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也沒手機可以互相聯繫,所以他除了等在秦家的樓下,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秦母一天二十四小時看着秦憂,確保她不會偷跑出去,甚至在她做家務時還綁着自己的女兒。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了秦憂臨盆,那是個陰雨天氣,一連幾天都在下雨,好在天氣還不算冷。
蘇果果出生是夜裡十一點多,晚上剛過七點的時候,秦憂出現陣痛,一家人忙着把她送去醫院,陪同她一起去的還有林浩澤。
七點半左右,蘇江齊穿着雨衣,騎着自行車剛從學校趕過來,可是纔到秦家住的地方外面,就看見一個男人抱着秦憂從屋子裡出來,秦父秦母打着傘,幾個人匆匆忙忙的上了一輛汽車,開離而去。
因爲看見那個陌生男人,讓他心頭不安,這段時間他天天來秦家,雖然沒有成功進去過,但是偶爾聽見周圍有鄰居談論,說秦家的小憂找了個好男人,家裡有錢有房有車,就是沒結婚有了孩子,這點說出去難聽。
蘇江齊原本以爲這些只是流言,也沒當回事,可是親眼看見林浩澤時,讓他不敢確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樣的了。
他努力的告訴自己要相信秦憂,那個他深愛的女人,不可能會背叛他們之間的海誓山盟,一定是自己誤會了,所以趕緊騎車跟了過去。
兩個輪子怎麼也不可能追的上四個輪子,他跟丟了,後來冒着越下越大的雨,跑了好幾家醫院,最後到十一點多的時候,終於在本市最大的醫院找到了秦家人。
病房外面,秦父一臉的歡喜,剛剛看見了小外孫女,長得很結實,母女平安,這讓他很是高興,雖然對於女兒未婚先孕這件事一度氣的不行,但是終究是他秦家的血脈,看着也是真心的喜歡。
林浩澤透過病房的玻璃看着裡面生完孩子虛脫的睡過去的秦憂,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看女人生孩子絕對是一件很緊張的事。
秦父高興完就開始跟林浩澤商量什麼時候辦婚禮,什麼時候娶他女兒。
林浩澤只是聽着,按照之前跟秦憂商量的結果,等她生完孩子,恢復了身體就帶着孩子去找蘇江齊,所以這時候的他還不能告訴秦父,自己不能娶秦憂。
秦父喜歡做主,看林浩澤沒什麼意見,就自顧自的說着結婚的打算。
蘇江齊在瘋狂跑了幾家醫院都沒找到人,找到最後這家醫院時,剛好看見了秦父秦母和那個男人站在病房外頭,於是慢慢走了過去,低着頭。
可是在他聽見了秦父和那個男人商量什麼時候結婚,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將他推入了萬丈深淵,也是萬劫不復之地。
他轉身,失魂落魄的走出醫院,走在大雨裡,回想着這幾個月秦憂連一次都不肯見他,還有鄰居說的那些話,有錢有房有車的好男人……
是啊,他沒錢,沒房也沒車,他一無所有,能給秦憂什麼?
秦憂就要跟那個男人結婚了,她要結婚了。
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還記得那天她問自己希望是女兒還是兒子,還記得她笑的那麼幸福,怎麼轉眼間就要嫁給別人了?
在大雨裡走了整整一夜,蘇江齊痛不欲生,他想要讓雨水沖刷掉自己的痛苦,可是不管怎麼淋雨,他依舊很清醒。
清醒的痛着。
這痛宛如深深在他心口上劃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割在他心上,痛的他不能呼吸。
他幾天幾夜沒有睡,鬍渣和一頭的亂髮,整個人憔悴了一大圈,明明是學校裡最受女生歡迎的美男子,現在卻像老了好多歲,狼狽不堪。
傷痛過後,他終於走了出來,他要自己的女兒!如果秦憂選擇了有錢人,他無法決定別人的選擇,但是女兒是他的,他不能讓女兒去叫別人爸爸。
失去深愛之人,如果連女兒都失去了,他活着便再無希望,那跟行屍走肉沒有區別。
醫院裡,秦憂今天出院,身體已經恢復好了,她高興的跟她爸媽說想帶着孩子跟林浩澤出去轉轉。
秦母本來不答應,說是還沒出月子,不能出去吹風,但是秦憂又是撒嬌又是鬧的,最後林浩澤說不會讓她吹風的,就只是坐在車裡兜一圈就回家。
在林浩澤再三的保證下,秦母才答應給她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就回家,她還要給她補身體。
秦憂抱着女兒上了車,林浩澤帶她開離了醫院,因爲秦憂迫不及待的說要去見蘇江齊,她要告訴他,他有女兒了。
一刻都不能等了。
忍耐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帶着女兒去找齊哥,然後一輩子不分離。
醫院的某個角落裡,蘇江齊看着秦憂笑的無比幸福的坐上汽車,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的心再次被生生撕裂,曾經的愛人,如今跟另一個男人生活的這麼幸福,他還能怎麼奢求?
在一家商場外,林浩澤停了車,說要給她和孩子買一些東西,就算要去私奔,總不能什麼都不帶。
孩子的必需品總要買一些的。
秦憂等在車裡,懷裡抱着熟睡的女兒,忽然看到林浩澤的錢包落在車座上,想了想便下車,給林浩澤送錢包過去。
外面吹着不小的風,她沒有帶着孩子一起去商場,而是把睡得正熟的孩子放在後車座,想着自己快去快回。
可是就這麼幾分鐘,等她小跑回來的時候,車裡的孩子卻不見了,當時她就急的發瘋一樣的去找,最後還是林浩澤發現車座上放着的那封信。
蘇江齊把孩子抱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短短的幾個字,‘祝你跟他幸福。’
秦憂知道他是誤會了,接下來的日子想着找到他解釋清楚就可以了。
但是蘇江齊帶着女兒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這個城市。
這整個故事說起來其實只是一個誤會,最多加上一些巧合,也許是註定也許是錯過,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彼此相愛卻不能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