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什麼聲音?”玄武殿內的某處廂房的窗戶裡伸出一個腦袋來,左右看看,歪着腦袋認真聽了一會兒,那腦袋的主人才扯着嗓子喊道:“哎,你們在幹嘛?老全兒?”
很快玄武殿收費窗戶那間屋裡跑出一個四十來歲的,一臉憨厚的男人:“楊主任。”
“老全兒,你仔細聽聽,這是什麼聲音?怎麼響的我心神不靈呢?”
“我剛剛也聽見了,開始以爲是電腦呢,似乎越來越大?”
“不知道就趕緊去看啊,是不是剛剛雷電把哪裡的電線或者電器弄壞了。”
“哎,那我這就去。”
“楊叔,全叔。”一名小青年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進了,“不得了!”
一聽小青年嘴裡的話,那位楊主任立馬臉色就變了,同時心裡咒罵:那操蛋的遊客,你觸犯天神把命兒丟了就算了,見鬼的弄出這麼多事兒來。
“咋啦?”老全兒問道。
那小年青指指門外:“廣場上的玄武神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剛剛就‘嗡嗡’作響,憨子他們一夥都嚇的自己跑山下去了。”
啊!楊主任和老全兒頓時一愣,
繼而也不抱怨了,趕緊跑到門外去看,這要真是玄武神像出事,不說他們的小命,估計向上面都不知道要怎麼交代了。
因爲之前的事兒,此刻的玄武殿周圍除了本來的工作人員,連擺小攤的都寥寥無幾了。就是拼命留下的幾個店鋪的小老闆,也在聽到玄武神像‘嗡嗡’作響後,正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逃命去呢。
“嗡嗡嗡……”聲音果然是玄武神像裡發出來的。
只是那聲音在經歷過剛剛的一場雷電和暴風雨讓,讓人怎麼聽,怎麼感覺毛骨悚然。
“主……任……”老全兒的雙腿抖了一下。
那楊主任渾身一個激靈,就算他現在告訴自己,神像只是叫叫,不說別人,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嗡——”忽然神像發出一陣堪比暮鼓晨鐘重擊心靈深處的聲音,嚇的在場的所有人刷的閉上眼睛。
也因此沒有人看見一道金光從玄武神像中飛出,然後又散播在五行山周圍。
“咚……”正閉眼調琴的樑瑜忽然睜開眼睛,扭頭看向車窗外。也就在他看向車窗外的同時,他清晰的看到一道金光像是一個碩大的罩子瞬間將他們此刻所在的山脈給罩住了。
好大的陣法!是誰?
“樑瑜,怎麼了?怎麼不彈了?”享受着的樑熙宗睜開眼睛,莫名其妙的順着樑瑜的眼神看出去,發現外面除了青天白日就還青天白日。
樑瑜想了想道:“忽然有感而發,想換一曲?”
“還有比剛剛那曲還美的?”秦老一臉的意猶未盡,“那就趕緊彈來。”
“是極,是極!”其他老頭老太都聽的心曠神怡,心情愉悅,還有人讚歎道,“剛剛的曲子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哈哈!”
車上有一些和樑瑜不熟,原本對他各種瞧不上的小年輕,在經過之前的雷電,以及此刻的琴聲洗禮之後。這會兒看樑瑜的眼光真是怎麼看怎麼複雜,身爲高門大戶,他們自然知道這世界的各種秘辛。
現在忽然之間他們發現,眼前這人怎麼看怎麼高高在上,而他們不過是塵世中的一隻螻蟻!
可笑,可悲!
“果然如老爺子說的那樣啊,袁家一家人,那是粗人有粗福。可以不交好,但千萬別得罪。”某一位曾經和袁宥黎不怎麼對盤的人嫉妒的感嘆,“呵!袁老四t孃的一個同x戀都能撿到這樣神仙般的人物,這tm到底是什麼運氣?難不成袁家的祖墳真埋在什麼風水寶地不成?”
樑瑜笑了笑道:“剛剛的曲子太過舒緩,我怕一會兒車子到站大家都睡着了,耽誤了午飯,所以現在想要彈一曲讓大家精神振作的?”
“不會七絃琴也能彈搖滾樂吧?”某位年輕的問道。
樑瑜搖頭:“不是。如果要形容的話,這大概是一首類似高深流水,十面埋伏類起伏比較大的曲子,怎麼說呢,大家聽過就知道了。”
“呃!”樑熙宗擡手發言,“小瑜,那啥,你可要猶着點啊,咱們今兒這車裡的老前輩身體可都不好!”言下之意,你的曲子太激烈,萬一怎麼怎麼樣,可就不好了。
樑熙宗話音剛落,就有有人自己把樑老爺子拉出來批評了。
“樑小白,管管你孫子,怎麼說話的呢?”咱們雖然老,可要是在一首曲子下就交代了,說出去不丟死人了。
袁老爺子也開口道:“小瑜,直接上,要是這羣老傢伙連首曲子的激烈勁兒都緩和不上來,那也是老天要收他們了。”
“小娃娃是叫樑瑜吧?”一位老爺子氣定神閒道,“你放心,我們這羣老傢伙哪個不是炮火連天裡走出來的,要是誰今兒個誰被你的一曲給嚇攤,回頭老大爺幫你上門笑話他。”
樑瑜笑了笑,點頭開始。
剛剛的金光讓他看出,有人和他一樣在阻止這場前所未有的血腥戰爭。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用再顧及什麼了。如果今天將剛剛感覺的那些危險放走,誰知道後面對方會不會前仆後繼的再回來呢?再者自己這邊要是不動手幫忙減少一點,袁宥黎那邊估計傷亡會更嚴重。
“咚咚咚……”琴聲最開始的時候和之前的曲子一樣舒緩,舒緩的車上的人簡直昏昏欲睡。
可不知爲何,等到後半部分激烈的時候,所有人卻完全一副沒被吵醒的模樣。
只有袁老爺子,袁老太太以及樑老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了緩緩行走的車窗外。
因爲樑瑜的琴聲和司機的配合,直到此刻他們這邊的車上至今還沒人發現汽車一直在山路上循環。
甚至不知道,山道的某一處已經停了一溜不下十幾輛的客車,小汽車。
在五行山的某一處,兩男一女正躲在一個隱蔽的山洞裡對話。
只聽其中一位拿着竹笛的三四十歲的女人道:“雲師兄,我們這次絕對是遇到強勁的對手了。現在我的竹笛根本控制不了那羣毒鼠。還有我忽然想起昨天我見寧家出去試探的似乎是身受重傷回來,可是他們死不承認。也沒將事情通知,”
“哼!師姐,寧家本來人就陰陽怪氣的,他們自己受傷,肯定希望我們大家最好都受傷。”一位看上去是三人中最年輕的人說。
“這莊家看來是真跟不成了。”被叫雲師兄的四五十歲的男人虛咪着眼睛,“明明知道對方有一強大的對手,卻知情不報,白白讓我們在這裡搏命。”
“師兄,”年輕的男人支吾道,“我,我們要不要跟莫家的合作?”
“莫家,難不成有一個莊家不夠,你還想繼續當人手下的棋子?”雲師兄笑道,“這事兒我自有安排。剛剛十六他們回來報告,說林子裡發現不少野戰軍人,你們說這意味着什麼?”
(??o?)!一男一女嚇了一條。
女人更是激動的叫道:“難不成莊太學真像爹說的那樣,是個卸磨殺驢的畜牲?”
“哈哈!如果我們這次成功了,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的希望,但若是失敗了,你們倆個覺得我們雲家還有沒有活路?”
一男一女好一陣沉默,最後還是那名看着年輕點的男性道:“那師兄的意思是我們現在?”
“從現在的情況看,五行山玄武殿所在山脈已經被人用堪比鎮山大陣的陣法給罩住了,我們現在也控制不了那羣野鼠,所以,我決定將雲家今日到來所有人都撤走,然後連夜搬家,不說保全雲家所有人,至少……”男人眼神複雜的看過身前的兩人。
一男一女兩人的臉色瞬間換爲悲痛,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他們這樣的家族要麼強大的無人能及,要麼就是成爲別人的下屬、前者很難,後者遇到好點的主人也好,遇到像莊家這也的,那就只能自認倒黴。或者如同過街老鼠一樣,天天被一些別有心思的人追殺。
“師兄我們都聽您的。”一男一女最後道。
而後,也就在三人剛剛給本家弟子發出信號不久,身後玄武殿所在的山脈接連發出了爆炸聲。
“快走。”男人臉色一變,揮手帶着一男一女消失在山林中。
與這邊情況一樣的,在五行山中還有好幾組。
而這些人也是幸運的。因爲在不久之後他們知道了這次行動有多麼的失敗,就連所謂的莫家,也被當局全部設定爲國家特級通緝犯,全世界通緝。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袁宥黎所在的密室內,在第一聲爆炸響起後,夏方平就扯過屋內的話筒下令道:“動手。”
“是。”話筒的另一邊傳來數聲迴應。
……
半個小時後——
密室內的話筒響起。
“……報告首長,六號隊出現異常,我們接近不了最終目標。”
“恩?“坐鎮密室的夏方平神情一愣,轉頭去看袁宥黎。
袁宥黎想了想道:“等一下。”隨即掏出了電話。
在袁宥黎打出電話的時間,密室內又接二連三的接到了異常電話。
直到袁宥黎那邊掛斷電話道:“消滅所有次要目標,最終目標暫時務虛過問。”
夏方平愣了愣,立刻將命令發佈了出去。
“老四怎麼回事?”遊唐生道。
袁宥黎笑了笑,只說了四個字:“天助我等。”可不是天助,剛剛的電話,他已經從老爺子那邊知道,這玄武殿所在的山脈一直有鎮山大陣保護,要是他猜的沒錯,估計那玄武神像就是陣眼!而觸動整個大神陣法的,可能就是那些十六路過來的毒物。
“你們繼續鎮守在這邊,我出去一下。”想了想,袁宥黎起身往外走。
“哎哎哎,袁宥黎,別啊,你現在就走,事兒還沒完呢?”史宗成連忙出聲。感覺好戲纔剛剛開始,怎麼這人就要離場。
“沒什麼好看的。”袁宥黎沒有停頓,繼續往外走道:“也差不多了,等次要目標全部消滅,回頭把山上那些小動物處理一下……”停了停,轉身衝屋裡的幾人笑道,“難不成你們以爲萬事兒都會如莊老爺子的意嗎?”
呃!什麼意思?
……
“十二小隊彙報,活捉次要目標。”
“四小隊彙報,擊斃次要目標。”
……
“報告首長,發現莊老的屍體……”
(??o?)什麼?繼續留在密室裡的遊,史,夏三人驚呵的瞪大眼睛,這,這情況……
“具體彙報。”愣了愣,夏方平下達了命令,然後很快那邊就將已經查出來的莊太學的死因彙報了過來。
根據現場的情況下,莊太學是被毒死的,不過那邊沒發現莊立言的身影。
“那老頭就這麼死了?”遊唐生和史宗成都不敢相信!
這,這根本不像那老頭的風格啊!
史宗成更是鬱悶的想:說好的陣法大戰呢?說好的毒蟲大戰呢?說好的轟轟烈烈呢?……
“真是帶勁兒啊!感覺又回到戰場上廝殺了一回。太爽快了!”鎮山大陣在樑瑜用琴音將毒物擊殺完畢之後,終於收斂了起來,而隨着琴音的落下,車上的人也紛紛的睜開眼睛。巧合的是,此刻汽車剛好走到山路上停了一排汽車的地方,“哎,怎麼回事?這些車怎麼都停這裡啊?”
樑熙宗更是熱情的衝對面車上的人搖手道:“哎,哥們,怎麼不走了?”
對面車上齊刷刷一片用看白癡的眼光看他們,其中一位還回應道:“哥們,你們轉圈圈都沒轉暈啊?”
什麼轉圈圈?樑熙宗莫名其妙,不過因爲車已經走的太遠,倒是不好再問。
等所有汽車回到賓館或是玄武山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也是這些汽車內的人太小心,時隔一個小時後,仍然沒見到樑瑜他們所坐的車再來轉圈圈,才意識過來。
不過,因爲等待的時間太長,好多車上的人都餓的前胸貼後背,半死不活了!回到各自居住的地方,看到飯菜,恨不得把盤子都給啃了!
當然這一些都不包括樑瑜所在的那輛車。
莊老爺子在深山斃命,孫子莊立言失蹤的事件,雖然全是莊家人自己作的,但這一次玉泉山老年團的旅遊卻是不得不提前畫上句號。
當天晚上游唐生,史宗成等人出現在了玄武山莊。山莊內的衆位老年團的旅遊者,甚至不用等第二天,去坐什麼汽車歸家。就被幾架軍用直升機給運回了京城。
當然樑瑜以及到玄武山莊與大家會合袁宥黎也是一樣,雖然他們倆很想繼續再在山裡轉悠一下。不過,這會兒莊老斃命,作爲他的對家,袁家人,包括這次出行的所有人都得避嫌。裝裝樣子,他們這會兒也不能繼續留在這邊好讓人抓把柄栽贓陷害。
在飛機上的時候,袁宥黎一直敏感的感覺到樑老似有若無的在看他,但對方不知爲何總是欲言又止。
想到樑瑜在玄武殿前受的傷以及此刻的虛弱,袁宥黎感覺心臟一陣抽搐,他的人自己都捨不得弄傷一點,反而讓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兒連累成這個模樣。
不會是……
袁宥黎想到某種可憐,心頭一震顫抖。但見樑老的神情,似乎又並非自己猜測那樣,心下有些疑惑。
看來等下了飛機,有必要單獨找樑老好好聊聊。低頭見蓋在樑瑜伸手的毯子有些滑落,就伸手拉了拉,將毯子直接罩住半躺在懷裡的樑瑜的整個身體,只留下腦袋在外面。
做完這些,忽然想到樑瑜最近醒來肚子會不舒服,鬼使神差就摸了過去。
當然,一些是在毯子下做的,除了有心人,別人根本發現不了。
飛機上的其他老年人們看到這一幕都發出善意的笑。
這一會兒誰也不會對這一對發出鄙視和嗤笑,就算原本看不得這樣不倫之戀的老人家,也在知道今天下午的情況後,對這兩人多了濃厚的感激。心裡,嘴上都是對這兩人的祝福。當然,反正又不是自己家的孫子,人家袁老頭夫妻都贊成的,他們閒的蛋疼纔多此一舉惹人厭。
坐在斜對面樑老,無意之間回頭,驚訝的發現,袁宥黎居然在幫樑瑜按摩肚子,心頭一怔。思咐道:莫非這小子知道小傢伙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八卦卡文了,卡的那叫一個爽快啊!/(tot)/不過明天包子應該就揭曉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