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當初魔尊法身剛剛現身的時候,就被他們當成了鬼王!
這足以說明,鬼王的實力有多強,而現在出現了這麼多個!
“啊!”慘叫聲接連響起,已經有人遭了殃。
這些人不拘仙君還是魔修,全都無差別餵了鬼王。
化神元神何其強大,每吃一個鬼王便實力大漲!
仙君魔修們自然要逃,可黃泉本就是魂魄的歸處,黃泉之息對神魂有天然束縛之效,再加上鬼王特殊的吸引,極難掙脫。
“子鼠,你瘋了嗎?”凌步非喝道,“你想要九州大地所有化神以上修士都葬身於此?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寧衍之也難以置信,雖然大家除魔抱着必死之念,但沒想過是這樣的同歸於盡!仙魔都餵了鬼王,魔是除了,但天下也完了!鬼王肆虐,黃泉不存,天地法則都亂了!
“子鼠!”狄玉鳴也有點慌,“這鬼王怎的連我們也不放過?”
“這樣不是很好嗎?”子鼠卻是微微一笑,從容淡定,“我本不想做得這麼絕,奈何凌宗主本事大漲,竟提前除了魔尊。事到如今,我們只能玉石俱焚。屆時黃泉關閉,仙盟留在外面的那些人實力不足,必然守不住封魔大陣。等到破陣之時,便是九州洗牌之日——”
說完,他看向狄玉鳴,還有緊接着趕過來的甘若琳和清川:“你們入魔宗的第一天,就該知道我們的目標,現在到了絕境,難道沒有付出代價的覺悟嗎?”
這話說得魔宗衆人都沉默下來。
最後清川長嘆一聲:“你說的是。在此之前,仙盟做好了跟我們同歸於盡的準備,現在局面轉換,該輪到我們同歸於盡了。能把這麼多化神仙君坑殺在這裡,也是值了。”
天門大陣一立,雙方就是你死我亡的架式,只不過先前是魔宗佔優,現在是仙盟爲上。哪怕鬼王不出,魔宗今日也是覆滅的結局。現在能把仙盟一併除掉,當然大好!
“妖言惑衆!”隨之趕來的陽向天呵斥,“你我仙魔無論生死,九州仍是九州。你放出鬼王,仙魔覆滅還罷,黃泉無法再輪迴轉生,天地法則就此破壞,九州豈不淪爲廢土?魔修亦是人,此後如何生存?!”
子鼠朗聲一笑,目光輕蔑:“無知!天道在上,法則破壞自會重來。之前的法則適於仙道,焉知重建之後會不會適於魔道?這正是我魔宗改天換命的機會!”
說到最後,清川、狄玉鳴、甘若琳都一臉肅然,甚至有幾分凜然之態。
凌步非見狀,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便將劍身一立,揚聲道:“諸位同道,魔宗包藏禍心,意圖滅世,到我等捨身取義的時候了!鬼王既出,今日必須不惜代價,掃蕩黃泉,如此才能給天下蒼生留下一線生機!”
“不錯!”寧衍之向魔宗諸人冷冷看過去,“除掉你們以後,我們會把鬼王一併鎮壓,天下仍是仙盟的天下!”
狄玉鳴脾氣最爆,當即冷笑:“那就試試!”
言罷,她擲出籤筒,根根靈籤飛出,織出一張網,卻是試圖與飛舟法陣對抗。
子鼠隨即出手,將法力注入進去。清川,甘若琳等人緊隨其後。這些還有餘力的魔修俱都加入進來。
不等仙君們做出反擊,那邊已經生變。
“不好,鬼王來了!”
狄玉鳴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以天網對抗飛舟法陣,護持着鬼王四下追索斬殺。至於死的是魔修還是仙君,他們就不在意了。局勢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只要黃泉裡的人都死光,就是己方勝利!
應韶光迎面撞上一個鬼王,險些被襲殺,好在胡二孃就在左近,紅線一卷,將他及時扯了出來。
他匆匆謝了一句,急忙忙去幫姬行歌了。 而這一幕遍及黃泉,局面陷入混亂。如果找不到應對之法,最終必定如了子鼠的意,仙盟魔宗一同覆滅在此處,任由鬼王肆虐。
便在這時,白麪黑底的骨傘沖天而起,靈魔之氣驟然狂卷。
一股強大氣息爆開,翻涌動盪,引得黃泉裡的魔氣盡數飛向那處,就連狄玉鳴剛剛拉扯開的天網也受其吸引。
仙君們這才發現,剛纔打得太激烈,他們好像忘了一個人。
隨着陰陽傘徐徐下落,魔氣盡歸一身,白夢今持傘而立,看向子鼠:“說了這麼多,問過本尊了嗎?”
這姿態,這語氣,儼然以魔尊自居。
甘若琳驚訝出聲:“你、你居然保有尊上法力?!”
子鼠卻是目光沉沉,緩緩說道:“你竟能忍到現在。”
“這是當然。”白夢今身上再次爆開威壓,仗着淬玉之體,不拘靈氣、魔氣還是陰氣,盡數捲入陰陽傘,法力節節攀升——
“畢竟你還沒露出真面目,我怎麼能把底牌交待了呢?”
話音落下,周身靈機狂卷,一圈一圈泛開,漫過諸仙君,漫過衆魔修,漫過飛舟,漫過天網,最後漫過鬼王。
“嗡……”低鳴聲中,鬼王被按在了原地。
“夢今!”凌步非擔心地喊道。
“白師侄!”溫如錦等人大爲驚訝。
“白仙子!”姬南風等其他仙君甚至有些茫然。
發生了什麼?這些兇悍無比的鬼王怎麼突然停住了?
白夢今吐出一口氣:“諸位還在等什麼?真叫我一人獨鬥鬼王嗎?”
仙君們如夢初醒,急忙釋出法力,投入陰陽傘。
這一加入,魔宗那邊立時感覺到壓力。
子鼠呵斥:“都穩住!尊上法力大半都被消磨,又叫未羊得了不少,她身上還能剩下多少?不過強撐罷了。”
這句話穩住了軍心,魔宗其他人全力施爲。
白夢今不禁笑了。子鼠到底是子鼠,將她的狀況猜得八九不離十。她現在全力而出,鬥一兩個鬼王不難,但眼下有五六個。不過,她又不是隻有一個人,怕什麼?
如此情境,不由叫她與前世對應起來。當時這些仙君們一個個欲殺她而後快,現在卻拼盡全力幫她。
這般差別,不過是因爲其中一個人弄鬼——
“這麼多年,你裝得可真好啊,岑、慕、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