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東並沒有想太多,而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果果,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尋求意見,有時間嗎?”
“嗯。”蘇果果點頭,然後跟他一起回了屋裡。
張嫂已經準備好早點,林曉東坐下後沒有急着吃,先喊她一起坐過來,這纔開口問她。
“我有些事無法決定,如果是你的話,你無意中發現了一些事,這件事背後藏着一個秘密,說出來會傷害你在乎的人,這種情況下你會怎麼抉擇?”
蘇果果頓了好一會,似乎真的在認真的思考,然後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不說出來會有傷害嗎?”
林曉東被問的無言以對,貌似不說出來對秦姨和果果並沒有傷害,就是對蘇叔叔不公平罷了。
“好像沒有多大的傷害。”
“那就不要說啊,說出來是傷害,那爲什麼要說?有時候人生想要開心,就得是那句難得糊塗。”
活的太明白清醒反而不會開心,這是她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悟出來的道理。
一味的追求真相,最後只是更加的痛苦。
如果當初她不去弄清楚蕭雲是不是有愛過她,就當蕭雲是愛着莫茹的,她就可以沒有現在這麼痛着了。
只是暗戀,只是純粹的暗戀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完美男神,就這麼認爲,可能蕭雲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現在的她跟他恐怕再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一輩子就只有活在自己的回憶裡,她不擔心自己,只是害怕蕭雲會過得不好。
“你也覺得不要說嗎?”林曉東最終下定決心,既然秦姨跟果果的想法一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要把那些事爛在肚子裡,然後看着果果幸福的跟蕭雲在一起就好。
糾結了一夜,忽然下了決定真的好輕鬆,突然覺得有個妹妹真好。
蘇果果還在愣神,沒有聽到他的話,直到林曉東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她纔回過神。
“你有什麼秘密不能說嗎?”
林曉東點頭,又搖頭,“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對了,你是一夜沒回來,那你不困?還是在外面睡的?”
“就是覺得不困,可能是下雪了的原因,想着待會去堆雪人。”蘇果果轉頭看着外面。
透過客廳的落地窗,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雖然雪已經停了,可是一夜的風雪還是挺大的。
“堆雪人好啊,等我吃完陪你一起。”林曉東吃早飯的動作加快了。
蘇果果看着外面又出神了,記憶拉回去年,蕭雲特地帶她來看雪,也是這樣的大雪,他陪着她堆起第一個雪人,還拍了照,最後還揹着她回的酒店……
菜園裡,蘇寶寶已經第n次找藉口說要去廁所,王伯這次沒同意。
“從現在開始,你的活由你來做。”王伯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要麼你們現在離開林家。”
蘇寶寶不屑的朝他譏諷道,“王老頭,你不要太狗眼看人低,等我嫁給少爺,一定第一個把你開除,讓你從菜地裡一路滾出林家!”
“那是以後的事,等你能做到再說,現在就老實的去幹活。”王伯沒有跟她多囉嗦,而是撂下一句話,“再讓我看見你偷懶,你就只能離開林家了,你自己想吧。”
蘇寶寶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死老頭踢出莊園,再把他扔到垃圾堆裡餓個半死才解氣。
不過她不想離開這裡,好不容易進來了,她偉大的少奶奶計劃還沒成功,還沒整死蘇果果,還沒把林家變成她的,怎麼能走?
不想走就只能乖乖幹活。
蘇母確實病了,拖着難受的身體還要幹活,加上舍不得女兒吃苦,默默一個人做了所有活,但現在王伯明確的告訴她,不能頂替女兒幹活。
這麼一來,她倒是沒那麼辛苦了,就是不怎麼捨得女兒吃苦受罪的。
夜晚,蘇寶寶回到住所時,幹了一天的活讓她心情很不好,又看見她媽媽已經在牀鋪上休息了,頓時更火大。
“我累死累活的,你不心疼心疼我,居然還睡得着!”
蘇母咳嗽了兩聲,明顯有些虛弱的臉色轉過來,因爲不能說話,她解釋不了,其實自己現在很難受。
“你說你怎麼就沒有本事找個有錢人改嫁?你要是也能給我找個有錢的後爸,我也是個大小姐了,還用這麼辛苦就爲了能嫁給林曉東?”蘇寶寶越說越氣。
要是她有個像秦憂那樣有本事的媽,現在一定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蘇母搖頭,隨着她不能說話,眼淚就流了出來,她是沒本事沒錢,可是從來不曾虧待過女兒,甚至掏心掏肺的把能給的一切都給了她。
她並不覺得自己是不合格的母親,她就算再不好再壞,那也是對蘇果果,她從來沒有對自己女兒不好。
所以她就算對不起天下人,也沒有對不起蘇寶寶,對於這個女兒,她問心無愧。
“我看你這個樣子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之前我還可憐你,捨不得你這個媽媽,因爲從小疼愛我,可是你要真疼愛我就會在十幾年前殺了蘇果果,這樣的話如今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蘇寶寶半點也沒覺得自己說得過份,繼續道,“現在的你就是我的累贅,你就會給我丟人!”
蘇母捂着臉痛哭,女兒的這些話無疑是往她心口上捅刀子,她疼愛了這些年的女兒怎麼就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蘇寶寶看她哭更煩了,乾脆拉起被子蒙在頭上就睡,完全不管蘇母還生着病。
早上的時候,蘇寶寶被喊出去吃早飯幹活,王伯見她媽媽還不出來就問她怎麼回事,她一句話也不說,還瞪了王伯一眼。
直到十點的時候,王伯去了那間屋子裡,發現蘇母病的不輕,人已經高燒昏迷了。
他去了別墅外,跟張嫂說了這件事。
本來這種事直接找管家就可以了,但是他總覺得小姐會想知道,這才告訴了張嫂。
像王伯這種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有些事心裡跟明鏡似的。
小姐昨天找他,問了那女人,後來聽說病了,讓他不許那女人頂替女兒的活,這分明是顧及那女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