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妹與何老大互瞧一眼,也站起身來說道:“豬頭,我們陪你回去吧。”說完,又對李歡與曾公子說了聲抱歉後,三人匆匆離去。
李歡與曾公子對望一眼,這接連不斷的死訊傳來,兩人眼裡均是沉重之色。
曾公子嘆了口氣說道:“對了李先生,那張先生要見你,你還是去見見他再說吧,這張先生突然要見你,估計是有什麼話要給你說吧?我在這裡等你。”
李歡微微一怔,他想起先前在坐衆人瞧向自己的奇怪眼神,當下問道:“曾公子,這張先生你知道是誰?”
“李先生,你不會不知道那張先生是誰吧?”曾公子微微奇怪的瞧了李歡一眼,說道:“除了新義安的老大,還會是誰專程上門來找你?估計昨天你回來跟我以及陳先生見面的消息被他知道了,今天他來見你準是探口風的。”
曾公子這麼一說,李歡瞬時想起手下交上來的各社團老大的詳細身份資料,新義安的老大的確姓張,心下微微納悶,奶奶的,還真沒想到是這傢伙會來見自己,這傢伙在這敏感時期來見自己,難道得知社團聯盟的事?
心念間,李歡站起身來,對曾公子說道:“曾公子,那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去會會這新義安的老大。”
下到一樓大廳,靠裡是一排豪華包間,這些豪華包間是專門提供給一些喜歡清靜的精英人士休息會友的場所。
月月見李歡下來,徑直將李歡帶到3號包間門口,門口站立了身穿西服的兩名彪形大漢,月月對其中一名大漢說道:“這位就是張先生要見的李先生。”
大漢打量了李歡一眼,說道:“請等一下。”說完,那名大漢開門走了進去。很快,那名大漢開門出來,對着李歡客氣的說道:“李先生,張先生請您進去。”說着,爲李歡打開了門。
李歡走了進去。包間寬大豪華,燈光柔和,牆端掛有裝飾物與價值不菲的油畫,靠裡有一吧檯,一名身穿西褂打着領結的男子正在吧檯後調酒。
包間中央是一溜環行沙發,沙發前是一張寬長的水晶玻璃茶几。一名身着唐裝的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中央,濃眉、大眼、鼻大、口闊眉宇間有着一絲霸氣,看上去也很有派頭。沙發後,則侍立着四名西裝男子,見李歡進來,皆虎視眈眈的盯着李歡。
唐裝男子站起身來,笑着說道:“你就是李先生吧,請坐。”唐裝男子的聲音很是洪亮。
李歡沒有客氣,在唐裝男子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瞧着唐裝男子笑着說道:“我是你要見的李歡,你就是張先生?”
“呵呵,沒錯,新義安的掌舵人就是我張某人!”唐裝男子很爽快的自報家門後,瞧着李歡笑着說道:“李先生,你這裡我是第一次來,以前就聽說你開的這家會所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喜歡光顧的地方,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你這裡的環境與格調的確與衆不同。”
李歡笑了笑說道:“張先生誇獎了,呵呵,既然張先生都認爲這家會所不錯,以後有空還請你多光顧這家這裡。”
“那是當然,我已經讓你這裡的漂亮女侍應爲我辦了入會手續。”張先生笑着說道:“對了,李先生喝點什麼?我正在讓我帶到這裡的調酒師調威士忌,喝點威士忌怎麼樣?”
李歡瞧了眼吧檯內的調酒師,笑着說道:“可以,就喝酒吧。”
很快,那名調酒師將兩杯經過調兌好的威士忌送到了兩人面前。
張先生與李歡飲着杯中酒,隨意可寒暄客氣了幾句後,張先生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四名手下與那名調酒師出去。
此刻,包間內只剩下張先生與李先生兩人。
瞧
張先生這架勢就知道是無事不登但寶殿,李歡也懶得跟他繞圈子,瞧了張先生一眼,笑着說道:“張先生,今日你來這裡,不是想請我喝杯酒吧?有事你請直說。”
張先生眼睛一亮,哈哈笑着說道:“李先生,你真是個痛快人,沒錯,我張某人今日找你,的確是有點事。”
李歡笑了笑說道:“不知道張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只要我幫得上忙的,我一定盡力。”
張先生瞧了李歡一眼,笑着說道:“李先生,既然你都這麼爽快,那我就不給你繞圈子了,我現在聽說啊,李先生不但和香港上流社會人的關係不錯,跟社團裡的人交往也很密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歡笑了笑說道:“有這麼回事,呵呵,我這人好交朋友,而我這個人交朋友有個特點,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的人,只要對我好,我都會將對方當作朋友,更何況像我這種開門做生意的人,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張先生目光灼灼的瞧了李歡一眼,笑着說道:“你這話倒是說得不錯,開門做生意當然是越多越好,那不知道李先生認爲我張某人能不能成爲你的朋友呢?”
李歡迎着張先生的眼神,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張先生認爲我值得信賴的話,你我成爲朋友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李歡面上笑得很親和,心裡卻在琢磨着,這新義安老大嘴裡不繞圈子,說的話卻不帶正題,奶奶的,不會是趕巴着來跟自己做朋友的罷?那還真是奇了怪了。
張先生笑着說道:“李先生,說實話,就衝你現在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這麼開的地位,李先生不嫌棄我這種社團人物的話,我還真想跟李先生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不過……李先生說得很簡單,我卻不這麼認爲。”
李歡瞧了張先生一眼,笑着說道:“張先生太謙虛了,我只是個做生意的生意人,又不是什麼豪門世家人物,哪有資格嫌棄不嫌棄的,呵呵,這交朋友不簡單,難道還有多複雜嗎?”
張先生笑着說道:“據我所知啊,李先生不但在上流社會吃得開,跟社團裡的一些龍頭老大也是交情深厚,呵呵,李先生纔是真的謙虛纔是。”
張先生說到這裡,瞧着李歡說道:“李先生,你的朋友裡面總有那麼一兩個看不順眼我張某的人,所以啊,我還真不想太爲難張先生,呵呵,你我泛泛之交就可以了。” 張先生笑得很燦爛,說話也很謙虛,但那目光卻鎖着李歡的眼神,似在觀察他眼神裡的變化。
李歡“哦”了一聲,笑着說道:“張先生,你說的我還不大明白,你張先生怎麼說也是新義安的龍頭老大,新義安作爲百年老社團,在社團之中的地位超然,誰還敢看你不順眼啊?”
此時,李歡對眼前張先生前來的目的基本瞭然,眼前這傢伙是打着交朋友的招牌是假,來套自己的話纔是真。
張先生瞧了李歡一眼,說道:“李先生這話倒是替我張某人臉上貼金了,也許在別人面前,我這新義安老大還算是個人物,但在你李先生面前,不過就是道上的小角色而已,呵呵,比起陳公館的陳先生,東星的曾公子,洪興的東方小姐來說,我又算什麼?你的這些朋友不但是社團的掌控人,而且出自豪門之家,在香港都有着龐大的商業基礎。而我呢,呵呵,就是一被香港警方常年盯着的黑社會頭目而已,呵呵……李先生,我說得沒錯吧?”
李歡瞧了張先生一眼,笑着說道:“張先生,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沒錯,你跟我所說的那些人跟我都還有點交情,不過我得糾正一下張先生的話,據我所知,張先生下面的產業百分之八十都是正兒八經的行當,再說了,哪家社團不經營一些賭檔、錢莊啊?所以……
你要是黑社會頭目也不能立足到今天了,張先生的新義安從不沾染白粉生意,這都是衆人皆知的事情,而且我還知道,新義安在道上有很好的口碑,很多社團的老大都很敬仰你的爲人的。”
李歡一番話說得甚爲誠懇,張先生眼裡露出一絲欣慰之色,笑着說道:“李先生,你好像對新義安很瞭解啊。”
李歡笑了笑說道:“談不上有多瞭解,張先生都說我跟社團裡的人過往很密,我自然能聽到一點新義安的事情。”
張先生瞧了李歡一眼,說道:“不過你說很多社團老大敬仰我就不對了,要說敬仰,我最敬仰的是過世的蔣先生,相信大多社團龍頭老大都是這樣……”說到這裡,蔣先生眼裡露出一絲意味深長之色,瞧着李歡說道:“至於我,呵呵,還達不到蔣先生爲人的境界,不但如此,我還聽說一些社團老大好像想將我新義安從社團中除名纔是真的。”
繞了半天,眼前這傢伙總算是扯到正題上了,李歡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笑着說道:“不會吧,新義安怎麼說也存在了百年之久,將新義安除名?這些謠言你都是從哪聽說的?”
張先生嘿嘿一笑,說道:“謠言?李先生,像你這種消息靈通,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不會聽不到不利於新義安的消息吧?”
李歡面露訝色,說道:“有人想對新義安不利?吃了豹子膽了吧?張先生,不瞞你說,我還真沒聽說過什麼對你不利的消息,呵呵,不知道你是從哪聽到的小道消息。”
李歡裝懵,張先生卻不準備吃他這一套,冷笑着說道:“李先生,真人面前就不用說假話了吧?最近外面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子我想你已經知道,現在外面可都在說那殺手是我新義安的人。嘿嘿,你昨天剛從英國回來,陳先生、曾公子、何二公子,都不約而同的來見你,有這幾位對社團有着相當影響力的人物在,你會聽不到一些關於我新義安的事情?再說了,洪興幾位扛把子老大今天也來了吧?那曾公子這會兒還在二樓坐着是吧?嘿嘿,外面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我想你不可能跟這些跟社團有着深厚背景的人沒有溝通吧?”
李歡瞧了眼皮笑肉不笑的張先生,淡淡說道:“張先生,你說我的消息靈通,好像你的消息更靈通吧?連我昨天見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說完,李歡心裡琢磨,眼前的張先生定是安派了眼線監控着自己的會所。
“李先生說得不錯,現在想對我新義安不利的人大有人在,消息不靈通哪行?嘿嘿,再加上見你的這些人中就有想動我新義安的人在,不由我張某人不對你的會所上點心。”張先生倒是爽快,這話明擺着是派了人監控這家會所。
李歡笑了笑說道:“我明白了,張先生是說昨天見我的那些人有對張先生不利的?不知道你指的是誰?”
“嘿嘿,李先生,有的事心照不宣,何必要我直接說出名字呢?”張先生嘴裡笑着,瞧着李歡的眼神卻不大友好。
李歡瞧了張先生一眼,淡淡的說道:“你這話我就不懂了,心照不宣?張先生,好像你我之間還沒達到那麼默契的程度吧?我可是越聽越糊塗。”
張先生凝視着李歡說道:“李先生,我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不會沒聽說過前陣子我新義安跟別的社團發生過沖突吧?”
李歡直視張先生的眼神,微微笑了笑說道:“你說的新義安跟其他社團衝突的事情我知道一點點,不過……社團之間爲了點利益發生衝突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張先生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呵呵,這點衝突還不至於放在心上吧?再說了,我聽說張先生的新義安在上次的衝突中沒受到什麼損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