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展中心,世界彷彿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眼睛看着沿途路上的燈光,樑瑜靠在袁宥黎身上,回憶着自己這一世失憶那些年的事兒。
他不知道這一次離開之後,自己還會不會有機會再見到王珍珍劉琴和汪大海他們。
如果不是遇到袁宥黎,如果不是恢復記憶,如果不是有樑琪美那樣的奇葩存在,或許就算是知道梁氏夫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己也依然會任勞任怨,也依然只是一個爲了生活而奔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前世在和林嵐分手後,他看過不好的重生小說,那時候也幻想過自己有機會重生的話會怎麼樣的?其實前一世的他,只要能正視自己,他已經比任何人都幸運了。
重生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爲如果不是帶着記憶,就算是重生一百次,他也依然會走同一條老路。
“心情不好?”肚子被輕輕的撫摸了一年,袁宥黎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樑瑜推了推對方的手小聲道:“肚皮都被你摸鬆了,別亂摸。”
“呵呵!”袁宥黎傻笑兩聲,這會兒的他和之前突然出現時表現出來的可是判若兩人。
樑瑜打了個哈欠,不想繼續看車窗外的景象,閉上眼睛準備養養神。
“不用在意那些人。”袁宥黎的聲音又響起。
樑瑜挑開一隻眼,又打了個哈欠道:“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不過是幾個小丑在表演而已,我也就是配合配合。”咱還年輕,怎麼也要意氣用事下才算是合情合理。
或許是經歷了兩世,不知不覺間,樑瑜有時候覺得自己對很多事情,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感覺。剛剛和那羣人針鋒相對,也不過是想耍耍帥而已。
“不在意就好。”袁宥黎道,“也沒必要在意,高家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莊家已經撞在上面人的底線上了,恐怕最低明年夏天,莊家的餘黨就會被連根拔起。”
“哦!”樑瑜對這些事兒沒什麼心情,只是對方提到莊家,不免讓他想起那個養屍王的噁心老頭,“對了,那個阿三老頭的事兒怎麼樣了?”
袁宥黎看了一眼窗外道:“沒事兒了,至少暫時是沒事兒了,今天中午接到消息,他已經出現在自己國家的某位政治者家宴中。就是他留下了屍王,現在整個沿海城市都在戒嚴,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樑瑜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些凸起的肚皮,他現在沒經歷和那老頭玩兒。
袁宥黎看到樑瑜的動作,嘴角溢出一絲微笑,這些天他也發現了,這快三個月的肚皮已經有了凸起的弧度。所以一不小心他就會忍不住去摸一摸。
“累嗎?”袁宥黎將樑瑜往自己懷裡抱了抱,“要不我們明天就不去會展中心了,休息一天,後天直接離開。”畢竟懷裡的人還帶着身子,他也不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時不時的都跑到他們面前找存在感。
這些年因爲自己的威壓,一些人不敢在自己面前亂蹦躂,可懷裡的人,現在卻成了那些人接觸的目標。
“不是還有事兒嗎?你不用管我。”樑瑜接連打了兩個哈欠才道,“不和你說了,我要迷糊一會兒,到了你叫我。”
“恩。”袁宥黎應聲。雖是這麼說,真正到家的時候,他卻沒開口叫人,而是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來到客廳裡,李老和樑老居然都在,袁宥黎不自覺的蹙眉,這倆老頭下午五點就離開了會展中心說是要準備給港島來的那羣人看看。現在是晚上十點半,按理說他們要麼是還在醫院,要麼就是回家睡大覺去了。
“呵呵!”樑老看到袁宥黎以及他懷裡的人,輕笑了兩聲,示意他把人抱過來看看。
袁宥黎沉默的點了點頭,自從這幾天發現樑瑜的肚子凸起,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過一次可以知道樑瑜情況的機會的。
樑老見袁宥黎沒打算把樑瑜放在沙發上,就乾脆在對方懷裡給人診脈了。大約過了五分鐘,才點點頭放開。並示意袁宥黎將人抱走,等人走了,他才和老李道:“袁小四真是好福氣啊!”
李老撇撇嘴:“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誇你老子當初有遠見?還是想說某些不該說的話?”
樑老聞言嘆息着搖搖頭:“你這老傢伙啊!都什麼時候了!”
“哼!”李老像個老頑童一樣哼唧一聲。
袁宥黎沒有將樑瑜直接放在牀上,而是把人帶到浴室幫助洗個了澡,順便自己也洗了澡才下樓來。
樑瑜今天大概是真的累着了,居然從頭到尾都沒醒來。
樑老和李老看到換了衣服的袁宥黎紛紛搖頭,李老撇嘴道:“你是當兒子在照顧呢?”
袁宥黎不在意:“自己的愛人自己不照顧好,算什麼男人。再說就因爲小瑜和我一樣,現在的他更值得我用心照顧。”
“嘁!”李老嘴裡冷哼,但是不得不說他還是有那麼點小嫉妒。
樑老道:“我剛剛診脈,這對雙胞胎似乎養的很好,已經有出懷的情況了。不過到底還是小,小瑜又是男生,你們倆可要仔細點,沒事的話,還是趕緊回山裡去。”
袁宥黎點點頭,對於樑老說樑瑜的事情,他聽的認真,也非常的虛心。待對方說完就開門見山道:“兩位找我或者小瑜有什麼事,還是直接說吧。”
李老看了看樑老,樑老尷尬的笑道:“這次是我們託大,或許還要小瑜親自出馬。”
“……”袁宥黎沉默的注視着兩位長輩,很想說,剛剛您還說小瑜要多休息的,不過他也知道港島的古武者對於國家的作用,想了想道,“小瑜應該不會拒絕,只是我明天不想看到閒雜人等。”
“這個沒事兒。”樑老笑道,“我得到消息,今天中午的時候高家就被上面警告了。”
哦!袁宥黎眼底精光一閃,心裡也有了恍然:怪不得他看今晚的事情有種小打小鬧到幼稚的感覺,原來是高家上面的人放手了。
李老接話:“你放心好了,我們出馬,就算是有閒雜人等,那羣港島的家主也不敢隨便將人帶進去。”
袁宥黎點點頭,隨即起身:“既然如此,那兩位也早點休息吧。”
樑老笑道:“你去休息,我們再坐一會兒,哦,今晚我就在你這邊打擾了。”
袁宥黎不在意,只是轉身去門外叫了張奎來,吩咐他立刻找人把那堆毛料解出來。不過這事兒吩咐剛完之後就被李老接了過去。
“讓張奎去找人,還不如讓我來。”李老道,“你的料子放在哪兒?我立馬讓人過去。”怎麼說他在這邊駐守也三十多年了。自己的人馬還是有的。
既然李老有自己的人,袁宥黎也就不麻煩,直接告訴對方毛料現在存放的地方,讓張奎去看着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不到,張奎就開着一輛集裝箱小卡車把一車的翡翠原石給拖了過來。當時早上鍛鍊的李老和樑老正在院子裡,看到張奎將車開進院子裡,一開始還有些奇怪,等知道是翡翠料子時,好奇起來,紛紛過去觀看,這一看可是不得了。
畢竟兩位都是國家有名的大神醫,而中醫對於礦物質的瞭解,也註定了他們對玉石的瞭解就不低。
所以當他們看到集裝箱裡的東西的時候,差點沒驚訝的摔了!
“這,這真是翡翠,不是玻璃?”樑老指着車裡的翡翠原石問張奎。
張奎鄭重的點頭:“我親眼看到它們被解出來。”
“你們一晚上解出來的不會都是這樣的吧?”李老道,雖然他自己本來也有不少好料子,可是這麼多至少玻璃種的料子,他卻是第一次見到。
張奎道:“不是,下面也有一些冰種的,四少說太次的影響符籙發揮作用,所以回來前冰種一下的就賣給了三少。”
嘶!外面人都說什麼現在玉石市場玉石料子緊缺,可是樑老和李老忽然覺得,那話只適應別人,要是有袁宥黎在,估計某些人的珠寶店裡,永遠不會缺少玉石料子。
“莫非先天修爲還能洞察出翡翠毛料裡有沒有非常?”李老在心裡想着,可是轉念一想,那什麼‘神仙難斷其玉’啊,又不是開天眼,又怎麼看得見毛料裡有沒有玉石。
忽然,李老想到一件事重要的事兒,拉了一把樑老,兩人就到一邊說話去了。
張奎也不管他們,只是招呼張彪和老李過來搬運車裡的翡翠往地下室去。
樑瑜昨晚睡得還算早,自然到了早上八點的時候也起牀了。不過穿衣服的時候他發現,丫的,他的牛仔褲居然穿不了!
“臥槽!”摸了摸小肚子,樑瑜忍不住罵出來,這褲子他前天明明還穿過好吧,怎麼才過了三天就穿不了?
他很不想承認,這是肚子包子出懷了,明明還不到三個月。好吧,其實也沒差幾天了!
但是,但是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是吃胖了造成的。
怎麼辦?樑瑜一屁股坐在牀上,剛纔起牀的時候,袁宥黎還告訴他,樑老和李老要請他去醫院協助二人給幾個港島人看病的。難不成自己穿着練功服出門。雖然穿着那些衣服出門也沒什麼不好的。甚至前天和樑貝貝出門,他就是那麼穿的。
可是這回是去醫院啊,要是不穿的厚實一點,他總覺得不乾淨。
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袁宥黎心情很好的走了進來,卻見樑瑜沮喪的坐在牀上。腿上還掛着沒有扣上的牛仔褲。
“這是做什麼?”袁宥黎笑問。一大早要不要這麼誘惑人的半躺着?還把褲子半解開。
樑瑜非常鬱悶鄙視了他一眼,然後三下五去二的脫下牛仔褲直接衝袁宥黎扔了過去。
在樑瑜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袁宥黎敏銳的發現了什麼,伸手接過對方的褲子,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這一動作,可把樑瑜給弄傻了,臉上頓時一陣通紅。
“流氓。”
“噗!”袁宥黎大笑,還義正言辭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不流氓的,否則就無法延續後代了。”
樑瑜:-_-|||!
“早飯好了。”袁宥黎道,說着就去衣櫃幫樑瑜找衣服,半晌拿出一條米白色的卡其褲,“不想穿之前的衣服,就穿這些嗎?來之前我讓人買的。”
樑瑜疑惑,仍然伸手接了過去,摸了摸料子,純棉的,頓時高興了:“還行,就穿這個。”
這條米白色的褲子褲腰的柔韌度明顯比牛仔好多了,樑瑜穿上居然有種非常適合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買的時候就專門買的大號的。
不過上身的衣服樑瑜還是穿的自己做的,明顯的配套的那件上衣非常的緊身。
吃過早飯,因爲樑老和李老說的情況,樑瑜就去了地下室,準備利用上午的時間趕製一批符籙出來。
這不單是爲了今天給人治療用,還是因爲上一次對付那個老巫師和那場災難,幾乎用光了他身上帶着的所有攻擊性符籙和大部分輔助符籙。
只是來到地下室,看到地下室堆積的那些空冥石的時候,他的心又亂了!
隨身空間啊!儲物袋啊!明明製作材料就在眼前……
要不試一試?樑瑜心動不已。
或許看過現代玄幻,的人,幾乎沒人能敵得過隨身空間,或者儲物袋等神仙物品的誘惑。樑瑜也一樣,要不然他就不會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學會這麼多的符籙製作和用法了!爲的還不就是趕緊學會輔助的,然後再學強大的。
“隨身空間暫時是不用想了。”樑瑜知道自己短時內弄不到那麼多開闢隨身空間的靈氣,心裡再不甘也沒辦法,“乾脆試試儲物類的法器煉製吧?”正好上次國家爲了獎勵以及換回光明石,送了他不少空冥石。
呵呵,那當然是在國家不知道這石頭的用處的情況下,否則也輪不到他了。
只是,心裡是這麼想,樑瑜必定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所以他覺得煉製出無淚法器的事情,還是留着晚上來,白天還是先畫符籙和製作玉符吧。
“聽說港島人很有錢。”樑瑜在畫完一部分紙符後,忽然想起自己晚上要製作儲物類法器好像還需要個介子,而這個介子,當然是戒子最爲合適了。可是根據那書上介紹,這戒子還不得是一般的戒子,至少應該是傳承百年的古物,因爲經歷了時間的磨練,在煉製過程中,更容易經受淬鍊。
可是買古董肯定是需要大筆的錢的,他本能的不想花袁宥黎的錢,這倒不是他矯情,而是他覺得話了對方的和花自己的沒什麼兩樣,那都是在減少自己的經濟基礎不是,要是能把這花費直接轉回來再去買原料,那意境就不一樣了。
“乾脆多做幾個玉符,到時候讓袁宥黎去賣。”樑瑜腹黑的想,誰叫他臉皮薄呢,做生意的事兒,還是讓生意人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