心
,果然,夫人很輕易的就放下咄咄逼人的姿態。
這時,夫人的美眸瞧着李歡,說道:“李先生,你要做普通人,要將保鏢的職業做下去,這點我成全你,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點,你在小婉身邊做保鏢,一旦讓我知道你對小婉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到時可別怪我不留你的後路!”最後這句明顯帶着警告,對於這個曾經對自己很無禮的李歡,夫人心裡還是不大放心。
李歡點了點頭,一臉老實相,說道:“夫人請放心吧,對小姐我可是豁出命去保護,我不會對不起蔣先生臨走時的囑託。”
夫人瞧着李歡,美眸裡露出一絲疑問,說道:“這話在蔣先生靈堂裡你已經給我說過,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理解,蔣先生爲什麼會那麼信任你,你爲什麼就那麼忠實的去執行蔣先生的囑託?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李歡笑了笑說道:“夫人,蔣先生爲什麼那麼相信我不知道,我只能理解成男人之間互相欣賞的感覺,說實話,我很欣賞蔣先生的爲人。”
兩個男人的互相欣賞?夫人聽他這麼一說,有點不以爲然。
見夫人有點不相信,李歡又不知道該怎麼給她解釋這男人之間的欣賞感覺,當下接着說道:“夫人,蔣先生要去日本之前的那晚,我曾勸阻過蔣先生不要去,也分析了他去有很多危險的事例,但蔣先生還是去了。而且,蔣先生在去日本前,他已經感覺到一股暗潮在涌動,而且這個暗潮會改變香港目前的格局,經濟、政治都會受到很大程度的影響,其中很有可能有其他國家的勢力插手,但蔣先生一直找不到幕後操縱的黑手,他告訴我,他離開香港後這隻幕後黑手就會在某個時機浮出水面。所以,明知去日本會有危險,蔣先生還是動身去了日本,蔣先生在香港是很有名望的人物,但他爲了香港的繁榮與穩定,他選擇了危險......蔣先生爲了香港的利益失去了生命,又那麼信任我,他交代我的事情能不豁了命去做嗎?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偉大,我也沒什麼興趣去維護什麼香港利益,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東方小姐,這樣,也算是給我佩服的蔣先生有個交代。”
李歡說到這裡,眼睛抹過一絲黯然,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人算不由天算,蔣先生很自信,因爲他相信日本黑幫不敢拿他怎麼樣?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註定會是這次暗潮來臨前的犧牲品……”
夫人聽到這裡,有些相信李歡的話,美眸裡也是一黯,嘆息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情蔣先生從來沒給我說過,他只是在臨去日本的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好好照顧他的女兒,哎……他這是在託孤,可惜,我當時沒聽出來。”
說道這裡,夫人美眸瞧着李歡說道:“李先生,你說什麼暗潮?什麼黑手?蔣先生臨走的時候告訴你很多?”
李歡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蔣先生跟我講了很多,他也清楚憑他的力量已經無力迴天,他只能等待整個暗潮爆發出來才能謀定而後動,只是,那隻幕後無形的黑手更會打算盤,幕後黑手的目的要的就是蔣先生的命,蔣先生也料不到所有的暗潮都是以他的家族作爲突破口,再以社團的動亂作爲暗潮爆發的第一步。從目前看來,幕後黑手的計劃正一步步的實現,利用蔣家的內訌,到崩盤,到逐步蠶食其他的社團,再以社團的統一來吞併其他的豪門,最後達到控制整個香港的經濟命脈,像這種驚天大陰謀,不是一個人能完成。蔣先生能判斷出有某個國家的勢力介入,但他卻推斷不出自己做了黑手的犧牲品,這一些,都是我最近遇到的事情與得到的情報逐漸分析出來,但是很遺憾,到目前爲止,我還是沒有發現那隻幕後黑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