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看着這個越拍他跳的越高的李鴻康邪笑了一下,從懷裡將當初老皇帝賜金牌令箭拿了出來。“凡是一品官以下,本王有先斬後奏的權利,李大人,不知道你是幾品官?”
一方知府不過是從三品官,王爾說宰他還不是手到擒來,誰知道李鴻康巋然不懼,笑着向王爾說道:“王爺,下官聽說朝廷特派江南巡查鹽道的欽差手中也有一塊金牌令箭,卻不知這金牌令箭天下間有幾塊?”
特派江南巡查鹽道的欽差說的不就是葉瞳嗎?可是葉瞳的消息李鴻康這個大同知府是怎麼知道的?而且自己給葉瞳的可不是從老皇帝那裡哪來的金牌令箭啊?王爾納悶的看了一眼李鴻康,李紅康依然不懼的跟王爾對視,這讓王爾心底更是悱惻,李鴻康忽然將葉瞳提出來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手裡拿着葉瞳的把柄?
不會吧葉瞳做事滴水不漏,斷不會被人抓着把柄的啊?
李鴻康忽然笑着說道:“呵呵,王爺!下官備下的酒席早已經準備好了!不如現在咱們入席吧?”
很明顯,李鴻康這是得了便宜就開始賣乖,給王爾一個臺階下。王爾現在不知道葉瞳到底如何,根本不敢有所動作,也不敢在跟李鴻康對衝。王爾是可以讓人把這個李鴻康給一刀砍了,可是王爾這面砍了李鴻康,葉瞳在江南也被人砍了怎麼辦?用葉瞳換這個李鴻康,絕對的不值!
“也對!本王也餓了!”王爾點點頭,便大步的向庭院走去。這個李鴻康絕對跟江湖有聯繫!要不就是李鴻康本身就是江湖的讓你,要不就是李鴻康的親屬之中有江湖的人,不然他不能,也不幹這麼篤定的跟自己作對的呃!王爾一邊在李鴻康的帶領下前行,一邊暗暗的在思考怎麼對付這個李鴻康。
水深啊!楊三信所說當真不假!纔到大同一天而已,盡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要是待的久了,那還不知道要暴露出來多少矛盾出來呢!王爾深吸一口氣,惻道:李鴻康以及跟李鴻康來往過密的人必須全部盯起來,而且還不能讓李鴻康知道,要是讓李鴻康知道了,說不定葉瞳那裡就會有危險。葉瞳那面也要好好的去查探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李鴻康不一定就是拿葉瞳威脅自己,有可能就是隨口一說,可是這種事情只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啊!
忽然,李鴻康小聲的在王爾的耳邊說道:“王爺,明天下官等人還用去守備府嗎?”
王爾一聽這話腳下不由的一頓,暗罵自己這次冒進了!沒有證據就開始進攻李鴻康,這樣搞的,不但沒有把李鴻康拿下來,還把自己給裝了進去。這次的事要是穩一穩,等到手中證據足了,然後一把將李鴻康抓住,讓他放不了身,更不能那葉瞳來威脅自己。
現在李鴻康來問明天大同官員用不用去守備府,這就是在將王爾的軍。要是王爾鬆口,不用說,王爾這局完敗。要是王爾不鬆口,葉瞳那邊說不定就要出事,而且,現在還不知道李鴻康是不是就這一手,要是在拿出那些痛處,王爾可就真的後悔莫及了。
王爾盤算了一下,這局雖然算是輸了,可是好像也沒有什麼損失。只是落了面子,不能動以李鴻康爲首的官員。不貴,是暫時不能動!只要讓已經拿下的韓思遠開口,那事情就還有轉機,最起碼也能夠打掉跟在李鴻康身後的一些人,尤其是那些糧商!
李鴻康看着王爾突然停下了腳步,連忙問道:“王爺,怎麼了?”
“呵呵,沒什麼,想一些事情!”王爾笑着說道:“明天就大同的官員就不用去守備府了!專心的安排大同難民的住處!”
“王爺英明!”李鴻康勝了一局,卻沒有喜形於色,反而拍了王爾一記馬匹。
“對了,李大人!”王爾開口說道:“本王近日老是覺得口乾舌燥,怕是火氣太重了!向買點瀉火的藥!”
“哦?”李鴻康聞言一愣,然後笑道:“這點小事抱在下官的身上,下官有一計瀉火的偏方,保證王爺用過之後立馬就好!”
“呵呵,這倒是不用,就是勞煩李大人給本王準備一下綠豆,蜂蜜,再加上一隻鴨子!”
李鴻康聽到王爾要的東西不明所以,不過王爾要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不過是大同被封鎖太久,沒有門路,這些東西也是不好找!李鴻康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然後又向着王爾說道:“王爺,下官的偏方,也給王爺準備着!做上兩手準備總是好的。下官的偏方若是沒有用,王爺不是還有綠豆,蜂蜜和鴨子呢麼,呵呵!”
李鴻康都這麼說了,王爾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答謝了一下李鴻康的美意。
來到飯廳之後,大同一衆官員好像都忘了之前的事情了一樣,輪番不停的拍着王爾的馬匹,一個接一個的向着王爾敬酒。雖說這頓飯,雞鴨魚肉俱全,在被封鎖了一段時日的大同來說,這樣的宴席絕對是高水平的。不過王爾吃着味同嚼蠟,那酒也喝的跟中藥一樣又苦又澀。看着差不多了,王爾便以要佈置近衛軍夜巡爲由,離開了宴會。
回到守備府之後,王爾壓抑的怒火立即爆發,逮着一顆歪脖子的粗大柳樹不停的捶打,打的兩人合抱的六叔左搖右擺,顫抖個不停。將一肚子火氣撒在柳樹之上之後,王爾這才覺得舒服。
舒服了的王爾立即下令,即可審問已經歸案的韓思遠,在王爾手下幾個將領親自上場之後,原本緊咬牙關的韓思遠再也撐不住,將幾個接手官倉糧食的糧商全部都供了出來。王爾知道消息之後當即下令,出動三千近衛軍,將凡是買過韓思遠從大同官倉運出來的糧食的糧商抓起來,資產一律充公!
雖說王爾的命令是那些買過官倉糧食的糧商,可是近衛軍卻將大同全部的柳家糧店的東主,掌櫃全部抓住。這些糧商的糧倉也給近衛軍封住了。剛剛還和王爾嬉笑着喝酒的糧商哪想到,轉眼就被王爾抓了啊,一路上不停的大叫王爾陰險卑鄙。
在勝了王爾一局這個大好事的刺激下,李鴻康不由的喝的有些大,可是當聽到下人說王爾將所有的糧商全部都抓住,李鴻康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等他把事情想明白之後,酒就完全的醒過來了。
大同的軍權在王爾和趙越的手裡,這點毋庸置疑,不過王爾手裡的卻是五萬大新最精銳的近衛軍,而趙越手裡的不過是一萬出頭民夫組成的守備軍,王爾和趙越手中的力量根本不在一個級別,而且趙越在李鴻康看來是早晚要倒向王爾那邊的。這大同府內所有的軍權,那可就歸王爾管了。
而錢糧這方面則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是趙越手中的大同儲備的軍糧,這部分的糧食沒人敢動,也沒人能動,而且這份糧食早晚是王爾的,第二部分就是王爾的近衛軍從長安帶來的糧食和日後運送來的糧食。這部分糧食李鴻康也指望不上。李鴻康唯一擁有的糧食就只有大同府六家糧商手中的糧食。
現在大同府六家糧商手中的糧食被王爾的近衛軍一把槍了過去,這也就是說,大同的所有的糧食完全彙集在了王爾的手下。大同所有人吃飯的問題就要全部都仰仗着王爾了。
現在李鴻康手裡面除了一章遠在幾千裡之外的葉瞳這張牌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和王爾打對手戲。除非......除非是借住江湖的力量或者是脖晏廡的力量,不然身死的下場是避不了了!
韓思遠的審問還沒有結束,王爾想染韓思遠成爲對付李鴻康的突破口。韓思遠既然能大義凜然的出來替李鴻康頂崗,那就說生命這個韓思遠跟李鴻康的關係不一樣,總應該知道李鴻康的一些內幕。
王爾現在尤其想知道葉瞳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韓思遠嘴裡卻什麼也問不出來,只是活李鴻康答應照顧她的家人。
王爾不相信韓思遠一點內幕都不知道,按照王爾的想法,韓思遠最起碼應該是到李鴻康是不是跟江湖有所牽連。在王爾的默許下,孟逢春,楊三信,武彥祖等人下了重手,誰知道韓思遠也是硬氣,知道自己快要停不住了,直接一口將自己的舌頭咬掉一半。雖然孟逢春等人發現及時,沒有讓韓思遠自殺成功,可是少了一半舌頭的韓思遠再也說不成話了。
雖然王爾還可以繼續審問韓思遠,讓他將知道的東西寫下來,可是王爾看着韓思遠那可憐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再下手了。
韓思遠這條線就這麼的斷了,讓王爾再也找不到可以知道更多東西的渠道了。不過,雖然敗了一陣,可是目前的形勢,王爾佔到了上風。要不是顧及着葉瞳,王爾現在動手將李鴻康拿下也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