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鄭浩宇之前都煉丹好好的,請你過去幫個忙就炸爐了,說跟你沒關係,誰信?
這丹玄宮上下誰都有資格去找鄭浩宇報仇雪恨,唯獨你沒有這個立場啊仙子!
等一下!好像哪裡不太對!馨兒眨眨眼睛:我好像忘了什麼!幻覺!對啊!那都是我的幻覺!冷酷孤傲的寒雪仙子怎麼可能會幫人煉丹呢?女人都不可能就更別說男人了!
所以說我到底在擔心什麼?
馨兒滿臉小皺紋兒皺皺巴巴的,一雙變成了八字眉的囧眉囧着,楚楚可憐的芝麻綠豆眼蒙着淡淡的水霧,十根玉指委屈的糾結在一起絞啊絞的,小腳不動聲色的先以雙腳腳尖爲軸腳後跟向右蹭,再腳後跟兒爲軸腳尖向右蹭,一蹭一蹭的蹭到了一旁……
江寒雪現在只想手撕鄭浩宇,沒心思教訓馨兒,冷冷的盯了她一眼,一陣風的衝出去了。
鄭浩宇和江寒雪的洞府很近,江寒雪又是駕着風,轉眼間就到了鄭浩宇的洞府。
寒雪仙子兇名在外又氣勢洶洶,守門的“大叔”哪兒敢攔她啊,被她直接就闖了進去。
進了鄭浩宇的洞府江寒雪冰冷如刀的目光左右一掃,只見有個謝頂老頭兒正坐在紅木軟榻上自斟自飲,江寒雪按捺着火氣向那謝頂老頭兒微微躬身見禮:“老人家,請問鄭浩宇何在?”
“老……人……家?”那謝頂老頭兒一字一頓的緩緩擡起頭來,江寒雪定睛一看,只見他滿臉的大爛瘡,花白的鬍子把嘴巴都給埋起來了,一雙渾濁的老眼早已淚流滿面。
什麼情況?江寒雪吃了一驚:不是,我說什麼了啊我,好好的你咋還哭上了呢?
等一下!
難道鄭浩宇……被炸死了?
這位看起來和鄭浩宇依稀有幾分相似的謝頂老頭兒莫非就是他俗世的家人,過來安排後事的?
江寒雪臉色變了幾變,人都死了,她這報仇雪恨的心思也就沒了,反倒是生出了兔死狐悲之心,幽幽的嘆了口氣,對那謝頂老頭兒好心勸道:“老人家,請節哀……”
我還沒死呢!節什麼哀啊!鄭浩宇心都碎了,炸爐之後他老憂鬱了,美容丹毀了倒也罷了,丹爐炸了也就罷了,可是一夕之間得罪了整個丹玄宮他找誰說理去?
他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千夫所指,被成千上萬的受害者們圍着罵了整整一夜,就算他是鳳雛榜第三位的天驕也只能是俯首甘爲孺子牛:我認慫,你們隨意……
一夜過去受害者們趕緊趕在陽光灑滿大地之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雖然對於修真者而言就算是晚上也能清晰視物,但有夜色遮掩還能自欺欺人,大白天的他們真是羞於見人,反正罵也罵不出什麼新花樣了,是時候回去一個人靜靜舔拭傷口了。
但鄭浩宇還得默默承受賞善罰惡二位長老的冷眼,雖然二位長老都是蒙面出來的,可是對鄭浩宇的沖天怨氣卻是連蒙面都擋不住,二位長老以大法力幫他把洞府恢復了原樣,然後吹鬍子瞪眼睛的命令他在洞府裡哪兒都不準去,等着宗主的傳喚。
鄭浩宇纔剛剛坐下來想要借酒消愁,江寒雪就找上門來了,開口老人家閉口請節哀,鄭浩宇真是有句媽賣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然而就在這時,宗主的傳喚到了。
“撲啦啦……”
一隻丹頂鶴拍打着羽翼飛了進來,落地時把羽毛一抖,竟是就化作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蘿莉。
小蘿莉一頭凌亂俏麗的赤色短髮,烏溜溜的大眼睛很是靈動,上身穿着潔白的大袖羽衣,腰間圍着黑色羽毛迷你短裙,露出了一雙纖細修長的大長腿,性感又不失可愛。
“鄭浩宇鄭師兄何在?宗主大人令爾速速前往【靈丹宮】,不得有誤!”小蘿莉板着小臉兒一本正經的宣佈,如果她沒有習慣性的金雞獨立那就顯得更莊重嚴肅了……
若是往常鄭浩宇和江寒雪多半還會調戲一下這個可愛的鶴師妹,但此時兩人都沒有這個心情,鄭浩宇抹了把心酸的淚水:“多謝鶴師妹傳訊,我這就去拜見師尊。”
江寒雪驚訝的看向了這個謝頂老頭兒,而沒有城府的小蘿莉就更是一臉震驚的叫道:“這位老爺爺,您是哪位啊?不要隨便亂叫人啊,宗主大人知道了要生氣的!”
“我,我是你師兄鄭浩宇啊……”鄭浩宇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不帶這麼傷人的!
“騙人!”小蘿莉烏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鄭師兄又年輕又帥氣!你纔不是鄭師兄!”
“我……”鄭浩宇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偏偏還沒法跟這小蘿莉計較,這小蘿莉乃是宗主身邊的鶴妖,時時不離宗主左右,還被宗主收爲了記名弟子,他可不敢隨便給臉色,
何況小蘿莉雖然能化人形,也開了靈智,但天真爛漫、懵懂無知,說話往往都是直來直去沒有心計,即便出口傷人也只是無心之過,他若是計較了反倒顯得小氣。
“好啦,話我已經傳到了,老爺爺您別忘了轉告鄭師兄,我還要去通知江師姐,先告辭啦!”小蘿莉一邊說着一邊扇動着兩隻小胳膊往外跑,跑出兩步就已經又化作丹頂鶴展翅飛去。
他是鄭浩宇?
江寒雪難以置信的打量這謝頂老頭兒,雖然他頭髮稀稀疏疏露出亮晶晶的頭皮,滿臉的大爛瘡都看不出相貌,花白的鬍子把嘴巴深深埋葬,一雙渾濁老眼周圍佈滿了褶皺,但是仔細看去的話確實和鄭浩宇很像,真沒想到鄭浩宇的變化竟然這麼大……
不過也難怪,畢竟炸爐的時候鄭浩宇首當其衝,肯定他的變化也是最大的,哼,他這就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等一下!剛纔鶴師妹說什麼來着?江寒雪猛然想了起來:她還要去通知我?
不對呀!她通知鄭浩宇是因爲炸爐的事兒,可她通知我幹什麼?
天地良心!我除了上吐下瀉可什麼都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