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大爲好奇,一臉疑惑的看着黃毛說:“你不是開玩笑吧?”
黃毛一臉正色的說:“我怎麼會開玩笑呢,他們家屬本來準備在殯儀館辦喪事的,一看屍體沒有了,都報警了,若不是屍體丟了,我今天還在殯儀館參加他的葬禮呢!”
我見黃毛不像是開玩笑,再說死者是他朋友,他不可能拿他朋友開涮,頓時沉吟不語,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死屍都送到殯儀館了,怎麼會不見了?
黃毛一臉驚異的看着我說:“是不是又活了?”
我搖搖頭,肯定的說:“不可能!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又活了呢?”
因爲這人是泄盡元陽而死的,不是某種“假死”,所謂的“元陽”就是生命的本源,本源枯竭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絕無逆轉的可能。
黃毛本來抱有一絲驚喜,見我語氣非常的肯定,等於一下又給他的朋友判了死刑。
“我還以爲他又活了呢……難道是詐屍了?”黃毛的神情變得驚恐不安。
我沉吟了一陣說:“這就難說了……也許有人偷屍體呢?”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偷屍體的事情也是有的,比如配陰婚什麼的,就有人專門盜取女人的屍體高價出售……
“偷屍體……不可能吧,又不是女人的屍體……盜取男屍有什麼用?”黃毛說。
我鄒起了眉頭,黃毛說的也有道理,男屍的確沒什麼價值,怎麼會丟了呢?
“哥,不會真的是詐屍了吧?”黃毛面露懼色。
我見黃毛驚恐不安,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會的,放心吧,不是都報警了嘛,既是詐屍了也有警察處理,你怕啥子?”
黃毛驚恐不安的說:“我跟他是朋友……他晚上不會來找我吧?”
我看了黃毛一眼,忍不住笑着說:“殭屍是沒有靈魂的,就算他生前是你朋友,可是死了成了殭屍,它就六親不認了,怎麼會認識你這個朋友?”
我本來想安撫黃毛的,沒想到黃毛一聽更驚恐了。
“啊,成殭屍就六親不認了……那不更可怕了?!”
我見黃毛嚇得六神無主,就笑着說:“你別一驚一乍的自己嚇自己,你以爲那麼容易成殭屍的?要想成爲殭屍也要天時地利特殊環境呢!殯儀館能成殭屍嗎?他能不能成殭屍還是兩說,萬一屍體是被某個變態偷走了呢?”
黃毛疑慮重重的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萬一成了殭屍咋辦?”
“萬一成了殭屍你帶它耍去,它不是好色嘛,你也好色,正好一塊兒玩去……”我惡作劇的說。
黃毛說:“哥,我給你說正經事兒呢……要不我晚上不回去了,跟你一起擠藥店睡覺!”
雖然我跟黃毛開着玩笑,但是心裡也覺得不踏實,殯儀館裡的屍體怎麼會無緣無故不見了呢……沒道理啊!
黃毛嚇得還真不敢回去了,他擔心朋友變成了殭屍,晚上會來找他!堅持晚上要跟我擠在藥店裡,我覺得黃毛有些誇張,但是轉而一想,如果我是黃毛,有這麼一個親密的朋友,忽然死了,然後屍體又忽然不見了,我心裡是不是很膈應呢?
換位一思考,心裡還真有些發毛,於是也就理解的了黃毛的心情,這小子跟我在藥店住了下來,我也乾脆讓他在藥店乾點力所能及的事兒,免得他無事生非,惹出事端。
過了幾天,黃毛也沒見他那位朋友變成殭屍來找他,也沒說他家屬找到屍體,只是聽說公安還在辦案,現在還沒有消息。
屍體越是沒找到,黃毛越發緊張的不敢回去了,我心裡也有些發毛,這事若是跟我沒關係,我全當飯後茶餘的稀奇事兒聽聽罷了,但是這人是黃毛的朋友,而且我親自摸了他全身的脈門穴位,確定他已經死亡,現在聽說屍體不見了,確實讓人感到很詭異。
大約過了三四天,那人的屍體還是沒有找到,最後家屬跟殯儀館打起了官司,索要賠償,最後還鬧出了新聞上了報紙,金水市大街小巷傳的沸沸揚揚的,都知道殯儀館丟了屍體,搞得人心惶惶的。
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是沒有找到屍體,市民們已經慢慢將這事兒淡忘了,可是我和黃毛心裡卻越來越不輕鬆了,這麼長時間沒有找屍體,恐怕就不是偷屍體的刑事案件了,八成是出了大問題,否則屍體早就腐爛了,不可能發現不了。
就在我感到迷惑不解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刑警隊的老張,他張嘴就問我在哪裡?我說在藥店裡,他說你等着,我馬上就過來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瞭解老張的個性,這人直不楞蹬的,說話從來不知道拐彎兒迂迴,也許是當警察時間太久了,習慣用命令的口吻說話,也不管別人的感受,他說讓我等着,似乎我就得等着,不過他倒是沒有架子,有啥說啥,只是這點習慣不好,但我知道他不是有意識的,而是警察的職業使然。
不大一會兒,老張來了,他是在週末的下午來找我的,依然開着貨那輛破舊的桑塔納,穿着一身便裝,帶着他的助手姜明明。
老張一臉疲憊,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見了我先掏煙,幫我點上火之後才說:“小老弟,這次恐怕又得麻煩你了!”
我略微思忖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來意,就笑着問道:“是不是找屍體的事兒?”
老張說:“是啊,這事兒讓媒體捅出去鬧得滿城風雨,人人自危,我們查了快一個星期了,沒有一點線索,我頭都大了,已經幾個通宵都沒睡覺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說着用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我,希望我能給他解疑答惑,我也感到很奇怪,就說:“按說殯儀館有保安啊,屍體沒見了,難道他就沒看見?”
老張搖了搖頭說:“保安我們調查過了,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那天晚上他在值班室睡着了,一問三不知,啥也不知道!”
“既是保安睡着了,殯儀館應該有攝像監控吧,難道也沒有拍下什麼東西?”我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