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問了半天等於沒問一樣,我一急之下只好衝他喊道:“老高,你想清楚了再說,你記住,你不可能在天上的,就算你在天上,你說你從哪裡上去的?”
老高的咕嚕了一句什麼,不知道什麼原因,聲音已經完全變形,接着我就聽到電話裡面一陣刺耳的噪音,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我一看,電話已經斷了,再撥打過去怎麼也打不通了,我隱隱感到不妙,就趕緊給高胖子的老孃打了個電話。
“大媽,你知道老高最近到哪裡去了嗎?”
高胖子的老孃七十多歲了,但還耳聰目明的,她一下就聽出了我的聲音。
“我也不曉得啊,他每次回來放點錢,買點東西就走了,這都有半年都沒見過他的面了!”老太太似乎已經見慣不驚。
爲了避免老太太擔心,我不敢說高胖子剛纔打來一個稀奇古怪的電話,只好安慰了老人幾句,就掛了電話,心裡卻隱隱不安,趕緊又給高胖子的幾位朋友打了電話,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了,我明知道他有危險,卻無能爲力,因爲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一星期後我才知道高胖子死了,死在長白山上的雲海裡,死法極爲離奇,據幾個跟他一起販藥材的人說,他們本來沒打算上山採藥的,可是高胖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一個消息,說是有個地方有很多不老草和野山參,這兩樣藥材極爲貴重,有錢都買不到好的,高胖子和幾個藥材販子當時就動了心,幾個人一商量,就決定到山上去看看,如果找到這種貴重藥材,就是意外收穫,如果沒找到就當是上山野遊了。
幾位藥材販子都是戶外旅行愛好者,都有一定的爬山經驗,事先也做了充分的準備,沒想到到了那個地方之後就迷了路,山上到處都是雲山霧海的,走着走着就鑽進雲霧裡面了,最後誰也找不到誰了。
後來都出現了幻覺,還以爲自己上了天,有一位藥販子在當地有朋友,就馬上打電話求救,於是當地政府就組織了一支搜救隊,上山去尋找他們。
搜救隊在山上搜尋了三天,才找到他們,當時雲霧已經散去,那幾位藥材販子都沒事,帶的食物和水都沒有用完,只是高胖子已經死了。
幾位活下來的藥販子說,大霧把他們困了三天,對面都看不見人,誰也不知道誰在哪裡?既是大聲呼喊也沒人聽得到,因爲什麼也看不見,擔心被摔死,所以一步也不敢走了,最後只好坐在哪裡等死。
沒想到第四天大霧散去,他們才發現彼此離的並不遠,奇怪的是在大霧瀰漫的時候,無論怎麼喊對方都聽不見,幾位藥材販子在不足百米的地方,發現了已經死去的高胖子,他死的幾位詭異,臨死還跪在那裡,身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刀傷,手上還握着一把瑞士軍刀,這玩意是他自己隨身攜帶的,說是用來防身,其實平時都用來削水果了,沒想到他居然用這把刀把自己給殺了。
因爲出了人命,搜救隊就趕緊報了警,幾位警察檢查了高胖子的屍體,發現沒有一處刀傷在致命處,高胖子是因爲流血過多而死……
最後警察認爲他是在極端環境下,情緒失控,自殺身亡。這種結論似乎合情合理,也合乎邏輯,但是我總覺得有另外的因素,也許高胖子的死是必然結果,他畢竟是個黑心商人,前半輩子作孽太多,後半輩子雖有悔改之心,但是並沒有爲自己積下福報,貪念一起就凶多吉少了。
我沒有進入玄門之前,總覺得人生的命運複雜多變,捉摸不定,現在我才明白,人生的命運其實很簡單,簡單到可以用一個賬來概括,這本賬人人都會算,因爲只涉及到加減法,做了好事就會加上一筆福報,做了壞事就會減上一筆福報,明白了這個道理,命運好壞就可以自己掌握,什麼算命卜卦,逆天改命都是捨本求末的事,終非大道可取。
高胖子死了之後,這個藥店就成了我獨資經營了,不過小打小鬧的小生意對我沒什麼壓力,我也沒想着賺錢,雖然不敢說救死扶傷,但總歸是個便民藥店,所以我依然悠閒的當着藥店小掌櫃。
說實在的,這個藥店一年賺的錢,還沒有姜老頭給我介紹一筆業務賺的多。
這天我正躺在翹翹椅上悠哉悠哉的,忽然看到姜老頭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進來之後就一把拉住我的手神經兮兮的說:“小老弟,快起來,有生意了!”
“什麼生意?”我看着姜老頭又驚又喜的樣子有些奇怪。
姜老頭說:“是我那邊有生意了?”
“你搞不定?”我懶洋洋的問道。
老薑頭默默的點了點頭,我一下坐了起來,我和姜老頭已經形成了默契的合作關係,只要是他搞不定的生意,就會介紹個我。
“又是看風水?”我問道。
姜老頭說:這次不是看風水,是一個老闆他娘,到廟裡去上香,本來是給做生意的兒子求福報,沒想到回到家中,就說腿疼、身上疼,當時家裡人也沒在意,還以爲是歲數大了,在廟裡叩頭叩多了,經不起折騰,休息兩天就好了。
沒想到休息兩天之後,不但沒有好,而且整天胡言亂語,說自己是道行很高的狐仙。
家裡的人嚇了一跳,頓時半信半疑,更奇怪的還在後面,這老太太沒學過一天玄術,居然要給家裡人算卦,有時還算的很準,有時完全是一派胡言!
這老太太本來就體弱多病,怕受風。可是從此以後,她說自己什麼病都好了,一直吃的藥也不吃了,甚至很穿得很單薄,披頭散髮的在大風中奔走,有時候又很愛打扮,塗脂抹粉的,還買了幾件大紅大綠年輕姑娘穿的衣服,硬是往自己身上穿,他兒子這才覺得不對勁,就打電話讓我過去看看。
我去了之後,發現這老太太大約六十多歲,正在家裡又蹦又跳的鬧騰呢,我一看這肯定是附體上身啊,於是我就盯着她看,她就跟我對視,一臉怪笑的看着我,我就給她念了一遍《地藏經》,不但沒有把髒東西嚇走,她還衝着我哈哈大笑,笑得聲音清脆,我一聽那根本不是老太太的聲音,而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她笑夠了忽然抓起一把菜刀,一刀砍了過來,我的媽呀,差點砍到我的脖子!我拔腿就跑,這東西太厲害,我是請不走,只好請你出手了!”姜老頭說到這裡一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