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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丁達今天顯得尤其高興,話闡子打了開來,敘述着自己的創業故事,像說書一樣精彩,把一桌人個個聽得聚精會神的,都暗自讚歎丁達這人的毅力非凡。而程冰冰更是投過去仰慕的目光,完全是一副頂禮膜拜的樣子。
蕭天是無心聽丁達唾沫橫飛的演說,一直在設計如何再讓紅水鎮的景點出現人山人海的場面,還有怎樣給丁達和程冰冰創造親密接觸的機會。蕭天見丁達酒興正酣,趁他演說時又舉杯敬了過去,丁達停頓片刻,一口乾了,接着又說了起來。如此這般,蕭天不知不覺在丁達演講的間隙連敬了五杯酒,把丁達喝得搖頭晃腦的,眼見口齒有些不清了,這時蕭天站起來說:“丁總,今天晚上就留在紅水鎮住一宿吧,明天再回。”
丁達連連點頭,這時趙向陽笑着說:“我來給丁總安排好賓館。”
蕭天對趙向陽使了一個眼色,詭笑着說:“程冰冰對紅水街的賓館比你熟悉,讓她安排去吧,我們還是歇歇吧。”
趙向陽很快就領會了蕭天的言下之意,對程冰冰說:“那丁總的住宿問題就要你負責了哦,你可不要推辭了啊。”
程冰冰莞爾一笑,說:“好吧,我來打個電話,讓夢特美賓館提前訂個標準間吧。”說罷站起來拿出手機,出門打電話去了。
蕭天看着程冰冰離去的婀娜多姿的背影,忽然有種失落感,覺得自己太陰暗了,竟然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給別人,但轉念一想,男人要想幹成大事,還是對自己下手狠一點。爲了個整個紅水鎮幾萬的老百姓的幸福生活,失去一個程冰冰算什麼呢?程冰冰跟丁達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跟了自己,反而是糟蹋了,不如順水推舟做個人情,成全丁達的愛情。丁達不會以玩玩的態度來對待程冰冰的,一定會深深地愛下去,這無疑讓丁達更加幸福,不會忘了紅水鎮這一方水土。等到程冰冰跟隨了丁達,再讓程冰冰更進一步地做做丁達的思想工作,把招商落實下來。所以,把程冰冰送給丁達,對所有人而言是皆大歡喜的。
蕭天禁不住用手摸了摸胸口,覺得那裡有些梗,反覆摸了摸,似是順暢了很多。
趙向陽攙扶着丁達搖搖晃晃地走出門,蕭天跟在後面,看着丁達步伐紊亂,已經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東倒西歪的,想必今天這頓酒喝得相當盡興,就說:“趙書記,快讓程冰冰領他進賓館吧。”
趙向陽扭頭看向蕭天,詭秘地一笑,說:“知道了。”
出了飯店的門,趙向陽把丁達扶上鎮政府的接待車,對站在門口含笑的程冰冰說:“快上車啊,帶丁總去賓館啊。”
程冰冰遲疑片刻,快步走了上來,扭頭看向蕭天,蕭天笑了笑,朝她點點頭,程冰冰就鑽進車裡了,司機一踩油門,車子就馳向了紅水街盡頭的夢特美賓館。
蕭天跟趙向陽道別後,沒有回龍城,而是一個人慢慢地走在紅水街上,思潮翻滾,突然在街上飛奔起來,奔向了夢特美賓館。
他並不是去找程冰冰,而是站在賓館的大門前,看着鎮政府的車從身邊駛過,他朝裡瞅了一眼,發現車後無人,只有司機一個開車離去了,便猜定程冰冰和丁達現在一定在房間裡。
這時,天色漸暗,紅水街也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蕭天沒有走遠,一直在賓館門前徘徊着,忽而仰望漆黑的天穹,忽而瞅着漆黑的馬路,看似思索着什麼,又像是等待着什麼。
不知不覺,夜已深沉,蕭天看着賓飯的樓層上一個又一個的窗戶,有明有滅,分辨不出哪個是丁達的房間,猜想着此時的程冰冰是否躺在丁達的臂彎,或是胸膛上,不管如何猜想,只要程冰冰沒有離開房間,丁達不會無動於衷,一定會藉此良機接觸程冰冰,至於接觸的方式是什麼,不言自明。
蕭天終於離開了紅水街,此時已是午夜時分,包了一輛出租車駛向了一號公館,又進了梅潔的空房子裡,打掃了一圈衛生,坐在沙發上又回想起從前的一幕一幕,禁不住淚流滿面,於是決定明早去獄中探望一下梅潔,只是見多一次,傷痛就會多一次,可不見吧,心裡又是忐忑不安的,不知她過得可好。
這一夜,他沒有閤眼,就是躺在沙發上任思緒自由的飄搖,魂靈如同進入了一種六合以外的幻境,那裡有梅潔婀娜的身姿,溫柔的眼神,性感的紅脣,修頎的雙腿……
半夢半醒之間,他感覺自己越過了時間的邃道,把美好的過去時光定格在空間中,和梅潔激烈地相擁相吻。
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可是透着一絲悲涼。
但時光畢竟是留不住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天邊吐出了魚肚白,在太陽未升之前,蕭天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晃了晃腦袋,發現自己的坐姿像老僧入定狀,不禁搖頭苦笑了一番。
進了廚房,給自己煮了一杯熱豆漿,喝了一碗,突然想起梅潔從前每天早上給自己寫的留言條,都被自己收藏在一個小盒子裡,放在牀頭的櫃子裡。
他急切地掀開牀頭的櫃子,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拿起一張張留言條,坐在牀沿看了起來,不覺輕輕地念着,念着念着,又是熱淚盈眶。梅潔對自己的感情絕對是真摯的,雖然曾經打過自己的主意要低價買下地皮,也是事業發展需要,並不能怪她,更不能懷疑這種真摯的感情。
把留言條一一念過之後,重新放進櫃子裡,出門在馬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去梅潔被關押的**農場。
**農場是監獄,凡進了這座監獄的囚犯,每天都要在農場裡勞動十個小時,這種繁重的勞動是一種特有的改造方式,能消除囚犯的精神壓力,並且鍛鍊了體格。
蕭天進來時,塞給獄長兩千元錢,爲了能跟梅見面的時間長一點,並且有個特別要求,就是允許他進入梅潔的牢房裡,並且不要獄警在門口看守。獄長看在兩千元錢的份上,點頭同意了,批准了探望的時間是一個小時。
走進監獄,一股腥臭味迎面襲來,蕭天禁不住用手捂住嘴鼻,心想這環境也太惡劣了,梅潔從來都是嬌生慣養的,在這裡真是度日如年啊。
牢房裡的囚犯見有人來了,都走到鐵門前觀看,清一色都是女囚,原來這監獄也像公共廁所一樣分着男女。蕭天目不斜視地跟着獄警走在陰暗的走廊裡,行了約有兩分鐘時間,獄警打開了一間牢房的鐵門,梅潔正坐在牀上看着一本書,梅潔見有人來了,也不擡頭,仍然專注地看着書。
蕭天站在她面前,仔細地看着梅潔。梅潔原來一頭飄逸的長髮現在已經剃光了,臉上的皮膚變得黝黑又粗糙,身上着一套深藍色的粗布囚衣,只是那看書的眼睛深邃很多,目光堅定而平靜。
梅潔仍然沒有擡頭,一頁一頁地翻着手裡的書,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梅姐,我來看你了。”蕭天顫抖着嘴脣說。
梅潔面容一震,手裡的書頓時滑到了牀上,緩緩地擡起頭來,看着蕭天,良久,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小天,謝謝你又來看我了。”梅潔的眼裡閃着淚光。
“嗯,我不會忘記你的,我會經常來看你的。你現在還好嗎?”蕭天深情地說。
“很好的,現在已經適應這裡的生活了。”梅潔說話時臉上始終帶着僵硬的笑容,顯然她在這牢房裡很少笑的,臉上的肌肉已經繃緊了,笑起來就會有些不自然,這與從前的笑靨如花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這書是誰給你的?”蕭天看向牀頭的那本書,俯身拿了起來,原來書名叫《做人的學問》,便笑着問道。
“這是教材,每個人都要看的。”梅潔端坐在牀沿一動不動。
蕭天隨手翻看了一些,知道全是大道理,便說:“梅姐,你的刑期改成了十年時間。”
“獄長跟我說過了,我知道這個時間的。”
“是我花了五百萬把你的無期減成了十年的有期。”蕭天淡淡地說。
梅潔淡淡地笑了笑,說:“小天,真是謝謝你。你的錢賺得很辛苦的,你的事業會因爲我而受很大影響的。”
“不要說謝謝,這是我的責任!明年,我再花一百萬把你的刑期再減一年,我要讓你最多在這裡呆五年,你一定要挺過去!五年,很快就會過去的,等到你出來時,我們重新開始,好嗎?”蕭天挨着梅潔坐在一起,伸手摟住她的腰。
梅潔眼眶一紅,默默地看着蕭天,點了點頭,“嗯”了兩聲,說:“這樣爲了我,你覺得值得嗎?”
“怎麼不值得?我恨不得替你來做這個牢,真的不願你在這裡受苦!”蕭天的眼眶也紅了。
二人深情地對視良久,一切都在不言中。
許久過後,獄警來了,說時間快到了。
蕭天真是依依不捨地看着梅潔,梅潔動情地說:“小天,你在外面要多保重啊!不要爲了工作太賣命了!”
蕭天心頭一熱,覺得這話應該是自己對她說的,卻讓她先說了,字裡行間透着無比溫馨的關懷。
梅潔站起來,送蕭天到了鐵門前,又說:“我在這裡會過得好的,你放心地走吧。”
蕭天咬了咬牙,強忍住淚水,說:“我每隔一個月時間就會來看你一次的。”
梅潔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握住蕭天的一隻手。蕭天覺得她的手比以前粗糙多了,可能是做了很多體力活的緣故,但這手還是跟以前一樣能傳達一種溫暖,還有一種深深的愛。
“時間已經到了,快點走吧!”獄警在一旁催着。
梅潔終於放開了手,說:“我會等你再過來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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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來的。”蕭天哽咽着說。
獄警把二人的難捨難分看在眼裡,臉上卻露出一種譏笑。
蕭天又說了一些珍重的話,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出了門,蕭天打的徑直回到紅水鎮的辦公室裡。他一進辦公室,三個同事就圍了上來,問起丁達投資的事,還提到了程冰冰。特別是李小白似乎對程冰冰很感興趣,說:“蕭天啊,你不是把程冰冰追到手了嗎?怎麼今天早上我看到丁達和程冰冰手牽手地走在紅水街上啊?”
蕭天心裡一痛,但嘴上淡淡地說:“哦,程冰冰現在已經是丁達的女人了!”
“怎麼會是這樣呢?她不是你的嗎?”李小白詫異地問。
“丁達比我更有魅力嘛。”蕭天自嘲地說。
這時,辦公室主任陳飛馳進門了,說:“蕭天啊,聽趙書記說你把這次招商工作弄得差不多了啊,這可是我們經濟發展辦公室的功勞哦!”
蕭天知道這次招商工作把主任陳飛馳撇開了,他的心裡可能正憋屈着哩!
“哦,這完全是陳主任平時對我們教導有方啊!沒有你,就沒有這個功勞啊。”蕭天深深地明白,有功勞不能獨攬,而應該把他分享下去,這樣就不會得罪人,也不會有人在背後耍花樣整治自己。雖然陳飛馳並不是這樣的小人,但如果逆他意願辦事,以後在這鎮政府裡要想有前途也是有些困難的,畢竟他這個主任是自己的直接領導。
陳飛馳呵呵地笑起來,笑容一直延伸到了耳根,接着笑容慢慢收斂起來,直到還保留着一絲得意的微笑纔開口發話:“小蕭啊,我也知道,這次是趙書記直接下達任務給你的,但你是屬於整個經濟發展辦公室的,你的行爲就代表着整個辦公室,我們這個辦公室又代表着整個鎮政府,所以嘛,以後要是有什麼行動,一定要號召大家一起來!不要單打獨鬥!這個世界不是靠三兩個精英就能繁榮起來的,而是靠大家的羣策羣力和互幫互助的。”
蕭天馬上明白了,知道這幾天的行動沒有帶上陳飛馳,真是冷落他了,忙說:“陳主任,過幾天,我們倆一起帶領着丁達的考察團再去一趟各個景點。”
陳飛馳緩緩地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若有所思地轉身準備離去,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看向蕭天說:“哪天?”
“你等我的電話吧。”蕭天爽快地回答。
陳飛馳又緩緩地點着頭,緩緩地向門外走着,忽然又回頭對着正在發愣的李小白、張子民和吳欣欣三人笑着說:“你們有時間一定要跟蕭天多交流交流思想,適當的時候可以跟蕭天出去轉轉,見見世面,不要老是呆在辦公室裡閒聊!”
三人忙點頭稱是,等陳飛馳一離開,都不約而同地噗哧一聲笑開了。
“我看我們的陳主任真的有點急了!哎,他這個主任當得真是……”張子民壓低聲音說。
“他還說我們老是呆在辦公室裡,他自己呢?真是天天足不出戶哩!天天伏在電腦前上網打撲克牌。”李小白有些不滿地說。
這時,吳欣欣瞪了他們一眼,說:“看你們陳主任說得,他可是我的偶像哩!我就喜歡這種成熟又穩重的男人。”
蕭天笑着說:“欣欣啊,你好好的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怎麼喜歡起老男人來了?”
吳欣欣向蕭天拋來一個意味深長的媚眼,幽幽地說:“都怪有人不長眼啊,看不見我這個大美女哩!”
蕭天心裡偷偷一笑,想這妞兒真是現實!自己剛來紅水鎮的那會兒,她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現在知道了自己曾辦過公司,又認識郭正純市長,還把招商工作搞得風生水起的,就對自己愛慕起來了。不過,男人嘛,有錢有關係有能力,確實是很有魅力的,也不怪吳欣欣對自己刮目相看。於是,笑着說:“欣欣啊,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比程冰冰還要漂亮的!你要是跟了哪個小子,那可是他的造化啊!”
吳欣欣這才樂開了,兩片小嘴脣笑得都快翹到鼻子上了,說:“那你今晚有空嗎?帶我到市裡玩玩去,好嗎?”
蕭天沒想到這妞兒這麼直接,就笑着說:“你要玩些什麼啊?”
“聽說,最近兩天市裡開了一家情侶餐廳,你乾脆帶我去那裡吃一頓飯吧。”吳欣欣的意思真夠明白的,去情侶餐廳,就是要和蕭天成爲一對情侶。
蕭天爽快地答道:“好的,下班後我們一起過去。”
下午五點半下班後,蕭天和吳欣欣出門包車去了。吳欣欣坐在蕭天身邊,嗲聲嗲氣地說:“天哥呀,我覺得你很有本事哦,以後我們紅水鎮都是你說了算呀。”
“我只是一個小職員哦。以後不準說這樣的話!”蕭天知道這話要是傳出去,在紅水鎮就顯得聲高蓋主了。
“別生氣嘛!我說說而已。天哥呀,你現在沒有女朋友了吧?”
“是啊,差點把程冰冰追上去,可惜又跑掉了。哎!”蕭天嘆了一口氣,心裡確實有些憂傷。
“跑掉好呀!她要是不跑掉,那我就沒有機會了哦!”吳欣欣把頭靠上了蕭天的肩膀。
蕭天任她靠着,知道這妞兒今晚一定會變着法子投懷送抱了,笑着說:“沒想到,跑掉一個,又來一個,讓人真的受不了!”
“這說明你有女人緣呀!”吳欣欣說話的氣息帶着一種淡淡的體香,直逼蕭天的鼻尖。
說到女人緣,蕭天就想起了一號公館,在去年一年的時間裡,自己確實遇到了好多女人,梅潔是第一個,也是讓他最難忘的一個,而現在,他對梅潔的感情,已經足已讓世人驚歎了。
想到梅潔,又想到上午跟梅潔見面時的情景,心情一下子就陰鬱下來了,繃着臉一個人靠在座椅上不吭聲了。
吳欣欣見他悶悶不樂,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就不敢再說什麼了,就這樣靜靜在靠在他的肩膀上,扭頭看着車窗外面,獨自欣賞着快速後退的風景。
十分鐘後,二人下車就到了這家情侶餐廳。餐廳的落地櫥窗很大,但看不見裡面的人影,蕭天估計這裡都是包間式的。進來餐廳後,果然如此,而且每個包間很小,小得只能容納兩人對面而坐。
二人坐下來,進來了一位彬彬有禮的男服務生,送上菜單,說了幾句很有禮貌的話。
蕭天讓吳欣欣點了幾個菜和一瓶外國的紅酒,男服務生把紅酒打開來放在桌上,說了一句“請慢用”,轉身離開了,離開時,把包間的門順手關上了,關得嚴嚴實實的。
吳欣欣笑着說:“這裡真是二人世界啊!”
“嗯,不過這個世界就是有點小,小得讓人透不過氣來。”蕭天仰望着屋頂,覺得這屋頂也有點矮了,讓人有些壓抑感。
吳欣欣看着牆壁上昏黃的壁燈,說:“你不覺得這裡的氣氛很浪漫嗎?”
蕭天不置可否,內心卻並不覺得浪漫,可是再環顧四周,又覺得這小小的氛圍確實能給人溫暖,如果對面坐的是梅潔的話,那真是美不可言了。
吳欣欣接着說:“天哥呀,你覺得我們的陳主任這人到底咋樣啊?”
“很好啊,是個好人啊!”蕭天不想在背後評論自己的領導,就算說的全是好話,萬一傳到陳飛馳耳裡,就不是好話了,全是壞話的。這就是人言可畏的哲學,也是三人成虎的道理。
“他最近離婚了,你知道嗎?”
“我對別人的生活不太感興趣。”
“你知道他爲什麼離婚的嗎?”
“不知道。”
“聽說他在外面有個小三,還養了一個私生子,兒子都五歲了,他老婆才知道。你看這人厲害不?天天跟老婆睡一牀,都能把這事瞞個五年不透一點風哩。”
蕭天一聽這話,覺得這事要是真的,那陳飛馳平時的形像十有八九都是裝出來的,說明這人的城府絕對的深不見底,不是一個隨便就能忽悠的角色。但又不能太相信,畢竟這是吳欣欣的一面之辭,判斷一個人不能僅憑別人的一句閒話。
“我們還是不要談別人的事吧。你覺得丁達能來紅水鎮投資嗎?”蕭天把話題轉移到了工作上來。
吳欣欣偏着頭想了一會兒,說:“現在丁達愛上了程冰冰,只要程冰冰在他耳邊多吹吹風,或許他就會動心的。”
“但你要知道,這投資不是小錢哦,要十個億哩。我擔心的是程冰冰做不到。”蕭天憂鬱地說。
“紅水鎮的風景改造確實能帶來無限商機的,丁達不可能看不到這點。”吳欣欣的小腦袋瓜子也不簡單,分析問題很到位。
“過幾天,丁達要帶考察團來看紅水鎮的風景,如果這些景點沒有一個遊人的話,他會不會喪失信心呢?”蕭天想從吳欣欣嘴裡得到一點建議。
“是啊,我們紅水鎮的景點很少有外地人來觀賞的,遊客確實少了點。我覺得有時應該做點假象,就是找一些人來僞裝成遊客,暫時性地把丁達蒙過去,等到他投資時再明白也就遲了。”吳欣欣說話時一反常態,表情很凝重,眉頭蹙得緊緊地。
蕭天頓時對吳欣欣刮目相看了,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妞兒真是聰明到了極點,竟然很多主意都跟自己不謀而合了,瞪大眼睛,不可相信地看着她,說:“你也認爲要這樣做嗎?”
吳欣欣認真地點着頭,說:“這不是不誠實,而是一種智慧。”
這句話,曾是蕭天勸說趙向陽的,沒想到吳欣欣也有此領會,蕭天一時真是驚訝萬分了,覺得吳欣欣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只要機會一到,她很快就會順水順風地平步青雲。
“欣欣啊,你以後一定會是女中豪傑!”蕭天真心地感嘆道。
“以後?難道我現在不是嗎?”吳欣欣又俏皮起來了。
蕭天覺得吳欣欣不僅有思想有智慧,而且擅於控制情緒,是個情商很高的女人,以後真不可小覷了!
二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海闊天空地聊着。隨着話題的不斷深入,蕭天對吳欣欣也是佩服有加,聊得越來越起勁兒,竟然都忘記了時間,直到男服生推門而入時說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蕭天才明白夜深該走了。
埋了單,二人出了門,蕭天笑着問:“我包輛車送你回家吧。”
“不嘛,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們晚上到賓館開個房間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