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規則的時候,斯諾克顯得很認真。那張可以嚇哭小朋友的臉上閃爍着莫名的光芒,好像對他來說即將進行的並不是一場賭局,而是一種聖神的儀式。
而胡雷則壓根就沒有認真去聽,這規則很簡單,隨便來個小朋友都知道。他現在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
或許,一直尋找的機會就要來了!
在胡雷的認知裡,這種猜硬幣的遊戲通常都是要兩隻手同時進行的。畢竟讓人眼花繚亂猜不清楚,一方面是憑藉超高的手速,而另一方面也是依靠雙手變換之間所造成的視覺干擾。別人三個杯子都是如此,更何況斯諾克這次居然一次性拿出了五個杯子。
只要賭局開始,斯諾克勢必會放開骰子,而這就是胡雷苦苦等待的時機了。
此時,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已經緊緊的攥了起來,只待骰子離開斯諾克的時候,便一拳KO。
不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人形閃電兇獸,他就不知道炎黃到處都是高人。居然敢跑到炎黃來攪風攪雨,還帶着那麼危險的爆炸品,太過分了。
“現在,賭局正式開始,不要眨眼。”
說罷,斯諾克的手便開始動了起來,五個木杯在他的手中彷彿活過來一般就在桌面上方寸之間輾轉騰挪。他的手速確實非同一般的快,此時都已經幻化爲一道道虛影。
胡雷直接傻眼了,說好的雙手玩呢!這尼瑪到底是什麼人啊,一隻手都能玩的這麼溜。
此時斯諾克的右手在疾速移動着,在衆人面前生造出了一副虛幻的場景。而他的左手卻靜靜的擱再膝蓋上,拇指依然輕輕的撫在那顆讓人蛋疼的骰子上。
極動與極靜,這一刻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居然沒有產生一種別樣的美感。但是胡雷此時糾結得白頭髮都快出來了,哪裡還有心情理會這所謂的美感。
不多時,桌面上的幻影漸歇,斯諾克的右手也已經收了回來。
“胡雷先生,現在該你了,請吧!”
胡雷硬着頭皮隨便挑了中間的一個杯子,但是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別說剛纔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在發呆,就算全程死死的盯着看,也未必能肯定到底哪個杯子下才有硬幣。
他忽然在想,如果系統之前給了自己眼神強化該多好。
“抱歉,你猜錯了!”,斯諾克輕笑一聲,然後將胡雷所指的杯子拿了起來,杯下空空如也。
果然猜錯了嗎?胡雷對此很無奈!這傢伙警惕性也太高了,這特麼手一直不離骰子,還玩狗蛋啊!
“嘿,老瞎眼,你確定硬幣還在杯子下面,而沒有跑回到你的口袋裡?”,柯爾忽然提出了質疑。
原本因爲贏了一局而興致頗高的斯諾克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戾氣隨之浮現,配合這他那張可怖的臉更添幾分驚悚。
只聽他陰仄仄道,“小朋友,這是賭局,不是魔術!如果你再敢亂說話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的嘴巴改變一下形狀。”
在斯諾克的注視下,柯爾渾身都冒出了白毛汗。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彷彿沒什麼兇猛的野獸給盯上了一般,他下意識後退直到將自己藏身在薩默斯那高大的身軀之後,那種心悸的感覺才緩緩消散。
斯諾克沒有繼續針對柯爾,他直接提起最左邊的木杯,一枚硬幣正安靜的躺在下面。
胡雷對此不置可否,說到底無論斯諾克有沒有作弊他都很難贏,這特麼完全是碰運氣啊。倒是柯爾那慫樣差點沒把他給逗樂,這哥們是屬耗子的吧!
第二局開始,情況並沒有發生變化。斯諾克依舊單手展示出超越極限的速度,而胡雷依舊一籌莫展,毫無意外的他又猜錯了。就好像故意調戲胡雷一般,這次硬幣居然還是老老實實的躺在第一個木杯的下面。也就是說斯諾克眼花繚亂的玩了兩局,可是硬幣根本沒挪窩。
第三局開始,胡雷愈發的焦急。如果這局再猜錯,那就徹底輸了,問題是自己哪有東西交給他。
以斯諾克那偏執的性子,如果贏了自己卻交不出東西,恐怕分分鐘就要切腹自盡,啊呸,引爆炸彈!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自己贏了恐怕也是一樣的結果。胡雷可不相信這傢伙搞這麼多炸彈出來會心平氣和的接受失敗,到時候恐怕還是免不了嘭的一聲。
尼瑪,這麼算起來怎樣都是個死啊,好蛋疼。
“胡雷先生,過多的沉思對結局並不會有什麼幫助,還是快點選擇吧。”
斯諾克的臉上帶着自得的笑容,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他已經開始幻想着自己拿到信使寶藏中的資料,然後以國家機器幫自己報仇的場景了。曾經的那些強大敵人,那些讓自己痛不欲生的傢伙,將會一個個痛苦而絕望的倒在自己腳下。
這個時候,斯諾克的精神出現了瞬間的放鬆。原本這應該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但可惜的是,斯諾克走神的時候,胡雷的思維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五個一模一樣的杯子擺在面前,真是一點茬都找不出來。
他輕輕嘆息一聲,得了,隨便選一個,“就這個……”
“老闆,等一下。”,胡雷話還沒說完,便聽到薩默斯的聲音從自己身後響起。
胡雷愣了一下,只聽薩默斯繼續道,“我覺得應該選這個。”,說着,他那粗壯得跟個黑蘿蔔似的手指朝着擺在中間的杯子指了過去。
胡雷不知道薩默斯是否看出了什麼端倪,但是因爲自己現在完全兩眼一抹黑,所以他決定相信薩默斯的判斷,“就這個了。”
然後,胡雷發現斯諾克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他甚至沒有動手拿起杯子並宣佈勝利。
斯諾克的表現被胡雷看在眼裡,這特麼應該是自己猜對了吧。不對,應該是薩默斯猜對了,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果然有着一顆細膩的心啊。
然而,還沒等他開始嘚瑟,斯諾克先爆發了。
只聽“嘭”的一聲,斯諾克大力的拍在了桌子上。五隻木杯齊齊被震翻,胡雷定睛看去,硬幣果然就在這中間的木杯下面。
他笑了起來,“斯諾克先生,貌似是我贏了啊!”,雖然認爲這傢伙並不會遵守賭約,但是胡雷心裡還抱有一絲僥倖,萬一他是個遵守承諾的傢伙呢?
然而,事實讓他失望了,斯諾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這是作弊,作弊!”
胡雷聳聳肩,“然而你並沒有要求不允許有場外求助啊!”
“我這輩子最恨不遵守規則的人了。”,斯諾克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見上帝吧!”
胡雷臉都白了,這特麼怎麼說炸就炸啊!
情況危急,千鈞一髮,胡雷此時根本顧不上多想,一瓶胡椒水直接向着斯諾克丟去,同時腳下一蹬,整個人也飛身撲了過去。
斯諾克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籠罩全身,緊接着彷彿有一股強烈的氣流從鼻腔中噴涌而出。
“阿嚏。”
這一聲噴嚏來得突然,打得極響,甚至斯諾克都差點被強大的反作用力震得跳起來。在強烈的震動下,斯諾克的手隨之一抖,一直被他牢牢捏在手中的骰子應聲拋飛。
斯諾克大驚,他下意識的想要去追趕。然而還沒等到他啓動,又是一股強烈的氣流從鼻腔中衝出。
“阿嚏。”
斯諾爾都迷了,關鍵時刻打噴嚏也就算了,這怎麼還打起來就沒完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一團陰影在自己的視野中迅速擴大。
“轟。”
胡雷克制的一拳正中斯諾克的腦袋,不剋制不行啊,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店裡製造出什麼噁心的場景。
即便如此,胡雷這一拳的打擊力道也已經超出了斯諾克的承受範圍。如果不是胡雷覺得太埋汰而刻意避開了他的鼻子,否則這張臉就更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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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轟隆。”
斯諾克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拳直接砸到了牆上,然後乾淨利落的昏了過去。
而同時,胡雷也終於體會到了胡椒藥水更強大的一面。這特麼人都昏過去了,還一下一下的打着噴嚏呢,就跟玩電擊理療似的,一蹦一蹦的真帶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