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智驍並未答應,甚至是斷然拒絕跟處子婆婆李婉的兒媳鄭麗珠脫軌的情況下,李婉婆婆竟然走極端,以結束她自己的生命,來向林智驍昭示,在林智驍跟鄭麗珠脫軌生了小孩後,鄭麗珠可以在沒有任何羈絆的情況下,恢復自由之身,自由離去溫家,自由地選擇去向。
林智驍有一種自己的意志被強行姦污的感覺,他的心頭總是籠罩在處子婆婆李婉,用她的上吊自盡來綁架他的意志,令他不敢再次斷然拒絕,拒絕她兒子溫劍雄提出來的,讓林智驍跟溫劍雄老婆鄭麗珠脫軌,以替溫劍雄生個小孩的請求。
見林智驍的雙眼一直在飄移,溫劍雄心知林智驍內心正在掙扎着,媽媽的上吊自殺,肯定在林智驍的心裡投下了陰影,雖然媽媽的遺書裡說明了她的上吊自殺,並不是林智驍的責任,但媽媽的死,肯定會讓林智驍心裡有那麼點遺憾,甚至是那麼點自責,再也不敢斷然拒絕自己的請求了。
溫劍雄認爲,這也就是媽媽選擇結束生命所要達到的非常重要目標。正是看清了林智驍並不是沒肝沒肺的人,媽媽纔會用一死來制約林智驍的意志,令林智驍時時擔心再次發生因他的拒絕而令自己自殺的事情出現。
望着猶豫不決的林智驍,溫劍雄知道媽媽的用心成功了!
又等了幾分鐘,見林智驍仍然未開口說話,溫劍雄才再次懇求着林智驍:“兄弟,請幫老哥這個忙吧!我可以寫下保證書給你,一方面在鄭麗珠跟你生了小孩後,立即還鄭麗珠的自由之身;另一方面,爲解除你的顧慮,我可以把撫養小孩的那一百多萬元的保證金,轉到你的戶頭上,以作爲你擔心將來我發生意外,撫養小孩成長的費用。另外,我已經決定,另付你二十萬元的酬勞費。這不是引誘,而是我真心對你替我生小孩的謝意。一方面,我現在的賺錢能力很不錯,你幫我生小孩,就是延續了我賺錢的機會,無形中讓我可以賺到更多的錢,這二十萬是你該得的。另一方面,兄弟剛剛大學畢業,個人經濟基礎必然相對薄弱,有了這二十萬元錢,便會有相對好的起點。”
溫劍雄開出的這些條件,正是基於他媽媽對林智驍人品的極正面的肯定。溫劍雄歷來很信任他媽媽的判斷能力,因此並不擔心撫養小孩成長的保證金,會被林智驍挪用掉。因爲,林智驍縱然發生意外事件急需要用錢,還有那二十萬元的酬勞可以動用。
林智驍大學剛畢業,個人的經濟基礎的確薄弱,但他並不貪婪。
前些天,爲替莫娟嫂子出口氣,多收了她惡婆婆周蘭五十塊錢的藥費,林智驍還在心裡盤算着該怎麼給莫娟嫂子。
因此,當林智驍聽到溫劍雄說出要給自己二十萬元,作爲自己跟他老婆脫軌的酬勞,林智驍從心裡厭惡出來。聽了溫劍雄對給這二十萬元錢的解釋後,林智驍心裡仍然深爲不快。
林智驍對這二十萬元脫軌酬勞費的反應,完全在溫劍雄的意料之中。所以,見林智驍臉上流露出非常不快的表情,溫劍雄不動聲色地道:“兄弟勿要動怒,聽老哥說清楚。如果我是正常男人,可以跟你一樣跟鄭麗珠做那事生小孩,別說出錢相助於你,就連鄭麗珠想跟你脫軌也絕對不會容忍的。可問題在於我是ed男人,爲了維護我在鄉鄰、在同事心目中的形象,也爲了最大限度地完成延續我家香火的任務,這實在是我無可奈何下的最佳選擇。請兄弟站在老哥的立場想想,心裡就不會對我提供這二十萬元酬勞費產生憤怒的情緒了。這二十萬元換來我今後幾十年的賺錢時間,對我來說真的很划算。”
溫劍雄最後的話裡,隱隱的利用他媽媽上吊自盡的事情,來影響林智驍對事情的判斷。
聽溫劍雄話裡隱隱有一絲絲以死相裹脅的意味,林智驍心中最爲隱忍的地方被溫劍雄徹底擊中了。
林智驍梳理着這件事的脈絡:溫劍雄ed導致鄭麗珠想跟自己脫軌生小孩;處子婆婆李婉一死來向自己表明她,生了小孩後還鄭麗珠自由身之堅決,溫劍雄上門再次懇求自己跟他老婆脫軌生小孩,並隱然以死相威脅。
溫劍雄要死雖然是他自己的事情,林智驍自認與已無關,但林智驍秉性中同情弱者的特點,卻讓他不得不鄭重地考慮溫劍雄想死的威脅。
想象着眼前這樣活脫脫的溫劍雄,因自己拒絕跟他老婆脫軌生小孩,致使他在鄉鄰和同事面前,無法保住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尊嚴而自殺——儘管這種尊嚴是多麼的虛僞,林智驍心裡也無法接受溫劍雄要去死這樣事情的發生。
林智驍不由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溫劍雄,而溫劍雄是自己的話,自己會不會跟溫劍雄一樣來懇求自己呢?
似乎看到鄉鄰們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目光,聽到同學們在背地裡嘲笑自己是ed男人,林智驍只覺得自己真的有去死的強烈意願。
由想象一下自己是ed男人,就想到了去死,這讓林智驍悚然心驚,終於肯定藏在溫劍雄話裡那隱隱的想死的話,絕不是說來威脅自己的!
再次想象着溫劍雄因自己拒絕跟他老婆脫軌生小孩而自殺後的情景,林智驍的額頭上不由沁出一層細細地汗珠來。
林智驍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溫劍雄:“要是我拒絕你呢?”
溫劍雄早已看見林智驍額頭上沁出那層細細的汗珠,心知林智驍開始擔心自己也會自殺了,聽林智驍這樣問,就想趁機再加把火,讓林智驍做出跟鄭麗珠脫軌生小孩的決定來。
溫劍雄望着林智驍,緩緩地點着頭,輕聲道:“要是兄弟不體諒我的難處而拒絕我的懇求,那請兄弟幫我想想,我人生的意義在何處吧!”
溫劍雄並未正面回答林智驍的話,而是採用反問式的回答,一方面給自己留下退路,另一方面也暗示自己極可能因他拒絕跟鄭麗珠脫軌生小孩導致無路可走,從而不得不自殺,來給已經壓力山大的林智驍再施加無形的壓力。
溫劍雄的反問令林智驍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大個,已大到開始彙集要往下流的程度了。這說明林智驍心裡鬥爭激烈,也說明林智驍有想接受溫劍雄懇求的想法了。
果然,目光慌亂的林智驍伸手抽了一張餐巾紙,擦拭着額頭上滲出的汗珠,以虛弱的語氣怯怯地道:“大哥,我真不想生下小孩卻不能親近他,這是一種煎熬呀,這煎熬會伴隨我一輩子的啊!”
溫劍雄聽了林智驍顧慮的話,心知林智驍心裡已經答應了,內心不由一陣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地道:“如果,你可以用義父的名義自由地探望小孩呢?”
這是溫劍雄在家裡時就跟鄭麗珠商量好的,專門用以解除林智驍會思念小孩這問題的。因而,聽了林智驍的話,溫劍雄不假思索地將心中的打算說了出來。
林智驍望着溫劍雄,遲疑地問:“你是說我可以自由地跟小孩相處,若在假期,還可以接小孩到身邊來住一段時間麼?”
溫劍雄毫不遲疑地點下頭,肯定地道:“是的。對我來說,小孩就是我的一切,凡是對小孩有好處的事情,我都非常樂意接受。小孩能有兩個父親疼愛他,這對小孩來講是多麼好的事情,我當然很願意你在假期接他小住一段時間了。你是大學生,輔導起小孩的功課,自然比我好上幾百倍,這樣對小孩的學習成績不是也很有好處嗎?”
林智驍微微嘆了口氣,弱弱地道:“那這事你絕對不能讓第三者知道,否則,我會用走法律途徑收回小孩的撫養權的。”
溫劍雄見林智驍終於答應了,開心地道:“這事你絕對可以放心,我也想叮囑你同樣的話呢,沒想到你卻先說了。”
林智驍心想,溫劍雄公開小孩生父的秘密,對他本身是極大的傷害,這才隨着溫劍雄也露出開心的笑容來。
溫劍雄試探着問:“我們將來可以做永遠的兄弟麼?”
林智驍點下頭,道:“當然,不然小孩問起來,我們怎麼回答呢?”
溫劍雄跟着點下頭,道:“是啊,我們還得先編好一套說詞,將來好統一口徑回答小孩的這一問題。兄弟,這事你現在就編一下吧!”
說着,溫劍雄再次打開手包,從中夾出一疊折得整整齊齊的紙來和兩本存摺,邊遞給林智驍邊道:“兄弟,這是我跟鄭麗珠的保證書。鄭麗珠說,如果沒有得到你的准許,將來她是不會接近小孩的。這兩本存摺,卡都夾在裡邊,其中一本存摺上有一百七十三萬元,是撫養小孩成長的保證金。”
林智驍輕輕搖下頭,道:“你不用交給我的!”
溫劍雄微笑一下,道:“除了你,將來還有誰更關心我們的小孩呢?因此,將存摺存在你手上,比放在我手上更爲穩妥。萬一我發生什麼意外,也有你可以照顧小孩,我不是最放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