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道僕打開信後,自己先讀了一遍,此時她的淚水就已然掉落在紙封之上,金學夫不知爲何還是很心急,於是接過信看了看,才知曉上面寫道:“大巫前日似有好轉之象,但是有迴光返照之竈,今日突然不省人事,但夜裡遭夢驚醒,醒來就一直喊着要見主子,我心中實在難忍,就只好答應了大巫,可我亦無回天乏術,只能滿足真哇心意,帶主子前往,不過大巫得知主子即將前往,竟然可以坐起,這會還差人爲其梳洗,恕我說句不敬的話,大巫恐怕命不久矣!”
金學夫看過信後,整個人都傻了,他瞬間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封信可從他的手尖滑落而下!
巫嬈這才急忙從地上撿起信看了看,溫青也急忙湊到一旁瞧了瞧,二人看過信上的內容後,就互相看着對方,而且許久都未開口說話。
此刻時間似乎都靜止了下來,歡喜過後緊隨着就是沉痛的打擊,就連閱歷極深的金學夫與巫道僕,此時都難以承受,大巫若真如大護衛青翠描述的那樣,那巫家豈不就要無主,那麼一切大業都將毀於一旦!
突然間,巫嬈大聲哭訴道:“不會的!這封信一定是假的,大巫前幾天就有了康復的起色,怎麼今天突然就……”
“病倒了呢!”這幾個字巫嬈沒有在大聲,只是低聲嘀咕道,似乎在於自己說話。
而青翠那邊,這會她也帶着水曉星來到了大殿當中,青翠這一路均爲與水曉星說話,也未提及大巫之事,然而已經走入大殿,再經過大殿,走過長廊後可就是大巫的住所,再隱瞞恐怕也是瞞不住了,只見青翠突然間停下腳步,於是轉身目不轉睛的看着水曉星,水曉星一下子就被青翠那雙銳眼給嚇了一跳,便是問道:“青翠你這是找我有事嗎?”
“的確如此!”青翠說話還是很簡短的。
“若青翠你有事相求,不妨就直言說出,若在我能力範圍內,我定然不會推遲!”水曉星當着巫家大護衛的面,說話必然要謙虛一些,又聽青翠說道:“這件事你一定能做到,而且也是你最後一次做的事!”
青翠的脾氣水曉星多少還是瞭解的,此人年紀雖小,看似一位極其普通的小女孩,但心卻極狠,出手絕不會給人留有生還的餘地,所以巫家中有她的存在,沒人敢對大巫不敬,或者在背後說聲大巫的不是,可水曉星不知青翠說到最後一次,究竟爲何意?難道青翠要在此處殺我不成?
在那短暫的思考時間裡,水曉星真得想了很多,最終水曉星還是認爲青翠畢竟與自己有些交情,就算青翠她不認可,可起碼不是敵人,她犯不上來殺我,而且有大巫在的一天,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水曉星直接問道:“青翠,你這是何意?”
“哎!”青翠一聲長嘆,轉身走了幾步,水曉星估計她應該在想事情,忽聽她說道:“此事有關巫家存亡,如今是必不得已,我青翠不得不將實情告知給主子,其實大巫並未閉關!”
“什麼!”水曉星聽到此話後極爲詫異,於是急忙問道:“那大巫她究竟在做些什麼事?”
青翠直言不諱道:“大巫她病了,而且病的還不輕,前幾天大巫忽見好轉之色,然而也正是主子你來之時,而大巫對你的情義,主子你未必就一點不知,我身爲她身邊的丫鬟,又是巫家的大護衛,我深知大巫之心,她始終放不下對主子你的那份情,而主子你來得真不是時候,你此時出現,若大巫知曉,恐怕她就會再因情而加重病情,故而我與掌事長老才設下計謀,不讓你去大巫的!”
水曉星聽到此話後,心想還是很詫異的,不過他的心中一樣有着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且他的心中似乎也漸漸認爲自從自己來時,經過的事情,似乎都是一場戲,所以他的表情上,並沒有太慌張,聽他說道:“此事我到也有些預感,但我還是希望朱真在閉關修習,我雖不知曉巫家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曉大家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否則義父他絕不會欺騙於我!”
那水曉星未怎麼詫異,反而青翠聽到水曉星的話後極爲詫異,於是她又說道:“主子,恕我直言,大巫恐命不久矣!從那次……”
青翠就將全部的真像都告知給了水曉星,而且最後還將自己給巫道僕寫的那封信說給了水曉星聽,原本青翠本打算將信直接就在金學夫家拿出了,讓大家一同看,可人心都是肉長的,青翠也是人,尤其是她對大巫的那片心,真是天地可鑑,同時她也知曉若不單獨找主子出來說其此事,那巫家之父與掌事長老在主子面前可都是下不來臺的,畢竟大家都欺騙了水曉星。
而且青翠實難講出信中所寫的那些話,她也說不出口,也不想說出口,她也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明天一起都會好轉起來,可事實呢?大巫她已經不行了,若非她有強大的巫法與修爲,估計前些日子就已經離開了人世!
水曉星聽到此話後與義父幾乎相同,雖說他未直接癱倒在地,也是直接扶住了一旁的立柱,於是低聲說道:“青翠!你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事!”
“千真萬確!”青翠言道。
“怎麼會呢?不會的!朱真不會死……”水曉星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又聽青翠說道:“主子我還有一事相求,希望主子你一定答應我,我代表巫家,給主子你跪下了!”
青翠單膝跪地,水曉星便急忙攙扶起了青翠,於是說道:“青翠你有何事相求?若與大巫有關,我一定答應!”
“爲原大巫的夢,你必須答應娶大巫爲妻,不過主子你要三思而行,因爲大巫她可能不會永久去陪伴你!也許大巫沖喜後,身體就會有所好轉呢?”青翠還是想試探一下教主是否真得對大巫有情,但這件事情的確爲難了水曉星,他看着青翠愣住了數秒,不過還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當水曉星答應青翠的請求後,青翠又說道:“主子我倆還是快走吧,大巫恐怕都等急了!”說着二人就向着長廊走去,未過許時,二人就一同走進了大巫的住所,然而令二人詫異的就是,大巫此時就像好人一樣,根本一點病態都未顯色出來,她急忙起身說道:“曉星,你來啦!”那冰冷的面容上,還多了一份羞澀。
當水曉星走進朱真時,青翠就漸漸退了下去,不過她並未離開,而是躲到了後屋,隨時觀察這大巫動向,若是情況不妙,青翠在此急速閃身而出,也許還能拉大巫一把的。
水曉星雖說知曉朱真病情很重,心想朱真定然是怕我焦急,此刻應該是在強忍着,而且害怕我看出些什麼,於是他裝作無事人一樣,一屁股就到了沙發上,便是說道:“朱真聽說你病了,咋的還想不告訴我不成?可你瞞不住我!”
見大巫輕輕揮了下衣袖,便是走到水曉星的身旁,她也坐了下來,於是說道:“我生病的時候是不是很難看?”
水曉星帶搭不理的瞧了朱真一眼,其實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若自己過於主動,朱真一定會看穿自己,畢竟大巫是一家之主管理一巫族的人,可非常人能及,他說道:“朱真你生來就是美人坯子,這跟病不病有啥關係!”
朱真臉上突然有了一絲絲的喜色,但許久未開口說話,因爲她此時身體上的全部力氣都在支撐着她自己坐穩,只要稍有一鬆懈,朱真也許就再也起不來了,現在她根本沒有開口的力氣,便是獨自緩了緩,水曉星見朱真許久未開口說話,於是本想先說,可突然間就不知從何說起,然而此時腦海中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義父與掌事長老的婚事,他說道:“朱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義父與掌事長老……”
聽朱真接茬到,但聲音極小,說道:“我又不傻,是能看得出來的……父親與掌事長老……情意相投,目標一致,對巫家……的改革,有利,若他們能……走到一起,是我們巫家,最大的……最大的……”
朱真說到此時,她早已無法在坐立,而且身體可開始向前傾去,青翠見情形不好,本想即可閃身而去扶住大巫,但此刻水曉星就已經起身來到大巫的一旁,他一把就將朱真摟在自己的懷中,流水情不自禁的流落而下,有幾滴竟然留在了真主的臉頰上,他還輕輕用衣袖爲其擦了擦,青翠此時也哭了出來,她悄然退了兩步後,又藏了起來。
“朱真我弄髒你了!”水曉星哭訴道後,就見朱真搖了搖頭,聽她說道:“曉星我可能無法掌管巫家了,我很想念我的母親,也是該去陪陪母親了,不過我還有些願望沒有實現,曉星你一定要答應我,”水曉星急忙點頭示意,朱真又接着低聲說道:“答應我不要讓青翠爲難,若我真的有事,就讓青翠掌管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