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趙鵬一眼:“切,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就不能說句吉利話嗎?”
趙鵬嘿嘿一笑說:“小兵,你不是本事高嘛,怎麼還不自信呢?”
“廢話,你也算對玄界有些瞭解的人了,怎麼說出這麼沒水平的話,玄界有有絕對的自信嗎?”
說到這裡我瞪了趙鵬一眼,然後話峰一轉說:“不過,你得相信我的道行,我可是證鬼道六十九代正傳弟子,對付一般的屍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趙鵬笑嘻嘻的說:“好好好,我相信你,咱們回去喝雞湯去吧!”
我早就飢腸轆轆了,巴不得早點回去喝雞湯,過河時候我隨手抓了一把艾葉在手上揉了一下,然後用河水仔細的洗了一下手臉。
一般參加過葬禮的人身上難免會沾上晦氣,不過回家的時候如果碰巧有河那就大吉大利,用河水一洗,艾葉一擦,過河之後就會斷除晦氣。
“你們也用艾葉擦一擦,免得那東西跟着你們。”我笑着說。
雖說是笑話,趙鵬和黃毛也不敢大意,連忙學着我的樣子,用艾葉擦了擦手臉,然後用清水洗過,我們才過了河,以免把髒東西帶回家去。
回到趙家村,走到趙鵬家門前的路上就聞到了陣陣野雞湯的清香,趙鵬他爹在門口看到我們回來了,高興的說:“你們幾個回來的正好,雞湯燉的正是火候!”
“叔,先別急着喝雞湯,胡家廟老了一個人,我們剛纔去幫了一下忙,你先幫我們點一把艾煙,我們薰了身子才能進門。”我對趙鵬他爹說。趙鵬他爹一聽,連忙說:“要得!”
鄉下農家不缺艾草,家家戶戶都有在端午節那天採割艾草的習慣,因爲只有端午節採割的艾葉纔有驅邪殺毒作用,所以一次採很多,晾乾了放在家裡備用,無論大人小孩都可以用艾葉燒水泡澡,不但可以活血化瘀解除疲乏,還有去火消毒的作用。
趙鵬他爹很快就找了一把艾草,點燃了遞給我們,這是一個民間習俗,算不上什麼法術,但凡參加葬禮的,回家的時候先不要進家門,而是先找一把艾草點燃,在身上繞兩圈兒,象徵性的薰一下,然後才能進家門。
具體什麼意思我也不清楚,這個習俗都是老輩們傳下來的,可能是因爲艾葉具有驅邪殺毒作用的原因吧。
我們用艾草薰過身體之後,才進了家門,趙鵬他爹招呼我們先坐下喝茶,然後用抹布把小方桌擦拭乾淨,趙鵬他娘就爲我們端來了鍋盔饃和野雞湯。
這可是正宗的農家小吃,既是在農家樂也不一定能吃得到這樣的飯菜,野雞湯清香撲鼻,比家養的雞湯要鮮美多了,鍋盔都是手工烙的餅子,外酥內軟,吃一口鍋盔餅,喝一口野雞湯,實在是愜意。
趙鵬他爹喝了杯酒,有些不滿的看着趙鵬說:“鵬娃兒,你這娃心也太野了,出門打工這麼久也不回家看看,是不是把爹孃都忘了?”
我一看趙鵬他爹要收拾趙鵬,連忙舉起酒杯說:“嘿嘿,我陪你喝杯酒,趙鵬這兩年比較忙,正處於創業初期嘛!”
“對對對,創業初期是比較忙……不過以後就好了,我會經常回來看看你們,等我賣了大房子,就把你們二老接到城裡去住。”趙鵬也趁機說起了好聽話。
趙鵬他爹本來對趙鵬長期不回家心有成見,但是趙鵬一說好聽話,老爺子就被暖了心,頓時消了一大半的氣。
“我們歲數一年比一年大了,也不指望到城裡住了,山裡的空氣蠻好,我們住習慣了,你有空回來看看我們就行。
再說守着大山不缺吃喝,你看這山上的野雞野兔都吃不完,隨便下個套子,就能取回兩隻野雞野兔的改善生活,在城裡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沒有錢連水都喝不到。”
趙鵬他爹說的是實話,對於一個在農村生活了一輩子的農民大爺來說,猛然讓他到城裡去生活,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就像我爹一樣,若不是藥店有個營生幹着,恐怕早就在城裡呆不住了。
黃毛一聽嘴饞了:“叔,鄉下的確比城裡好啊,想吃野味太方便了,明天咱們上山弄個野豬吧,聽說野豬都是精瘦肉,沒有瘦肉精的,好吃!”
趙鵬他爹嘿嘿一笑說:“野豬可不好弄,那東西性子太烈,真要上了套子鐵絲都掙斷,再說野豬現在也是保護動物,私自捕殺野豬要被罰款啊!”
我拍了黃毛一巴掌說:“你小子還想吃野豬,小心野豬吃了你!”
黃毛一聽,做了個鬼臉不吭氣了。
我們在趙鵬家住了下來,打算住個三天就回城了,這次陪趙鵬回趙家村有一種度假的感覺。
趙家村沒什麼人居住了,環境卻比原先好多了,因爲沒人再亂砍亂伐了,樹木反而旺盛了起來,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空氣質量很好。
白天我們不是釣魚就是在山上打獵,不過要想有所收穫,還得全靠趙鵬他爹,無論是打獵還是釣魚,都離不開他爹,晚上我們帶着戰利品回到趙鵬家變着法的吃,儼然成了幾個吃貨!
日子過的悠哉悠哉的,不知不覺兩天過去了,這兩天姜老頭並沒有過來打擾我們。
我想他那邊應該一切順利,等他把那老頭送上山入土爲安,我們就可以一起回城了。
到了晚上,姜老頭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明天早晨五點出棺發葬,九點半就可以入土落葬,舉行完儀式他就跟我們一起回城,讓我們明天等着他。
因爲計劃明天回城,我就早早睡了,誰知道正睡的香甜卻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一看,再一看原來是姜老頭打來的電話,於是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接了電話。
“姜師傅,這才幾點啊……你就給我打電話?”
“小兵,你快過來啊,這裡又出事了!”電話裡傳來了姜老頭惶恐的聲音。
我本來迷迷糊糊的沒睡醒,但是聽了姜老頭的話,我的大腦“嗡”的一聲響,一下清醒了過來:“什麼……又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