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五萬近衛軍便聚集在校場。這次北伐是打着爲馬守報仇,守衛大同的口號去的。名正言順的口號,當然要把場面上的活做足了,點將,察兵,祭旗,所有的事情做完便已經是正午了,在老皇帝的命令下,王爾帶着五萬近衛軍便踏出第二次北伐的第一步。
從長安開拔,路徑潼關,太原,到達大同外,近衛軍一路疾行,只是三天時間便接近大同。這隻近衛軍的機動性毋庸置疑。所有的騎兵都是一人雙馬,重騎兵則是一人三馬,普通步兵都有自行車代步,近衛軍之中幾乎沒有人是走路上來的。
一路上,王爾不斷的從軍統和中統獲得關於大同,脖晏廡,左巖,以及大同守將的消息。就連大同周邊有可能成爲江湖人據點的武林門派,江湖世家,鏢局,客棧的資料都在王爾的手裡。三天時間,
接近大同之後,王爾便將斥候和隨軍的軍統密探都派了出去。中統的聯絡員跑來說,附近的探子要過來接頭,王爾聽了之後,便叫上顧天樂,武彥祖,江鵬和幾個將領便走到隊伍的最前面等着來接頭的中統探子。孟逢春不知道怎麼的聽到風聲,從專門給他用的四輪自行車中跳下來,喊着要跟王爾一起去。王爾根本不同意不說,還讓楊三信死死地盯着孟逢春,讓他老老實實的在自行車裡待着。
來到接頭的地方,不一會,一個扛着一捆柴火的漢子邊走了過來,走到離王爾還有二十多步的時候,胡風便帶着人把他圍了起來,問了暗號之後這才把這個樵夫待到了王爾跟前。
王爾坐在瑪莎拉蒂上,居高臨下的向着僞裝成樵夫的密探問道:“大同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樵夫向王爾一鞠躬,便開口說道:“還算不錯!雖然兵力少,但是糧草充足,守城器具也不少,還能堅持!再加上聽到王爺要北上,軍民倒也齊心,沒有生出什麼禍亂!”
王爾聽了樵夫的話這才放下心來,王爾一路疾行,就是害怕大同堅持不住。大同要是堅持不住,那作爲軍事儲備的大同糧倉必然就落入脖晏廡左巖之手,數以十萬石計的糧草要是被左巖脖晏廡拿到手,那二十萬聯軍吃上一年絕對沒有問題。
王爾又問道:“咱們現在離大同還多遠?脖晏廡和左巖如何?”
樵夫說道:“王爺!咱們離大同還有十多裡地!已經能夠看見圍城的脖晏廡和左巖聯軍了!”
“二十萬人嗎?”王爾連忙問道:“二十萬人全部都在圍城嗎?”
樵夫道:“這倒沒有!圍城的只有十萬,還有十萬在大同北面的地方安營紮寨呢!”
王爾聽了樵夫的話,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胡風,讓胡風把這個僞裝成樵夫的密探先帶下去。
看到樵夫走了,武彥祖便開口問道:“王爺!咱們怎麼辦啊?大同之圍一定要解的,可是,脖晏廡和左巖分兵十萬圍城,十萬駐守,擺明就是爲了防我們突襲他們,和大同守軍連成一片啊!”
王爾卻答非所問的說道:“現在是幾個時辰?”
顧天樂答道:“王爺,現在是剛到酉時!”
“也就是說,頂多還有半個時辰天就黑了?”王爾看着顧天樂點頭,咧嘴笑了一下,扭頭向着江鵬問道:“江鵬將軍,你怎麼看?”
江鵬挑挑眉毛,搖搖頭,不情願的說道:“王爺依然有了定計,何必還要問我呢!”江鵬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好像坐在馬上就睡着了一樣。
“這不是諮詢一下您老的意見嗎!”王爾燦燦的笑了笑,然後大手一揮,命令道:“全軍大搖大擺的前進,一直走到天黑便停下來!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王爺,天黑......”武彥祖剛想說什麼,可是卻被顧天樂撞了一下,連忙改口說道:“諾!王爺,我等這就去準備!”
“呵呵,不急,不急!”王爾笑着擺擺手說道:“要是覺得本王的命令那裡有不對的地方就說出來吧!”
武彥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向王爾問道,“王爺,脖晏廡左巖聯軍雖說是分兵兩處,可是每一處的兵力都超過咱們近衛軍。咱們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對方肯定是會發現的。到時候一隊兵馬擋住咱們,另一路包抄,兩支軍隊一合圍,咱們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武彥祖看了一眼顧天樂,又看了看站在周圍的幾個團的將領,接着說道:“王爺,就算脖晏廡和左巖沒有在咱們行進的時候來圍堵咱們,可是等到天黑的時候,咱們安營紮寨的時候來攻擊咱們怎麼辦?晚上雖然對方看不見咱們,可是咱們也看不見他們啊!咱們安營紮寨,埋鍋造飯的時候肯定是要點火的,這一點火那咱們不就成了活靶子了嗎?咱們看不見他們,他們卻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咱們!”
王爾看着武彥祖笑吟吟,鼓勵的說道:“還有什麼?繼續說!”
武彥祖倒是被王爾看的有點發毛,既不知道剛纔自己說的對不對,也不知道王爾會不會遷怒於自己,武彥祖考慮再三,還是搖搖頭,“王爺,我說完了!”
“呵呵,說的很不錯啊!”王爾從馬鞍上的鹿皮袋中拿出一沓卷宗,“不過,你肯定對脖晏廡和左巖沒有什麼瞭解!”王爾說着便將卷宗遞給了武彥祖。“脖晏廡生性莽撞,做事不及後顧。左巖呢,卻謹小慎微,生性多疑!什麼事情都算計好了得失纔會去做。那二十萬兩軍要是以脖晏廡爲主,本王斷不會這麼大大咧咧的讓不對繼續前行,而是穩打穩紮,就地安營紮寨,以防脖晏廡突襲。不過,不幸的事,對方的二十萬兩軍是以左巖爲主。咱們這麼招搖的走,左巖反倒摸不出來咱們的門路,不敢妄自進攻!”
王爾向顧天樂和武彥祖說道:“天樂,彥祖!你們以後是要單獨帶兵的!凡是不能只聽命令,而是要通過自己的腦子想,這個命令到底如何,會產生什麼效果!本王以後親自帶病出來的機會怕是不多了,那時候,爲大新開疆拓土就要靠你們了!現在你們就要抓緊一切的機會,多問,多學,多看!江鵬將軍可是咱們大新不世出的帥才!你們凡事多請教他!”
武彥祖聽了王爾的話,連忙點點頭,表示明白,這纔開始翻看手中的卷宗,看過之後這才長出一口氣,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的不對勁,再次向王爾問道:“王爺,左巖會許不會一開始就來進攻咱們,可是要是等到天黑的時候,咱們正在安營紮寨的時候,來攻咱們一個立足不穩怎麼辦啊?”
“我就是要讓左巖來攻咱們個立足不穩!”王爾撫掌說道:“咱們人少,左巖脖晏廡人多!咱們攻他們防,吃虧的只會是咱們!所以咱們就必要要守,讓左巖脖晏廡他們來攻!可是左巖脖晏廡也不是傻子,他們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攻我們,那咱們只好給左巖脖晏廡賣給破綻了!就算左巖不在咱們安營的時候來攻,也回在今天晚上來偷營的!呵呵,左巖可是深受中原文化影響,以逸待勞,乘人不備的道理他還是懂得!更何況,現在他們處於優勢,主動權咱們還白送給了他們!”
“王爺,能守住嗎?”顧天樂皺着眉頭說道:“王爺,對方全都是騎兵,咱們這裡六成是步兵,要是真的打起來佔不了便宜的!按照王爺的推測,左巖會在今天晚上偷營,可是今天晚上咱們都不能搭建出來能防住騎兵衝鋒的工事。”
“不怕!”王爾大笑着說道:“到時候把咱們所有的自行車隨意的擺在營帳中,士兵們全都躲在自行車底下和陰影裡不動!”
“啊?不動?”
“對,就是不動!”王爾輕撫了兩下瑪莎拉蒂的腦袋,瑪莎拉蒂舒服的打了一個響鼻,王爾笑了笑,這才接着說道:“呵呵,告訴弟兄們,夠給本王卯足勁,今天晚上好好的來他一下子,等到明天,咱們就進大同,吃肉喝酒睡牀!”
還以爲王爾要說作戰計劃,誰想到王爾卻說出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不由的有點失望。
王爾這時候有扭頭看向了一直沒有吭聲的江鵬說道:“江鵬將軍,上次你沒有看到咱們的利器,這次便好好的讓你開開眼界!讓你知道人命有時候真的非常的脆弱!”
江鵬明顯不相信王爾的話,撇着嘴說道:“王爺,你說得利器能殺得了聖女嗎?”上次圍剿長安有間客棧的時候,江鵬和楊三信被聖女一招制服,沒有看見後來王爾抱着一門炮追着聖女猛打,在江鵬的印象裡,聖女依然是僅次於江湖門主,青炎道長和法師的絕頂高手。
王爾聽了江鵬的問話,只是微微一笑,拉轉瑪莎拉蒂,呼嘯一聲便向中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