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兒的給選了一匹溫順的馬,沈青踩着馬凳爬上去。
蕭臺給她牽着馬,慢慢的溜達着。
馬鞍上雖然墊着墊子,不過還挺硌屁股的。這還沒跑起來呢,這要跑起來的話,肯定挺難受!
但是能怎麼辦?在這個年代,騎馬就如同開車,是一門行走在外的必備技術。特別是沈青這種想逃跑的人,更得學會保命之法,總不能將來人家騎馬逮她,她用腳賽跑吧!
所以在今後的一段日子裡,沈青與馬房畫上了不解之緣。
名爲散心溜達,實際是要學騎馬,並且設計與二少爺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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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青想了幾天幾夜,想出的辦法。
這諾大的王府,層層院隔,涇渭分明,除非她在大門口死等,否則別想見到二少爺。
在沈青的生活軌跡中,唯一能與二少爺邂逅的地方就是這個馬房。因爲二少爺有幾匹愛駒在這兒,他每隔幾天都會過來看一看,遛一遛。
(古人沒什麼消遣,男人愛車,到了這兒就把奔馳和邁巴赫換成西域進貢的寶馬良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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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頂着日頭,風吹日曬了幾天,卻連個鬼影都沒見着。
靠!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呀!再見不着人影,我就先曬成非洲難民了!
那就別說美色了,根本是出來嚇人呢!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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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氣多雲,清爽爽的不熱。
沈青穿越到這十天了,她還沒弄明白時間問題呢!
蕭臺說是申時,沈青扒拉着手指頭數,又看了看太陽,估摸着是下午4:00左右。
她騎在馬背上,坐得高望得遠。
遠遠看到有幾個人向馬房這邊而來。
久旱逢甘露!沈青心裡“咯噔”一震,仔細定睛觀看。
太遠了,雖看不清身形容貌,但明顯是一位男主子走在前面,後面跟着4個奴才。
來了!肯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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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的心有些慌,來不及拿腳凳,就直接跳下馬背。
預謀這麼久,一切按計劃行事。
她對蕭臺說:“你去把馬拴上吧,我在馬棚裡溜達溜達等你,不用着急!”
“是”
蕭臺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讓他打狗,他絕不攆雞!
面對指令,從不會有絲毫異議,躬身點頭就把馬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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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直奔那個高級馬棚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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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貴馬都通人性,見有人來,有的用蹄子敲敲地面,有的用鼻子哼個響鼻兒。大約是它們打招呼的方式,宣告着它們都是品種不凡的駿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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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專心致志的賞馬,這些馬的圍欄上都立着牌子,上面寫着他們的品種,來自的區域和年份。
哎喲,了不得哦,它們還是有戶籍的呢!
沈青看看告示說明,再看看這匹馬,正讀的認真…….
古人封建保守,女子在外要遵守很多規矩。
比如沈青到這馬場來就要穿着斗篷,帶着兜帽,不可露出全臉。
這個季節畢竟是天熱,索性這裡沒有人,她就把兜帽給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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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看的專注,未覺聲音,恍然轉頭才發現已有人走近。
這人一身天藍色華服,袍邊和袖口都繡着精美的雲紋,點綴珍珠,一身貴氣。
他十八九歲的模樣,天驕之子,白皙清秀,眼眸黑邃。
年紀輕輕的少年郎,身形玉樹,帶着與生俱來的傲然,微揚着下巴,審視的打量着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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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閣女子這般撞見外男,實屬偶遇!
一驚間,沈青只是短暫的看了他一眼,就趕緊收回目光,垂下眼眸。
她顯得很驚慌侷促,沒有言語,匆匆施了一禮,便逃也似的告退。
背後烏黑的長髮如緞垂下,纖腰輕步,嬌姿百媚。
擦肩而過時,她又帶着好奇的回眸望他。
寂靜中,無人說話,就看到她的一雙眼睛,眸含春水,漣漪流盼。
她真美!額畔的一縷碎髮,蕩於眉眼之間,萬般風情繞佳人,絕色仙女降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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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走遠,在盡頭不見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問:“她是誰?”
“回二少爺的話,她姓沈,是一個多月前進府的,住在大少爺院旁的興愉軒。”
想起來了,有這麼個人,原來她就是兄長興師動衆,千里迢迢送回來的女人。
二少爺面色如常,淡漠的收回目光,徑直去牽馬,再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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