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孃這麼一說,我就知道黃毛最近賭的很厲害,因爲賭徒一旦上了賭桌就沒有時間概念,只要身體能扛得住,一賭幾天都沒問題。
但是我不能實話實說,只能替黃毛打馬虎眼:“師孃,你不知道,陪那些紈絝子弟吃喝玩樂也不是輕鬆的事兒。”
師孃嘆了口氣說:“唉,這算什麼工作啊!”
我只好安慰師孃:“沒事兒,師孃,他幹煩了就會辭職的。”
師孃想了想說:“不對啊……他每次上班之後幾天不會來,連電話都打不通。”
我知道國內的賭場不像國外賭場那樣光明正大的經營,國內的大型賭場都是地下賭場,進了賭場都要關閉手機,以免被警方釣魚,所以黃毛賭博的時候是不和外界通電話的。
但是這種事兒我沒法給師孃解釋,正準備編個什麼謊話幫黃毛糊弄過過去,忽然聽到對講門鈴的聲音,師孃一聽,一臉喜色的說:“可能是豆豆回來了!”
師孃通過對講門鈴一問,果然是黃毛回來了,師孃連忙去開了門,不大一會兒黃毛就進來了,他一路搖搖晃晃的,就像喝醉了酒的樣子。
我仔細一看,黃毛滿臉發青,雙門深陷,人明顯瘦了很多,我看他有些站不穩的樣子,正準備上去扶他,忽然他身邊冒出一個小夥子很不客氣的擋住了我,我一看這小子目光陰沉,態度粗暴,正想發作,黃毛卻發作了。
“別不懂規矩,這是我哥,是你們的大哥,曉得不?”黃毛衝身邊那人呵斥道。
“曉得……大哥!”那人衝我低了下頭,但是卻目光陰狠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充滿戒備。
黃毛陪着笑臉對我說:“個小子沒見過你,不懂事,別跟他計較。”
我見那小子的確是個生面孔,也懶得計較了,我掃視了一眼黃毛,竟然發現他兩手空空,那個神秘的皮箱不見了。
到是他身後的兩個小夥子拎了兩個大皮箱,但是這兩個皮箱是黃皮箱,一看就是裝錢的。
黃毛似乎很興奮,不用說他肯定又贏了錢,但是又疲憊的不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哥,你先到客廳休息,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先睡一覺去。”說着搖搖晃晃的向樓上走去。
“咦,你這孩子,你小兵哥在呢……你也不陪他聊兩句就睡覺呢?”師孃對黃毛喊道。
黃毛頭也不回的說:“小兵哥是自己人,不用那麼客氣的。”
我看黃毛的樣子就知道他累的夠嗆,就笑着對師孃說:“嘿嘿,讓他休息吧,我經常來,的確不用客氣的。”
師孃無奈的看着黃毛的背影說:“唉……這孩子,真不懂事!”
跟着黃毛的幾個隨從將黃毛送到樓上之後,就自動離開了,黃毛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等他的那幾個馬仔離開之後,我問師孃:“他這一覺什麼時候能醒來?”
師孃想了想說:“今天肯定是醒不了……估計到明天下午晚上的時候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
黃毛關起門睡覺去了,我再待下去也沒意義了,於是就起身告辭了。
走在路上我心裡去一直不平靜,黃毛那個形影不離的皮箱怎麼忽然不見了呢?那可是黃毛的命啊!他怎麼捨得放下呢……我越想越感到奇怪,而且黃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裡面肯定有很大的問題,可惜我的道行不夠,只知道他身上有邪氣,一時難以窺探他身上的端倪。
黃毛的情況讓我擔憂,雖然我不知具體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我知道他很危險,因爲他的起色很不好,如果再拖下去的話,恐怕小命都保不住。
我覺得於情於理都要找黃毛談一次話,聽不聽是他的事情,但是責任一定要盡到,所以我第二天下午就到黃毛家裡,等着他起牀,因爲我擔心這小子養足精神又到賭場去了,想見他一面都不容易,別說是談話了。
反正沒什麼事兒,我第二天下午就到了黃毛的家裡,陪着師孃在客廳看電視。
我一直等到下午五六點了黃毛還沒起牀,有些擔心的問師孃:“他平時一直都是這樣?”
師孃說:“是的,一直是這樣,開始的時候我也挺着急的……這一睡一天一夜不吃飯能行嗎?可是他不開門我沒辦法啊!”
“那你沒給他說這樣對身體不好嗎?”我問道。
師孃說:“我說了多少次了,他嘴上答應就是不聽啊!等下他起牀了你跟他說說吧!”
等到晚上八九點鐘了,黃毛才起牀,見我還在客廳坐着,一臉好奇的說:“哥,你還在這裡坐着啊?”
“我在這等你呢!”我一臉正色的說。
黃毛有些吃驚的說:“不是吧,你一直在這裡等我……不會是找我有事吧?”
我笑着說:“你別緊張,我是下午過來看師孃的,不過找你還真有點事兒,先吃完飯再說吧。”
師孃早就做好了晚飯,見黃毛起來了,就連忙端上了飯菜,黃毛拿出一瓶茅臺酒說:“哥,咱倆喝兩杯。”
我本來不想喝酒的,可是今晚要跟黃毛談一些深入的話題,就打算跟他喝兩杯,但是又擔心這小子在酒裡下毒,於是就端着酒杯說:“跟你喝兩杯沒關係,你可別在酒裡搞鬼!”
“嘿嘿,看你說的,我怎麼會在酒裡搞鬼呢?”黃毛知道我還記着他上次給我下藥的事情,尷尬一笑說:“你喝不喝隨意,我聞到酒香就等不及了,說着端起酒杯“吱”的一聲,把一盅酒喝了個乾淨。”
黃毛喝了一盅酒之後似乎覺得不過癮,又連倒了兩杯酒喝了,然後才“砸吧”了一下嘴說:“這麼好的茅臺你不喝,真沒口福!”
茅臺酒的香味的確很誘人,既是不會喝酒的人聞到茅臺的香味都有喝酒的衝動,難道這小子現在喝茅臺喝上癮了?
“豆豆,別光顧着喝酒,這都是你愛吃的,紅燒肉,肥腸,扣肉,趁熱吃吧!”師孃關切的看着黃毛說。
“嗯,好好好……”黃毛夾起一紅燒肉塞進嘴裡,還沒吞下又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塊肥腸塞進嘴裡,緊接着有是一塊扣肉……吃的滿嘴流油,我一看這黃毛的吃像十分不雅,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我本想跟着黃毛喝兩杯的,但是我越看越覺得有些怪異,原先黃毛吃東西是非常挑剔的,像這種肥膩的東西他是很少吃的,那時候師父家裡不缺茅臺酒,他也不感興趣,只喝啤酒可樂什麼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感到迷茫不解,就對黃毛和師孃說:“你們先吃,我到洗手間去洗一下手!”說完徑直向洗手間走去,推開洗手間的房門一看,裡面有三個黑影,仔細一看,正是那三個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