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給京都的文官們造成了多大的震動,江淺夏都滿不在乎。
三月開春,滇州的氣溫已經上升的厲害,她連稍微厚一些的輕裘都穿不住了,恨不得直接穿上夏天的輕衫。
經過活體路標事例後,被拉來做苦工的們消停了,每當江淺夏來巡查時,都用一種豁出命的熱情,來努力勞作,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不努力來。
江淺夏也清楚一直採用是行不通的,所以人性化的給們排了班,保證他們每六日能徹底休息一日,在休閒室裡玩玩麻將棋牌,或者去固定的溫泉裡泡澡,在下游的小溪邊打獵釣魚。
吃喝不愁,小日子過的也還算滋潤,雖然沒有姑娘抱讓他們很是躁動,但隨後有個全是姑娘的小寨子的“固定”出遊,也順利的幫江淺夏解決了這個麻煩。
看着那些個被姑娘們挑挑揀揀,恨不得服讓姑娘們“驗貨”的,江淺夏真是心情複雜。
每次聽到他們喜滋滋的說哪個姑娘懷了他們的種,她心情就更復雜了——這些到底知不知道,人家這個寨子是隻要女孩的,男娃生下來交給父親領走,女孩才留下好好養。
而且別指望人家姑娘會一輩子給你當老婆,今年給你生孩子,明年可就不一定了……
看破不說破,反正江淺夏覺着吧,這些沒前途的能有人給他們生孩子,生個帶把的還能領走,已經算祖宗保佑了,還有啥要求啊是不?
只是估計從明年起,工地旁邊就得多辦個育嬰所之類的了……不然指望這些當的糙老爺們兒領孩子……
想想就覺得糟蹋了。
想要富,先修路。在們的積極配合、山民們知趣明理,主動從規劃下來的路線旁邊搬離、滇州刺史杜飛白雖然不管事,但精神上的大力支持下,修路的基本工程重回正軌,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形式一片大好。
這也就是在滇州才能這麼順利,要擱在比較有見識,相對來說也很清楚不同的地價錢也不一樣的其他富裕州府來大肆修路,那遇到釘子戶的機率就大得多了,絕對沒現在這麼順利。
修路沒問題了,天氣也越來越暖和了,沒地要種的商賈們簡直和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兢兢業業的從大江南北,往滇州潮涌而來。
萬寶閣和馮家兩邊牽的頭,馮望舒的輩分又比江淺夏要大,所以招呼、整合同行的事兒,就責無旁貸的落到了他身上。
五十多的“老人”天天忙五六個時辰,比江淺夏這種成天遊山玩水吃吃喝喝,和“前夫”甜甜蜜蜜的敗家娘們兒要敬業多了!
當然,來這兒的商賈們情願她天天不管事,因爲她一出來管事,就惹人嫌。
“做木材生意的,砍一棵成木要在原地種三棵小樹,砍那種實在是太粗了,中心都空了的,可以優惠點,原地種兩棵就成,但得在空白處補上草坪,加足肥料,也不許一片一片的砍,不然山光禿禿的難看。”
封山育林,這事兒大家都清楚得很,也知道她的要求合情合理,但什麼叫“山光禿禿的難看得很”?這話聽着就彆扭,讓人舒坦不起來。
“滇州的水果多得很,你們可以自己找頭人、首領圈地專門整個山頭的移栽成年果木,今年麻煩點兒,來年省事兒。但和伐木的一樣,不許一片一片的移,野象羣和山猴動物平常吃的份,你們得留出來不許動,本地人自己摘了吃的,你們也得留出來,別人家的地盤,吃個水果還得花錢了。”
看看,前邊兒給建議好好的,大傢伙都仔細聽着記下,準備回去商量份額了,她又整幺蛾子!
野象羣在當地簡直是一霸,低矮點兒的地方,連莊稼都要被糟蹋,還有理沒地兒說,山民們都恨不得全開梯田,讓野象犯懶別爬山了。
猴子就更別說了,成羣結隊的,比還牛氣。搶東西,偷吃的,拿水果石頭砸人時有發生,不把他們弄死就不錯了,還得給它們留口糧?
江淺夏懶得跟他們解釋什麼叫可持續發展,什麼叫維護當地的生態圈不出現斷層,反正她現在就是不講道理,他們有錢賺就成,敢多伸手的,當心被她剁了爪子。
“主子,杜飛白大人把他這些年找到的銅、銀、金礦的地點都標註好了給咱們送來了,您看怎麼處置?”
看着無涯遞過來的簡易地圖,江淺夏懶洋洋的道:“我處理什麼啊?他找的都是些地表淺礦,雖然不排除有富礦的,但估計有搞頭的不多,畢竟是文人,能懂啥?”
“主要的富礦區,我不是已經化出來了嗎?把礦點分佈圖送去給陛下,告訴陛下,這些標出來的礦,都是足夠開採到太子登基還有富裕的,讓他派信得過的將軍和戶部官員過來接手。”
“平山軍就不要動了,這支軍隊,古黎會求陛下將其併入玄甲軍的。”
無涯猶豫一下,低聲道:“主子,雖然平山軍在平息匪患時頗爲驍勇,但畢竟是流民組成,也沒見識過真正的屍山血海,取勝全憑火藥威力。這樣的隊伍,要是併入精銳的玄甲軍,怕惹來玄甲老兵不滿吧?”
睨他一眼,江淺夏哼聲道:“有一批小弟來給他們當後背,他們還有啥不爽的?再說了,要不把平山軍併入玄甲軍,我上哪兒找慣用火藥彈的人來給玄甲軍全面科普的?”
“玄甲軍都是些殺人如切菜的牲口,平山軍又慫又溫和,不會和玄甲軍的人嗆着來,但火藥彈最近是玩的很利索了,真殺敵的時候不會虛。”
“這兩股截然不同的隊伍混合在一起,只要磨合得好了,玄甲軍的實力能再翻一倍不成問題。”
反正兩支軍隊的主將都是古黎,憑他的本事,想把兩支軍隊捏合在一起,簡單。
無涯想想也是,便放下心來,繼續問道:“主子,既然富礦都交由陛下處理,那其餘的貧礦,比較難開採的小礦脈,咱們是不是先把各家的份額分配下來?”
默默的把魚竿丟到一邊兒,江淺夏無言的看着她家絕色管家——他可是暗內的人,老琢磨着怎麼瓜分皇家利益來填補她,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