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天,陌小顏知道了楚天過去的一切,也是從那一天陌小顏真真正正的看見了那個屬於她的世界的楚天。
楚天,我決定要用最美的時光去愛你了。年華老去的時候,我們還是可以牽住彼此的手,然後一起一起走到時間的盡頭。
楚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這樣永遠的牽着我走下去呢。
楚天,我們的宿命終於要纏結在一起了呢。
楚天,我們會不會是青春中永不後悔的記憶呢。
楚河的浪花迭起,會不會是我我們的見證呢。
那一年楚天十八歲,陌小顏十七。花季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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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微微的苦笑了一下,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好像那裡就有了一切。
“我是在那一年遇見她的,也是在那一年來到了這裡的。”楚天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楚天轉學的原因,從來都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只知道楚天來的那一天,獨自的一個人,拿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出現在了這裡,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去了解,獨自坐在教室的角落裡,就連一個班上的人也只是知道班上有這麼一個人,至於其他也只有楚天自己知道。陳東他們雖然和楚天一個宿舍,但是楚天也從來沒有講起過。
陳東問過,當他們在一起談自己的過去時,楚天什麼話也沒有說。在陳東的記憶裡面楚天就算是在宿舍也根本沒怎麼說過話。
大概是太傷感,有大概是太平凡,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的,也不知道從哪裡結束的。
“我從小的時候就一直在病牀上長大的,那時候白色成了我生命中的主要顏色。我討厭那種白色,討厭那種藥的味道,討厭痛苦,討厭這個世界,討厭命運。”楚天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神情依舊。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放下,或許也是把它們隱藏起來,知道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獨自舔傷。
楚天並沒有太多的感傷自己的童年,童年那個在所有人眼中最無憂的日子,對於楚天來說就是一
場自己與生命的鬥爭。只能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陽光一寸寸的照進來,有一點點的移出去,這樣一天一天。反反覆覆,花開的正爛漫的時候,楚天也會到醫院下面的花園裡採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將它們細心的插在自己的囚籠裡。最後被母親狠狠的丟棄了,醫生說害怕過敏,楚天小時候因爲身體太弱,對環境的變化就極爲的敏感,母親將那束扔進醫院樓下的垃圾桶時,楚天就站在轉角的那個牆角,看着這一切。
沒有更多的顏色來裝飾,只有那一抹白,天花板是白的,被子是白的,就連醫院走過的人也是白的。最後的楚天學會了安靜的躺在牀上,看着雲捲雲舒,看着花開花落。
特別是在下雨的時候,沒有的陽光,窗外的雨滴像是一串串的珠子,隨意的倒掛在屋檐上,隨風微微的傾斜着掉下來。楚天那個時候唯一的樂趣就是看着雨滴掉下來的時候濺起的水花。四溢開去,楚天說,那是它們自己的幸福,那是它們生命的歸宿,走了自己的路,便不會回過頭來看看曾經的一切,就這樣的死了,消失了。在時光的深處。
最後楚天學了地理才知道。它們還是會回來,還是會在陽光的日子裡面,重新又回到了天上。楚天忽然說,你不知道那時候小小的我知道了這個都知道的自然的規律時是多麼的開心,是啊,它們還會回來,說不定下一次看見的那個雨滴,就是曾經我看着掉下去的故人。
沒有雨,也沒有陽光的日子,楚天就失去了唯一樂趣,那個時候,楚天就會翻看着自己牀頭擺着的這種漫畫書,那是母親買的,至今仍然還在,只是薄薄的紙頁已經泛黃,有些自己自己也看不清楚。那個時候的楚天,能將這些所有的情節倒背如流。
後來漸漸的長大了,楚天的病情也在一天天的加重着,不得已最後全家人搬走了,爲了給楚天治病,也爲了能夠在外面掙一點錢,當然也是爲了楚天能夠像所有的孩子一樣的學習,一樣的奔跑在陽光下。
那時候的楚天已經學會的隱藏,他
知道不能讓同學知道自己有病,也不能讓父母看到自己悲傷的樣子,同樣不能讓自己失去了希望,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好,自己的心靈再也經受不住任何的打擊。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很久,隨着自己身體漸漸的開始好轉,父母也找到了穩定的工作,那個時候楚天以爲自己的生活將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父母白頭,直到自己遇見那個自己一輩子的人,知道天荒地老,直到死去。
那個時候的楚天,在嚮往中生活的很好。
“直到我遇見了她,那個高傲的女子,那個我看了一眼就決定駐足的女子,那個我再也見不到的女子,那個我們曾經傳過情書的女子啊。”陌小顏看到了楚天眼角微微的淚痕。那個時候他一定也像現在一樣的悲傷,只是沒有人看見,只是今天,自己就站在他的身邊,只是自己不是曾經的那個女子,只是自己連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法說,只是自己借一個肩膀給他依靠的勇氣都沒有。
楚天,她呢,離開了麼,放棄了麼,還是你們本來就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還是你們都把彼此放在了心中,然後去尋找自己的認爲的那個天涯的幸福。
都不是,都不是。我們都淡忘了。
楚天反駁道,聲音帶着絕望的深邃,一直傳到了楚河的那邊,那邊楊柳依依的河畔,有一對情侶彼此依偎着走向遠方。
“我們都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當我們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時候,我們的腳步會被束縛,我們就再也看不見太多的風景了,哪怕是隨風而去的落葉在我們看來,那也不過是夏去秋來的更替啊,沒有的詩意,沒有了想象,我們都不會走下去,現實永遠還是靠着夢想才能一直下去,永不疲倦的。”
陌小顏覺得楚天的邏輯似乎有問題,不過這個時候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因爲楚天此時已經淚流滿面了。
這是自己印象中第一眼看見的楚天呢,那個時候,那種冷漠,那種孤寂,那種與世隔絕的摸樣,倏爾出現在了陌小顏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