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陰城下,五千秦軍在蒼飛的帶領下,終於抵達了。
看着下方的秦軍,任少名眼中滿是怒火,五千?只有五千?!
他之前得到消息的時候,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呢?蒼飛帶着五千人馬,就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了?
小看人也要有個限度啊?!
鐵騎會足有數萬人馬,但是騎兵都比下面的秦軍多,對方竟然敢殺過來,那蒼飛腦袋是發燒燒壞腦了吧。
“來人,開門!我要親自迎敵,將這些秦軍斬盡殺絕!”任少名眼中滿是瘋狂,他真的忍受不住了,他是北方胡人,性格原本就粗暴,在這個時候理智稍微有些不足了。
倒不是他真是魯莽之輩,蓋因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他承認自己在江湖上的名望沒有蒼飛那麼高,但怎麼也是江南雙霸之一,在江南地區赫赫有名,對方如此顯然是沒有將他放在眼內。
惡僧法難道:“任當家,不要動怒,這蒼飛又不是傻子,豈會做出送死的行爲,眼前雖然只有五千人,焉知他後方有沒有埋伏,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豔尼常真也道:“沒錯!那蒼飛裝瘋賣傻那麼厲害,人人都以爲他是瘋子,卻弄得天下大亂,肯定是個狡詐之輩,任當家你可不要輕易受騙了。”
“呼!”任少名腦子變得清明瞭一些,道:“兩位護法所言甚是,如果真中蒼飛的計策,那反而不美了。不知道你們兩位,有何妙策,可以破敵呢?”
法難獰笑道;“那蒼飛有什麼陰謀。我們根本就不需要理會,我們只要在城中等着就是了。宇文閥和獨孤閥的大軍將至,難道火燒眼眉。他還會不撤退嗎?到時我們趁機反攻,說不定揚州都是我們囊中之物。”
真是好盤算!
任少名覺得這算盤太響。根本就打不起來,但還是道:“那就承護法貴言了。”
事情不會那麼順利,但這無關緊要,只要熬到蒼飛退兵,到時趁機撈一些油水,並不是什麼難事。
……
下方的蒼飛,騎着高頭大馬,仰望着城牆上方。道:“哎呀!這江陰城也不小呢?”
查傑道;“江陰城也是江南大城之一,否則任少名也不會拿它作爲據點了,鐵騎會在這裡力量雄厚,不容小覷。”
他爲了輔助蒼飛攻打江陰,開始提前下了不少功夫。
單婉晶道:“任少名在鐵騎會中一言九鼎,如今都沒有出現亂象,估計鐵騎會中多數都是鐵勒人,鐵勒騎兵在北方甚至可以和突厥騎兵放對,這一戰我們要小心一點。而且任少名人稱【青蛟】,施展一柄流星錘。悍勇無雙,之前人們都摸不清他武功的門路,如今看來是師承於他父親曲傲了。”
看着單婉晶。蒼飛有些意外道;“你不是反對我攻打任少名嗎?怎麼這次這麼幫忙,還做了這麼多調查?”
單婉晶瞪着他道:“這是我份內之事,我可不希望你就這樣被任少名給收拾了,那樣我和孃親的仇,要誰來幫我們報呢?東溟派難道還要另外投奔別人不成?”
蒼飛笑道:“你們可以趁機返回流求,將這個老巢奪回來嘛!我想你孃親一定會有這樣的想法,尚公他們也願意協助你們不是嗎?”
單婉晶低頭,沒有解釋,因爲這是事實。她孃親的確有向她透露過類似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根筋。走上一條路後,就一路走到黑的。如今秦軍面對危機,單美仙在秦軍中又不是多受倚重,甚至只是半個局中人,有另外的想法是很自然的。
何況,東溟派和蒼飛在之前,關係可並不和睦的,投降蒼飛也是因爲被逼無奈而已。
“你們東溟派打算背叛公子嗎?”查傑神色冷峻,喝道。
蒼飛冷眼看着他,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秦軍中不服我的人多了去了,你難道一個個都去責問嗎?”
查傑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剛纔只是一時氣憤,蓋因他對蒼飛無比忠心,卻想不到自己表忠心的行爲,竟然遭到蒼飛的責備。
真是我勒個擦啊!
蒼飛道:“放心吧!我答應過你們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邊不負的人頭,我會給你們送上的。”
單婉晶道:“最好如此!我孃親之所以有異心,就是因爲她知道你收留的遊秋鳳,和陰癸派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擔心你和陰癸派同流合污,和他們合作,將我們母女撇在一邊。”
蒼飛道:“那樣我只能做些事情,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他望着江陰城城頭,高聲喝道:“任少名!你老子蒼飛我已經來了,你這個龜兒子還不滾下來,還等什麼呢?!”
他氣沉丹田,聲音遠遠傳開,半個江陰城都聽到他的話語。
“哇啊啊!”任少名真是氣炸肺了,手中流星錘擺動,指着蒼飛道:“該死!蒼飛小兒,休要囂張,我現在就來取你性命。”
“呵呵!那就下來啊,就怕你們這個本事!”蒼飛策馬走出本陣道:“你下來,我蒼飛讓你十招!”
任少名雙眼通紅,轉身就要下去,和蒼飛決戰。
這個時候,豔尼常真一把將任少名拉住道:“任當家,千萬不要啊!這蒼飛敢這樣做,肯定是佈下了陷阱,就等着當家你往下跳呢?”
惡僧發難高聲對着下面道:“蒼飛!你這個陰險小人,想要用激將法引我們當家下去,我們當家英明神武,聰慧過人,怎麼會中招,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你也不需要隱藏了,將你的伏兵一併叫出。我們鐵騎會都接下來。”
任少名聽到法難的話,情緒漸漸恢復平靜,道:“蒼飛。你這個小人,我不會上當的。你有本事就上來,別在下面唧唧歪歪的。”
啊哈!
這真是笑話,你以爲上去那麼容易嗎?秦軍上下都轟然大笑。
查傑更是喝道:“任少名,你沒有膽量就直說,在這裡說這些話,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
鐵騎會和秦軍將士,皆是嬉笑怒罵。
鐵騎會說秦軍陰險狡詐,想要引他們下去。
秦軍說鐵騎會瘋了。竟然要別人飛上城頭戰鬥。
蒼飛揚眉,一舉手。
秦軍原本鬧哄哄的,卻當場就安靜了下來。
“他們不下來,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僵持着,我上去一戰。”蒼飛道。
“不行!公子,這樣太過冒險了。”就算是腦殘粉,查傑還是有腦子的,當即就反對道。
單婉晶更是焦急道:“你不是真聽那任少名的話吧?剛纔還不是說要幫我和我娘報仇嗎?怎麼現在就急着去送死了。”
其他的秦軍將士也紛紛勸誡。
可是蒼飛怎麼會聽,在這個世界看似瘋狂的舉動,在其他世界對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你們只要相信我,看着就行了。”蒼飛掃視衆人,目光猶如星空被深邃。
所有人都被他的眸光吸引。震懾,一時之間都沒有反駁,彷彿陷入了黑洞一樣,失神無聲。
“我去了!”蒼飛高聲大笑,身子已經一踩馬背,整個人騰空而起,輕功施展飛向江陰城。
真敢飛上來?!
下面的秦軍被蒼飛的舉動所吸引,上面的鐵騎會將士則被蒼飛嚇住了,真見鬼。蒼飛真是瘋子啊!
“射!將他射下去!”任少名大聲呼喊。
雖然覺得蒼飛上到城牆來,最後也只會被他們圍殺。但他還是不敢大意,他總有一種想法。絕對不能讓蒼飛靠近自己,否則會有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在任少名的命令下,城上的鐵騎會將士反應過來,箭矢如雨般疾射而去,全部都瞄準蒼飛。
“卑鄙!”
“小心啊!公子!”
……
秦軍不少將士都是驚呼,他們真是氣瘋了。
那任少名叫蒼飛上城頭一戰,蒼飛真的答應了,飛身上城樓,但是對方竟然下令放箭,還要臉不?
查傑更是目眥盡裂,道:“任少名,你這個懦夫,如果我家公子少了一根寒毛,我都要將你挫骨揚灰。”
蒼飛狂笑道;“查傑,你這是小看你家公子嗎?這點兒小伎倆如果也能對付得了我,我早就死了,哪還會在這裡。”
閒談之中,蒼飛身子猛然拔高,踩踏在飛來的箭矢之上,踏箭而行!
神蹟!
和對付李子通部時,踏水有痕,震懾衆人的時候一樣,如今他踏箭而行,同樣給敵我雙方極大的震撼。
這是如神似魔的人物啊!
就算是傳說中的人傑,也沒有可能做到這個份上吧!
連任少名都看呆了,他的父親乃是鐵勒飛鷹曲傲,在漠北中可謂聲名赫赫,也就是比畢玄弱上一線,橫掃鐵勒無敵的存在,自小就見識父親強大的他,如今看着蒼飛依舊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真有人可以強到這個地步嗎?!
你確定這是一個人類嗎?!
任少名甚至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懷疑,因爲眼前的見識讓他覺得這是多麼的不真實!
弓箭手看着這一幕,手都不自禁的停了下來,不在做那無用功了。
眼睜睜的看着蒼飛踏箭而行,安安穩穩的走上了城頭,鐵騎會的人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攻過去。
這蒼飛根本就是一頭怪物,他們都害怕了。
人會向敵人挑戰,但卻不敢挑戰神明,對於強大到讓人絕望的存在,他們都會充滿畏懼。
“我上來了啊!任少名,現在你還敢跟我交手嗎?”雙手倒背,蒼飛是那樣的淡然,滿是高姿態,輕蔑的看着任少名。
如果是其他時候,就算是面對自己的父親,任少名都敢出手一搏,但是此時面對蒼飛,他卻提不起半點的鬥志,他有一種無力感,覺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蒼飛的敵手。
他掃視着四周,見到所有人都滿是畏懼,以前殘忍猙獰的鐵騎會將士,如今都彷彿小兔子一樣,嗜殺的法難和常真,都不敢有半點的動彈。
該死!
我爲什麼要和這種怪物作對呢?爲什麼啊!
任少名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還是不願意死,他笑道:“蒼公子,幸會,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並無意和公子你爲敵的,都是這兩個傢伙,他們陰癸派從中挑撥,我纔會和公子你交惡的。”
任少名指着法難和常真,狠聲道:“你們這兩個惡賊,竟然陰謀陷害我和蒼公子,罪該萬死!”
法難和常真臉色難看,想不到任少名這麼窩囊,竟然一見形勢不妙,就馬上將責任推到他們身上。
讓任少名落難的時候,依舊堅守在他身邊的他們情何以堪,雖然是爲了利用對方,但這樣被對方一腳飛起,法難和常真也不免感到憤怒。
蒼飛轉頭看向法難和常真,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法難道:“他爲了保命,什麼事情說不出來?蒼公子,你明辨是非,定不會聽信他一面之詞。”
常真也道:“沒錯,蒼公子我們陰癸派和公子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和你爲難呢?就算真要對付你,也是我們自己動手不是?”
蒼飛嘴角翹起,道:“是嗎?我覺得偷偷摸摸做手腳,纔是你們的風範。”
法難道:“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
蒼飛聳肩道:“你們敢在這裡,我就知道你們陰癸派在想些什麼了?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但那你們還是一意孤行,將命納來吧。”
法難和常真兩人神色難看,瞪着蒼飛道:“有本事就過來取!”
蒼飛沒有再理會他們,轉頭看向任少名,道:“這兩人的性命,我是要定的了,不知道你又是如何選擇呢?是要讓他們圍攻我嗎?”
蒼飛在和法難、常真交談的時候,任少名手下的鐵騎會將士早就已經將蒼飛團團包圍,裡三層,外三層,四周少說也有過千人。
任少名吞了吞口水,看着蒼飛那淡然的笑容,總覺得有些害怕,爲什麼?自己這邊這麼多人,自己爲什麼還會害怕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