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這腔調,胡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來了。
他看着嚶嚶嚶那怪異的目光,心裡暗覺好笑,這妹子不會就這麼被嚇跑了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軒轅劍醒來以後臉色一定非常好看。
想到這裡,他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善良的笑意,然後轉身衝着來人道,“鄭大少,別來無恙。左哥,你來了!”
方纔出聲的正是鄭賢,站在他身旁正好奇的打量着小店的是張左。
在決定七步醉系列飲品今天下午上架銷售後胡雷便第一時間給張左去了電話,畢竟說起來這點子還是張左提供的,而且他對七步醉也頗爲好奇,所以,於情於理的都應該通知一下。
所以,對於張左的到來,胡雷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和鄭賢聯袂而來。反倒是他大哥張立並沒有出現,看來這個哥倆也並非連體嬰兒啊!
“你這七步醉我可是盼了好久了,今天終於等到上架我豈能不來。”,張左笑嘻嘻的湊上前來和胡雷勾肩搭背的,然後刻意壓低聲音道,“我和鄭賢是在門口恰好碰到的。”
胡雷自然知道張左爲什麼解釋,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說實話,對於鄭賢此來的目的胡雷也瞭然於胸。
“老胡啊,快點把七步醉端上來吧,我可是饞了好久了。”,張左又道。
胡雷還未來得及接話,卻聽鄭賢笑呵呵道,“看來果然是親疏有別啊。”
“鄭大少何出此言?”
“胡老闆稱小張左哥,卻稱我鄭大少,這豈不是親疏有別。看來,胡老闆的心結還是沒有放下啊。”,鄭賢故作惆悵的感嘆一聲,“莫不是要我負荊請罪纔是?”
胡雷聞言一窒,這尼瑪,你口口聲聲胡老闆叫着,反倒怪我生疏。說實話,經過昨晚以後胡雷對於鄭賢其實已然沒有多少敵視的情緒,但卻也談不上喜歡。
怎麼說呢,這個人功利心太重,說話做事甚至稱兄論弟的皆帶有很明確的目的性。反觀張立,同樣是大家族的公子哥,待人接物卻能給人一種很平和舒服的感覺。至於軒轅劍,算了,不提他也罷,那就是個二貨。
所以短短几面胡雷纔會把張左當成一個不錯的朋友,而對於鄭賢,則很難做到這點。
不過……真心實意是沒辦法了,虛與委蛇還是能勉強做到的。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完全沒必要什麼情緒都掛在臉上,這個和虛僞不虛僞的沒什麼太大關係,只是沒必要徒增麻煩而已。
“鄭大少哪裡話,你我也是不打不相識。”
“這樣吧,我癡長你幾歲。要是不介意的話,你就叫我一聲賢哥,我就和小張、軒轅他們那般叫你一聲老胡,咋樣?”
賢哥?尼瑪還曾小賢呢!胡雷被這個稱呼雷的不輕,如果鄭賢知道這個稱呼屬於某平行宇宙之中某經典魔性人物的話作何感想。
在心中默默吐槽一番後,胡雷決定還是從善如流,“賢哥。”
鄭賢倒是不知道胡雷喊出這個稱呼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他此時很是開心,“這纔對嘛。”
“不知道你這七步醉系列飲品我有沒有機會品嚐一下呢?”
“不瞞你說啊,上次打賭雖然是我輸了,但是你那七步醉也果真是極品美酒,爲兄我啊可是念念不忘啊!”,再一次說到拿七步醉打賭的事兒,鄭賢倒是毫不避諱,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已經徹底放下了兩人之間的隔閡。
對於他的表現,胡雷也難辨真假,不過以眼下情況來看並不是什麼壞事。
他笑道,“那賢哥你恐怕是要失望了,今天的七步醉並非當日的七步醉。”
“哦?難道老胡你竟有兩種不同的七步醉?”,提到酒,鄭賢明顯來了興趣。
“呵呵。”,張左笑了起來,這笑容居然有一種初中生面對小學生的優越感。
“你笑什麼。”,鄭賢回頭瞪了張左一眼,不爽道。
哪知他這麼一問,張左笑得更誇張了,不一會便捂着肚子開始捶桌子了。
這下不止是鄭賢,連胡雷臉都快黑了,這麼點事兒你至於笑得更個二傻子似的嗎?他忽然覺物以類聚這句話果然還是有絕對道理的,和軒轅劍混在一夥的人果然都不太正常。
想到這裡,胡雷下意識回頭,只見軒轅劍還像頭死豬一般趴在桌子上,而嚶嚶嚶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尼瑪,內妹子不會跑了吧,帳還沒結呢,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軒轅劍,這錢啊總歸是能拿回來的。就是可憐了軒轅劍,貌似才釣上的妹子就這麼脫鉤了啊!
別說,還真有點心疼他呢!
胡雷心疼軒轅劍的時候,張左也終於笑完了,他拍拍鄭賢的肩膀,“大鄭啊,你不會還惦記着七步醉呢吧,也不怕醉死!”
“咳咳,你這是哪裡話,可別挑撥我和老胡的關係。”
胡雷倒是不以爲忤,他接話道,“不瞞你說,這七步醉還真沒什麼秘方,存量呢也就那麼一小壇,喝完就沒。”
“什麼?”,張左都有點錯愕。
而鄭賢則更是懵逼,“沒有秘方?”
胡雷尷尬的點點頭。
尼瑪,鄭賢簡直欲哭無淚,合着自己就因爲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賭輸了一間日進斗金的墨魚酒吧?而鄭德那缺貨更慘,不僅輸了一間鋪子還饒了兩百萬大紅票子。這麼一比較自己倒也不是最悲慘的那個了,鄭賢感覺自己的心好受了一點。
“還是老胡你牛逼。”,張立衝着胡雷豎起了大拇指,“空手套白狼這招簡直玩的溜啊!”
鄭賢感覺自己的心又開始難受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就此翻臉的打算了,畢竟賭也賭了,輸也輸了,賭注也已經平靜的接受了,胡雷到底有沒有七步醉的秘方還真沒有那麼重要。更關鍵的是,胡雷此時在他眼中無疑有着更重要的價值。
但他還是有些好奇,“老胡啊,這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了。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時賭輸了該怎麼辦?”
如果當時胡雷輸了卻拿不出賭注,自己會怎麼樣呢,鄭賢想了想,那樣的話,胡雷的下場一定會非常慘的,他確信。由此,便對胡雷的回答更加好奇。難道這傢伙真的是爲了一點利益就敢搏命的賭徒?
“咳咳。”,胡雷尷尬的咳了兩聲,然後委婉道,“還從來沒有人喝過七步醉能走出七步的!”
而事實上,聞過即倒的人還佔了大多數。
鄭賢聞言一愣,然後這下輪到他尷尬了,顯然回想起了上次六步半醉倒的場景。酒是美酒,就是這勁頭實在兇狠。他雖然不知道胡雷爲什麼有如此自信,但顯然,自己上一次逼迫胡雷所打的那個賭,在他眼中分明就是個必贏之局啊。
尼瑪,所以是自己上趕着給別人送錢的?鄭賢覺得自己的胸口好疼。
這時鄭賢忽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思緒被打斷,他扭頭看去,只見張左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大鄭啊,你就別糾結了,輸都輸了啊,以後啊,還是少賭爲妙。”
“就是就是,珍愛生命,遠離賭博。”,胡雷補充道。
尼瑪,胸口更疼了。鄭賢感覺繼續聊下去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於是轉移話題,“這七步醉既無秘方而且存量又少,那怎麼用來銷售啊。”
胡雷看了張左一眼,“這還要多虧立哥。”
“嘿,哪裡哪裡,我只是出個主意而已。”,張立隨意的揮揮手,臉上卻盡是得意的表情。
“我說你們……”,鄭賢一頭霧水。
張左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嘀咕了兩句。
鄭賢臉色一變,“你們居然給酒兌水?真是暴殄天物!”,說罷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張左和胡雷。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給水兌酒!”,張左很自然的無視掉了鄭賢的眼神。
鄭賢也不理張左,只是對着胡雷語重心長道,“老胡啊,那七步醉可是難得的傳世佳釀,這麼做簡直是糟蹋了好東西啊!”
胡雷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張左道,“就七步醉的威力,連你鄭大少都是一喝就倒,哪個能享受得了!”
“這……”,鄭賢有些遲疑,“可是……”
張左打斷了鄭賢的糾結,“哎呀,別可是了,到底是不是糟蹋總要試過才知道吧!老胡,兩杯七步醉,我要香橙味的,給大鄭來杯原味的!”
胡雷正欲點頭,耳中忽然傳來一個慵懶的女聲,“姑娘,再給我來一杯七步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