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別鬧了
跟小強半認真半玩笑的嬉鬧,消耗整個中午的時間,等下午課堂結束,我照例上社團,這幾天社長身上不再添任何淤青了,都拜小爺我沒心情揍人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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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校門,轟轟的排氣浪聲吸引了我,往左側看去,一輛重型機車包裹著霧黑色的車殼,囂張放肆地等在校門口。這樣的車很難得在普通道路上看到,所以吸引了許多附近男同學的羨幕眼光,連警衛也特地出來開眼界。
我卻只專注在騎士身上,他穿著賽車化立體剪裁的皮衣皮褲,剽悍而勁厲,雖然戴著全罩式的賽車專用安全帽,可是那修長精練的體型,還有狂傲不覊氣質──
是他?我不敢相信,可是那種特殊的殺氣……他看著我,手腕輕催油門,高分貝的怒吼聲由排氣管排放出去,聲聲催促著我一步步走向他……
“上車!”冷酷地交代,順手丟過來一頂安全帽。
再無疑義,我接過安全帽戴在頭上,一躍跨上後座。這種機車的後座通常都很高,後面的人在抱住前頭的騎士時免不了都往前傾,我也一樣,貼著他,閉上眼,即使是擁抱過無數次的身軀,在此刻接觸的同時,心仍舊不可扼抑地砰砰跳著。
他拍拍我環繞在他腰間的手,然後拉離合器補油前進,一個側傾之後,動力瞬間狂暴起來,引領著體內的熱血也迅速燃燒。
風馳電掣,唯一的形容詞,他操控座騎穿越車水馬龍的暗黑街道,怒吼過間不容髮的空隙處,簡直是險象環生,我甚至看見許多車主在背後咒罵著,可是他不動如山,將所有敗軍之將遠遠拋在腦後。
好像回到了兩年前初遇的那個晚上,他也是這樣載著我穿越臺南的沿海公路,當時我怕,怕那樣玩命般的操控速度,怕他那種邪放惡戱的氣質,怕自己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裡……
現在,卻只希望兩個人的命能交囧囧囧囧。
發現他騎出了市區,同樣往沿海道路走,卻是往南的方向,好奇怪,我對他究竟要前往何處一點概念都沒有。
中途,他在某間小七超商停了下來,同樣給自己買了罐裝咖啡,又拿了兩支巧克力雪糕給我,跟兩年前如出一轍的行爲。
“沒事了?”一面舔雪糕我一面側著頭問他。
將咖啡一仰而盡,他說:“我偷天換日,安排了一個跟自己長相酷似的人代替被拘留,好出來指揮大局。”
“你是大壞蛋。”我下了個結論。
“我本來就壞,還壞到骨子裡。”說完,也不顧兩人站在超商外亮晃晃的燈光下,抓住我的頭就吻下來,還是那種纏綿無比的深吻,簡直像在演偶像連續劇、最肥皂的那一種。
我一向最喜歡接受挑戰,所以二話不說回吻,吻到兩個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了,連路邊有好多汽機車停下來觀賞好戲都不理。
“可以的話一定當場做了你,可惜我正要趕往一個地方……”他放開,順便往看好戲的人橫瞪眼,那些人立即作鳥獸散。
臉長得壞就是有好處,只要是善良老百姓看了他都會怕。
“你不是一向喜歡自己解決事情嗎?幹嘛把我拐到這麼遠的地方?”我罵他。
“太想你了,況且今夜有個賭局,希望小弟能在身邊加油,讓我旗開得勝。”
他說的認真,我也不敢開玩笑了,忙問:“賭局?賭什麼?賭博是犯法的耶!”
“目前法律幫不上忙,我只好重出江湖,自力救濟羅!”他笑得邪惡、說得篤定,像是已經操控著什麼的輕鬆自在。
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些什麼,只認爲他既然已經出來,話還說的滿,大概已經胸有成竹,總之,由著他,隨他帶我到天涯海角。
黑雞並沒有帶我到天涯海角,只進入了屏東的佳冬戰備跑道。
所謂的戰備跑道,是專門供空軍戰機起降、發揮空軍持續戰力目的的特殊公路段,不過因爲其寬敞、筆直的特xing,聽說也是飆車族最喜歡在夜晚臨幸的地方。
佳冬戰備跑道尤其有名,聽說以前飆車盛行的年代,每到假日,飆車的、看人飆車的、都會在晩上聚集過來,簡直像是廟會大拜拜,還有好多烤香腸跟賣涼水的小攤販也跑去做生意,我跟哥一直想去看人飆車,媽卻管得嚴,從來不准我們去湊熱鬧。
可今夜我終於來到了這裡,氣氛卻跟想像中的不同。
跑道兩邊都是空曠的平野,由於是通往墾丁國家公園的要道,所以目前來往車輛還多,可是仔細看,可以發現路邊各自聚起一小撮一小撮的機車騎士,並不刻意張揚,談話也都壓著聲音。
黑雞跟我也進入其中的一羣,居然都是我熟得不能再熟的手下們,還有阿誠哥,他開著黑雞那輛囂張的跑車來,其餘每個人身旁則都伴隨著改裝到亂七八糟的機車。
“今晚有飆車看?”我問黑雞。
“有,等十一點以後會有正式的比賽,之前我們都會保持低調,免得惹警方上門找麻煩。”他說。
我看看手錶,不到九點,還得等好久,乾脆把他拉到一旁,要他把近來所有的事情告訴我,免得自己這顆心老是懸空難過。
“我被陷害了,打算把正主兒揪出來丟給警察。”他簡短交代,又邪邪笑:“雖然我傾向於動用私刑……”
魔王復甦,果然不是我的錯覺。
“誰陷害你?跟今晚來這裡看飆車有關嗎?”我問,希望他能解釋的詳細一點,別這樣把話說一半,會憋死人的。
“誰說我是來看飆車的?”闃黑的眼瞳遊移不定,壞透的表情:“都說了,需要你祝我旗開得勝……”
言下之意他要親自下場?不好吧,那麼危險的極限運動,要是把我的寵物雞搞成傷殘雞怎麼辦?捨不得極了。
拉拉他衣袖,用可憐無比的表情仰望,看能不能讓他回心轉意。
“小弟要給我祝福之吻?沒問題!”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歪曲人家的想法,他就自顧自低下頭來,找著適當的角度又咬下來。
以阿誠哥爲首,所有手下齊齊識相轉頭往反方向看,我氣的只能睜大眼。他們也真是太善體上意了吧?我臉皮可沒黑雞厚,之前在小七超商外想說那些看熱鬧的那些人都不認識,我就親的大方又體面,可現在身邊都是熟人,怎麼好意思在他們面前表演?
回啃一口,罵他:“夠了!”
“還有兩個小時,不如進車裡親熱一番,打發打發時間?”他指指停放在一旁未熄火的跑車。
“不要,你養精蓄銳,到時一鼓作氣,一馬當先!”我說。
反正阻止不了,乾脆認命替他加油,先做好最壞的打算,他要殘廢我就照顧一輩子、他要敢死我就天天鞭屍,懲罰他把我一個人留下的罪過。
“乖乖聽話,我不實地操練,只做沙盤推演,如何?”不死心,他繼續囧囧我。
“我們兩個血氣方剛,容易擦qiang走火,不行!”跟他玩起攻防戰。
“就算是手qiang也不可荒廢日常的保養,爲了防止生鏽,必須確實上油、還有確認是否有故障才行。”黑雞狡獪地突破心防:“快點,跟我進車子裡完成例行維修程序。”
“歪理,我也好陣子沒保養,怎麼就沒你那麼飢渴?你這隻雞果然囧!”指責他,順便擋擋鷹爪功。
聽見四周手下們傳來的竊笑聲,連阿誠哥都雙肩不停抖動,搞不好笑到臉都扭曲了,害我忍不住惱紅臉,真想找地洞鑽進去。
這一分神的結果,被死雞找到破綻,拖著擠進跑車裡,彼此保養去了。
也才進行到檢查裝備的程度而已,黑雞就放手,對我小聲交代:“你在這裡別出去,車窗玻璃貼上了特殊的隔熱紙,你看得見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清楚你。”
我點點頭,往外瞧,有個穿著白色紅圖案賽車衣的男人騎臺誇張到極點的機車過來,好笑的車,不但軸距拉長了,特製的鴨尾翼加上外殼大量電鍍處理,簡直是比黑雞的囂張還加三級。
黑雞下車迎上那個人,兩人熱絡的打招呼,看來交情匪淺,我一時心癢,把車窗玻璃拉下一些,想聽聽他們的談話。
“……聽說黑鷹復出了,我聽了很高興,特地過來確認一下,還真沒讓我失望呢!”那人拍拍黑雞的肩,說。
“白龍,聽火玫瑰說你有佛山那羣人的名單,是真的?若是空囧來風,我立刻就走,賭約也取消。”黑雞一點也不見剛纔車子裡使壞囧賤的表情,有的只是耍狠。
“沒錯,我正在那裡拓展勢力,他們的小動作逃不過我眼抵。”白龍哼哼笑著說:“那羣人雖然都是些嘍羅,可要是用得適當,小卒也會立大功……瞧,連翱翔天際的鷹都被射下來了。”
黑雞沉下臉:“守規矩太久,被人當做病貓也是沒辦法的事,信不信我能再一次把六和幫給毀了?”
“拿出本事來,昔日縱橫飛馳的黑鷹,騎車的銳氣倒不知因爲兩年來的養尊處優剩下多少?”
“拭目以待,我會像以往把你丟在身後、踩在腳底。”黑雞狠戾回答。
“哦,態度還是一樣張狂?”白龍嘿嘿冷笑,眼光往車裡轉過,又問黑雞:“車裡……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大嫂?”
大嫂?終於聽到一個比較好聽的稱呼,比情婦、狐狸精都順耳多了。
黑雞靠著車,冷冷回答:“是又如何?建議你別靠近,我老婆可不是你這種俗人可以見著面的。”
差點忍不住笑出聲,黑雞這回答真好玩,把我當成什麼了啊?是皇親國戚還是王母娘娘?
“越是這樣保護我就越心癢難耐,聽說你爲了她金盆洗手,可見是相當不平凡的女人吧?讓我跟嫂子打個招呼,說不定日後會有照應的機會……”
“楓港、枋寮跟林邊,你喜歡死在哪片海?”黑雞打斷他的話,問。
“不如加賭一把,路線也改改:從枋寮轉沿山公路,繞來義回來;我贏,除了你這輛跑車外,再讓我見識大嫂的廬山真面目。”白龍不懷好意地盡往車裡瞧,勢在必得的樣子。
黑雞嘴角勾起猙獰恐怖的微笑,說:“你輸的話,除了六和幫餘孽的落腳處,連這臺GTR都落到我名下。”
“成,我等不及見大嫂了,就現在吧。起點處等你,可別臨陣退縮,挾著尾巴逃!”白龍說。
“你先滾過去,我得找老婆討個預祝勝利的吻。”
等黑雞開了車門進來,我擰他的耳朵〈不能揍他,怕雞受傷會影響比賽〉:“喂,怎麼可以把我當成賭博的籌碼?難道我只值一輛機車?輸了怎麼辦?”
“白龍太過好大喜功,好好一輛車被他改裝的不倫不類,我贏定了。”黑雞說完,湊過嘴來:“小弟,親一下吧,今晚我們會騎著那輛GTR兜風回家。”
“回家之後要繼續保養。”我依言給吻,順便要求:“不準賴掉!”
“好好,連射擊後保養一併進行,絕對不讓你生鏽。”他保證。
黑雞將裝備著裝完畢,發動自己的霧黑色進口重車,四汽缸引擎的鍛造活塞開始上下運轉,鈦合金汽門在吸氣與排氣的交互進行下,經由四喉排氣管排放廢氣的動作產生了刺激耳朵的咆哮聲,讓人血脈賁張,不能自己。
戰備跑道的北方端,那裡,白龍已經老神在在等待了,還有一羣人圍在他們後方,比手畫腳說著什麼,等黑雞也就定位,一切蓄勢待發。
原本置放在道路中央的可移動xing地樁已經被搬走,讓跑道顯得更加寬敞、毫無障礙,等起點處的燈號一閃,兩人立即衝出,直線加速前進,而且是並駕齊驅,一時間根本看不出個輸贏。
我乖乖坐在黑雞的跑車裡,看他瞬間釋放重機車的馬力,壓低身體降低風阻,將重心下移,躍躍去享受追逐速度的快感,而風馳電掣根本不足以形容那野狼狂奔山野的熱血本xing。
真是帥到最高點。
由於是直線前進,以他們追風逐電的疾馳,幾秒鐘後就通過了戰備跑道,繼續沿著臺一線屏鵝公路段前進,很快消失在眼底。標的物既然超出了眼界,我無聊起來,就轉而聽阿誠哥跟手下們在跑車旁邊打屁聊天。
“……賠率依舊維持原樣,阿誠哥,你還想不想加註?”手下A問。
“再加!有華少爺在這裡加持,我看老闆拼了命不要也會想辦法贏那條白龍,他最怕在老婆面前丟臉了!”阿誠哥邊說邊掏出皮夾數錢。
提到本人了?打死我也要加入他們的話題,看看附近都是熟人,不怕走光,立刻搖下車窗招阿誠哥來。
“你們說什麼賠率啊?難道是所謂的運動xing賭博?”咪咪笑:“我也要參一腳,快點告訴我,你們都押誰贏啊?”
阿誠哥沒想到我對這有興趣,連忙說:“當然押老闆贏啊!過去白龍挑戰過老闆幾十次,哪一次不是夾著尾巴逃?”
看他們信心滿滿,我一高興,也撈自己口袋,一、二、三……啊,只有七百塊錢,通通塞到他手上:“阿誠哥,我插花,幫我一起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