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剛進宿舍的時候,陌小顏扶着林宣宣正好出門。就這樣錯過了,前後只差一分鐘,巧合就這樣註定了。
“在哪去了呢,不會真生病了吧。”唐茹看着空空如野的宿舍,牀上的被子疊得很整齊。見宿舍沒人,唐茹轉身走出了宿舍。“去醫務室看看吧。”
到醫務室的路上,唐茹意外的遇見了也是前去醫務室的陳東。
“唐茹,到哪去呢,現在不是上課嗎,你不會也生病了吧。”看見唐茹急匆匆的往醫務室趕去,陳東連忙打招呼。
“不是啊,小顏和林宣宣沒有去上課,老師讓我下來找,我回宿舍沒看到人,所以就去醫務室看看,學校就這麼大,能跑哪去。”定遠中學一直是半封閉式教育,平時學生也沒辦法出去。唐茹決定去醫務室碰碰運氣。
“小顏生病了!”陳東臉上頓時升起了一抹焦急的神色,但是看見眼前的唐茹,陳東瞬間就恢復了平常。
“不知道呢,我正要去看看。你呢,去醫務室幹嘛。”唐茹和陳東就這樣邊聊邊走到醫務室了。
推開醫務室門的時候,陌小顏正陪着林宣宣在打點滴,林宣宣坐在輸液區的椅子上,腦袋靠着椅子的後背,看上去十分的疲憊。
楚天坐在旁邊,手上也吊着點滴。陌小顏此時正在和楚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兩個同樣沉默的人,放在一起,從來也不會產生那種火熱的談論場面,場面有些清冷。
“楚天,怎麼樣快完了吧,老師叫我過來看看。”對於這個在一班也是尖子生般人物,老師看起來很是重視,像一班這種特招生班級,成績好的基本上沒有,聽說楚天是轉校過來的,就被安排到了一班,這樣看上去,楚天的成績在一班很突出,但是放在全校那就不行了,雖然也不是很差,但是在上面重點班學生的眼中,學生總是會用成績的標準來劃分三六九等。
所以,一班班主任爲了不讓一班全部掛紅燈,所以這個成績不錯的轉校生,班主任很是重視,經常給楚天開小竈。但是楚天的身體一直都不行,隔三差五的需要去醫院檢查,當時報名的時候,爲了隱瞞。楚天沒讓自己的父母告訴學校。楚天不想讓自己成爲收人指指點點的,同樣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要被關照的特殊羣體。
陌小顏也是現在才知道,要不是林宣宣今天生病,陌小顏不知道哪一天才會知道楚天其實一直生病着,只是從來不想任何人提起。
對這個男生的第一印象的那天早晨,陌小顏清楚地記得,迎着太陽,在微風中的那種孤獨的眼神,那種直到骨子裡的落寞,那種可以不經意間就可以將別人帶入他的世界的哪一種深邃,那種執着與固執,那種好像看破的千山萬水,最後等待着命運輪迴的悲傷。
陌小顏知道,直到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表象,因爲楚天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說,“一切終是註定的,我改變不了,別人也改變不了,曾經有很多人陪我一起改變過,可是後來因爲時間,一切就不是曾經了,我不在是我,別人終究還是別人。”
這句話如果讓林宣宣說出來,陌小顏一定會認爲那是一種玩笑。可是楚天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一種真切的眼神,眼中夾雜的情感只有楚天自己才懂,或許還有陌小顏,陌小顏不知道,當她發現的時候,發現一切都晚了。
唐茹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陌小顏和林宣宣。“真生病了啊,萱萱沒事吧,怎麼了這是。要不要去校外醫院檢查一下,我去跟老師說一聲。”
“沒什麼大事,就是感冒發燒了,等會估計就好了,大姐你怎麼來了,不會老班叫你來的吧。”陌小顏估計老班一定會暴跳如雷,等待自己的將是老班狂風暴雨般的語言攻勢。
“沒事,老班就是讓我下來找找你們,讓你們等會去辦公室一趟。其他也沒啥,我們不是下學期就分科了嗎,老班也不能弄得太那個啥吧。要是都把人壓到理科去了,他這個班主任也就沒法當了。其實老師還是很好的。你等會兒去一下吧,把情況說一下,這是特殊情況,沒事的。”唐茹永遠是大姐,一席話讓陌小顏心裡的鬱悶減少了打扮。
“小顏,大姐你們去上課吧,我自己在這就行了,等會就好了。”林宣宣稍微的緩和了一點,說話也變得比剛纔有底氣了。
“我在這陪你吧,不然你等會兒還是沒法走咋辦。”陌小顏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林宣宣。
“沒事的,就會發一下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陳東鶴楚天不是在這嗎,等會讓他們幫一下忙就可以了。”
“好吧,就這樣吧,小顏你先回教室去找老班,我等會兒再回去,沒事,不然情況會更糟糕的。”大姐發話了,陌小顏也覺得這樣也對。
“那我走了,你們要好好的啊。”陌小顏轉身看見還在那裡微閉着眼睛的楚天,“楚天,我先走了,等一會下課再過來。”
“嗯”楚天輕輕的張了一下嘴又閉上。
“走吧,走吧,這麼磨嘰,你看你。”
回到教室的時候早讀差不多已經快完了,因爲今天是星期一,等會兒下課後是一週一次的升旗儀式,陌小顏懶得參加這種事。今天正好去老師那,不用參加。
下課鈴聲驟然響起,同學們本能的放下課本,像殭屍一樣的站起來向門口用去,平常的時候,陌小顏也會一直等到全教室人都走光了纔會下去,今天不同了,自己更不用擠了,等一下就找班主任去。
砰砰砰,“報告”陌小顏吐了一口濁氣,敲響了辦公室的門,這個辦公室自己來過無數次了,上課睡覺,早上遲到,走神,成績下滑,每一次反正都沒什麼好事。今天同樣。
“請進”陌小顏聽見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辦公室裡想起的時候,心裡還是會有一點點的緊張。
“毛老師,我來了。”陌小顏平復了一下心境。
“陌小顏啊,你說說你,今天又是怎麼了,說說吧,這是第幾次過來了,看你平時文文靜靜的樣子,怎麼就是事多。”班主任板起嚴肅的面孔。一開始就來一個下馬威,“有本事不要拿以前的事說事。”老師的記憶力總是在這一刻最好的。
“哦,今天早上林宣宣生病了,我送她去醫務室了。”
“真的嗎,證據呢。”
“唐茹現在還在那守着,讓我先來說一聲,請一個病假。”
“哦,是這樣啊,那好吧,病假我批了,等會讓林宣宣寫好假條叫過來。她沒事吧,要不要去校外檢查一下。”陌小顏沒想到今天的班主任這麼好說話。
“不用了,就是感冒發燒,估計等會兒就能來上課了。”
“那好吧,你先出去吧。沒事了。”
“嗯”陌小顏出辦公室的時候,同學們都已經升旗儀式回來了。教室裡瀰漫着一股包子,油條的氣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