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寒雪被釣到了天台上時,還沒看見人先就聽得一個銀鈴般的聲音笑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美少女,獨釣寒江雪!嘻嘻!”
獨釣江寒雪?
江寒雪俊美的臉頰烏雲密佈——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小小小東邪,果然名不虛傳!
忽地她感覺整個人騰雲駕霧起來,原來是被黃蒹葭把魚竿一甩,她連忙想使個躡空法時,卻被一雙溫暖、柔軟的藕臂輕輕接住,公主抱的姿勢旋轉着落到了地上。
江寒雪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她開始有點兒理解慕容鯤鵬的痛苦了……
掙脫了這個溫暖、柔軟的懷抱,江寒雪定睛一看,這黃蒹葭大約十七八歲年紀,一雙大大的杏眼十分靈動,小巧的瓜子臉上小巧的瓊鼻、小巧的櫻脣,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用一條金帶束了個清爽的高馬尾,給人一種鄰家妹妹般的天然親近感,眉目如畫、明眸皓齒、肌膚勝雪、粉妝玉琢。
這是個古靈精怪的美少女,江寒雪本來對她的顏值是惺惺相惜的,但是再一看黃蒹葭的身上便不禁皺起了眉頭,黃蒹葭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吊帶小肚兜,不但上面露出了美麗的鎖骨和纖薄的香肩,下面還露出了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精緻的小肚臍兒上鑲嵌着一顆明亮珍珠。
下身穿着一條藍色牛仔短褲,短褲的毛邊兒包裹着兩條筆直修長的雪白美腿,優美的線條讓人迷醉,她赤着一雙雪白小腳踩着純白的帆布鞋,渾圓纖細的小腿上還紋了一朵朵嫣紅梅花蔓延到腳踝,紅白相襯煞是好看。
如果是在現代人的眼裡,這真的是個魅力四射的美少女,最多也就是紋身會被人稍許詬病,但黃蒹葭的梅花紋身也不讓人反感,因爲實在是太美了。
可是在江寒雪的眼中,黃蒹葭這一身簡直就是傷風敗俗、水性楊花!
問情道的豔修已經開始侵略地球了嗎?
對於問情道的道,無論是以情入道還是以欲入道,江寒雪都看不上。
她很少和豔修打交道,也不想和豔修打交道,然而卻有個“豔修”的老婆?
不,不對,這不是她老婆,這是慕容鯤鵬的老婆……可是有什麼分別?
現在黃蒹葭還沒有過門兒,若是等到過門兒了,她還能躲得過朝夕相處?
江寒雪也不知道黃蒹葭是不是豔修,但穿成這樣說不是豔修,誰信?
這就好像紋身就是黑社會、背頭就是大老闆一樣,都成了職業標籤了啊!
黃蒹葭卻不知道江寒雪這會兒轉了多少心思,她笑嘻嘻的收了【梅花島】專用魚竿,就只有雪茄大小隨手揣進兜裡,然後張開藕臂跳起來撲向江寒雪:
“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
江寒雪正走神兒呢,下意識的便抱住了黃蒹葭,黃蒹葭一雙欺銀賽雪的藕臂摟住了她的脖子,雪白粉嫩的大長腿交纏在了她的腰上,笑得好似春風中嬌豔盛開的花朵:“表現不錯,啵兒一個!”
“啵兒!”
這一刻江寒雪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她冰清玉潔的身子,竟然就這麼被人玷污了……
等一下!江寒雪眨眨眼睛,這好像……不是我的身子,我是不是可以原諒她?
慕容鯤鵬只是交代了他和黃蒹葭的背景,還真沒仔細描述他和黃蒹葭之間的恩怨情仇,否則就不是兩頁A4紙能交代清楚的了,黃蒹葭作爲指腹爲婚的未婚妻,這麼多年帶給他的折磨那可真是欲仙欲死罄竹難書!
講道理慕容鯤鵬和黃蒹葭本該是到放暑假的時候纔會見面,他完全沒想到黃蒹葭給他來了個突然襲擊,所以也就沒有告訴江寒雪和黃蒹葭相處的正確姿勢,江寒雪現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把黃蒹葭扔出去?江寒雪覺得好像不太合適,畢竟這是慕容鯤鵬的也就是她的未婚妻,可是繼續這麼抱着就更不合適了,感覺怪怪的吶……
宿舍樓的天台很大,在天台的另外一端,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正在無恥的偷窺。
“小五你有沒有發現,”司馬基一臉的憂國憂民:“今天的鳥哥好像不太一樣……”
“你懂什麼!”風舞兒粉雕玉琢的小臉兒繃得緊緊的,小拳頭狠狠捶在了牆壁上:“主公這是在爲國捐軀!”
要不要說的這麼偉大啊!司馬基國字大臉都扭曲了:這樣的爲國捐軀請務必帶上我!
“主公根本就不喜歡黃家大小姐,這只是一場自我犧牲的政治聯姻!”風舞兒大眼睛裡閃動着淚花,擡起了小拳頭,又是一拳捶在了牆壁上:“正是因爲我們這些身爲臣子的軟弱無用,主公纔不得不委曲求全以身事賊,日後我們九泉之下有何顏面去見大燕的列位先帝啊……”
司馬基也是醉了,鳥哥說得對啊,能不能少看點兒那些裝逼打臉的網絡小說兒?你就不能像別的孩子一樣看看喜羊羊、熊出沒什麼的嗎?
不過話說回來,黃家大小姐對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似火,鳥哥以前從來都是招架不住、逃之夭夭的,今天怎麼就忽然奔放起來了呢?
黃蒹葭雙臂摟着江寒雪的脖子,雙腿纏着她的腰肢,笑嘻嘻的道:“木頭,我又來看你了,高興吧?”
我是該說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江寒雪冷冷一笑:“高興,老高興了!”
“哈哈!”黃蒹葭像只樹袋熊一樣吊在江寒雪身上就不肯下來了:“快說你要帶我出去吃好吃的!”
其實一開始我的內心是拒絕的……江寒雪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我要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討厭!不知道我最近在減肥嗎!”黃蒹葭瞪圓了大大的杏眼,眼中卻是水盈盈的笑意,擡起粉拳在江寒雪的腦袋上高高揚起輕輕落下:
“不過既然你非說要帶我出去吃好吃的不可,我當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啦!”
所以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江寒雪的眼眶溼潤了,爲什麼上天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