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提前一個小時,京城各大院校的總決賽開始了。
爲了表達對這一次比賽的重視,今天比賽的全程將有京城19所大學的校長,京城市教育局的諸位領導以及京城各大電視臺全程跟隨監督。
鑑於剩下的二十人中有數位學生的成績實在太突出,爲了給一些相對差點的學生自信,也爲了讓今天跟隨的領導和電視臺拍攝到的比賽內容有跌宕起伏之感,組辦方經過調整,採取了按照名次倒數和穿插的形式進行比賽。
今天比賽的內容,和昨天基本上一樣,就連難度也只是在御劍射裡面,加了御馬射擊移動靶這點。
可是……
本來昨天增加御馬射箭對衆人來說就已經夠難了,留下的20人,也只是相對於淘汰掉的那些,在御劍射上成績突出點而已。現在忽然換成移動箭靶……
那結果可想而知——
場內的比賽成績真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大概組辦方都沒想到結局會這樣的難看吧。負責解說的解說員慢慢的也張不開口。
“這樣也行?”某位現場觀看的教育局領導臉色陰鬱的好似暴風雨欲來,左右看看之後,對自己右邊的某位學校校長道,“這樣的水平出去,真不會給國家丟人?”丫的,十隻箭,一隻都沒射到靶子上,這什麼水平?還三次的機會……
呃!也就那麼巧,剛好現在場內的那位同學就是這位校長所管理的學校的學生。校長同志頓時面上一頓尷尬,久久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位校長自己明白,自己的這位學生在現在的多數大學生中都是出類拔萃的,至少琴棋書畫御劍射,詩酒茶樣樣都通了,比起現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大學生不知道強了多少。
可現在不是古代,古代的文人尚且只要精通琴棋書畫就好,更別說御劍射在古代也只有貴族子弟才玩兒。
但這樣的話,校長同志能解釋給自己的上司聽嘛?解釋了在別人看來,也以爲是自己給自己找理由。
所以,乾脆一臉尷尬的啞口無言了。
總算隨着學生的替換,場內的成績有了變化,師大的楊川上場的時候,三十支箭,直接被這位少言寡語的師大第一男,射中了三分之二。簡直要被教育局和各大電視臺的人稱之爲天人了。
相隔數位同學,袁重修上場,同樣的成績讓衆位領導和電視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是沒有發揮好,還是刻意爲之,在第三次的時候,失手了好幾次,所以上靶的箭數比楊川少了幾支。
但結局是好的,臺下的不少領導和電視臺工作人員都爲之緊張兮兮,咬牙切齒!
袁重修的同學雲天,排在倒數第八,成績也灰常不錯,贏得了現場不少領導的掌上。
樑瑜是倒數第三上場的,有了之前衆位白面書生差強人意的成績,他的上場,讓臺下衆多教育局的領導和電視臺工作人員都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好吧!實在是這小子的長相以及身板太有欺騙性。讓人不能想象這樣‘羸弱’的一位同學,能拉的彎大弓。就這麼瘦弱的身板,拿着大弓騎馬,真讓人懷疑他會不會從馬上掉下來?
“這孩子長得這麼好看,要是從馬上掉下來摔殘了可就不好了。”某位口德不怎麼好的電視臺工作人員嘀咕。
惹來身邊幾位組辦方的工作人員的白眼,卻毫不自知。
樑瑜自然不會去在意‘觀衆們’一副昏昏欲睡,興致闌珊的模樣。只是沉着冷靜的走到領馬處,把工作人員準備的三個箭筒,合成了一個箭筒,好來個速戰速決。快中午了,早上吃的那點東西,已經消化光,而今天又有一大堆領導和記者在,連偷吃零食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的舞劍,早在御馬射箭前就比過了,鑑於昨天樑瑜和幾位同學壓倒性的勝利,所以他們並未被安排參加。因此基本上這邊弄完,就可以去吃飯了。
這是幹什麼?比較靠近組辦方臺子的某位電視臺的記者很是好奇,卻又見那些工作人員一臉的殷勤和崇拜的表情。
憑藉常年挖掘新聞的敏銳思維,這位記者立刻猜測到,眼前這個只看身材,讓人失望至極,說不好就是今天總決賽組辦方安排的壓軸戲!想想之前的舞劍似乎也沒這位的身影。
於是,在別的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都意興闌珊,感覺沒什麼好拍的,懶洋洋的在一邊聊天打盹的時候,他們這一組調整好攝像頭,準備抓下這位壓軸同學精彩身影。
事實也沒讓他們失望,當樑瑜帥氣的上馬,御馬飛奔,好似君王遊戲天下,而後剎那間風雲鬥轉,三箭齊發,猶如一箭射三雕般英姿颯爽,短短時間來了兩個來回,射出的二十支箭,箭箭直中靶心。
不過,奇怪的是,在場外其他電視臺的人意識到這人不同的時候,這位卻故意慢下動作,開始一支一支慢吞吞的射了起來,像是在調侃和報復剛剛對他輕視的人。這樣的行爲,直把最先拍攝的電視臺所有工作人員笑的前俯後仰。
“霸氣,真是太霸氣了,三箭齊發啊!神箭手有沒有?放古代估計都找不到幾個。搞不好到了草原上,還能射大雕。”
“這誰啊?哪個學校?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這小子膽子不小啊!居然敢當着這麼多教育局領導的面前,弄出這麼一出。”
“這纔是年輕有爲!”某位教育局領導在一頓怔愣之後,哈哈大笑!拍着大腿表示,今天終於總算沒白來。
可不是沒白來,就樑瑜那上馬下馬的風采都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做出來的。那動作,簡直讓人覺得,這小子擁有古人的輕功。
“你小叔在故意耍帥。”雲天羨慕嫉妒之後,跟場下的袁重修八卦,“不過,你確定你小叔真不會輕功嗎?”
“……”袁重修瞥了同學一眼,沒說話。他能說自己也不知道嗎?他能告訴對方,這位的古武功夫,比他們家現在功力最高的先天高手還高嗎?
要是說了,他覺得,以這小子死皮賴臉的功夫,鐵定從此刻起就要纏着樑瑜了。那他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隨後兩位成績平平的同學過了之後,早上的比賽就結束了。
在大家屹立在馬場邊,等待組辦方宣佈解散吃午飯的時候,閒得無聊的雲天找樑瑜聊天。因爲自覺自己和袁重修關係不一般,自從認識樑瑜之後,他就厚臉皮的跟着對方叫‘小叔’。
“小叔,你那位同學今天好像有點不在狀態呢!”不值是不在狀態,以雲天個人的敏銳和心細,其實一大早過來,他就發現那人的詭異。
於是,御馬射箭比賽開始的時候,他還擔心了一場,總算結果是好的,沒出大事兒。
可是這會兒,他總覺得那人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他從袁重修那邊八卦來,知道這人和樑瑜是同學,但估計關係不怎麼好。
現在看對方不斷往這邊看,心裡有種毛毛的感覺。
樑瑜隨着雲天的視線,看到不遠處站着的湯躍斌。藉助着練武之人的視線,他發現對方的眼神很是深沉,臉上似乎還帶着消之不去的不甘和憤恨。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樑瑜有些莫名其妙,湯躍斌今天上午的成績比排行第十二的龔勝男還好,如果下午再表現好點,說不定還真能就能進入全國總決賽。
“這小子從今天進馬場開始就一臉詭異,剛剛他至少有意無意的看了你不下三次。”雲天裝飾自言自語道。
樑瑜聞言目光一凝,再回憶今天早上過來馬場時看到的,覺得不對勁兒的地方。現在似乎終於有了解釋,只是看對方那神態,估計計謀沒成功。
在樑瑜注意着湯躍斌的時候,站在相對靠前位置的湯躍斌忽然回頭,正好與他四目相接。
午飯過後休息了半個小時,琴棋和酒茶四項比賽就正式開始了。
爲了趕在下午五點前,計算出今日決賽的成績,二十名學生被分成了兩批,一批去參加對弈,另一批開始音樂創作。
鑑於衆位領導和大多數電視臺人的選擇,組辦方特意將分配在音樂創作內的十人做了一次調配。
調配完畢的隊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幾乎就是這次總決賽三分之二的人了。
樑瑜也被調配在這邊,只是排名依然很靠後,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調配,居然把他,袁重修,雲天,楊川,甚至是湯躍斌都分配到了一起,而湯躍斌居然還正好分配就在他前面一位。
“希望這傢伙不要動手腳,否則小爺一定讓他下半輩子臥牀不起。”樑瑜在心裡嘀咕。同時猜測組辦方是不是知道他和這混蛋有仇啊,故意這麼做的。
只有十個人的隊伍,再加上每個人上場都有時間規定,不得超過六分鐘。所以就算是倒數的排名,沒到一個小時也輪到了。
“第八號,燕京大學湯躍斌,演奏【緣分】。下一位燕京大學樑瑜做好準備。”報幕員報出湯躍斌的名字。樑瑜擡頭,再次正好與之視線相接。
樑瑜勾勾脣瀟灑一笑。
湯躍斌的眼神和表情卻顯得深沉多了,一般人根本讀不懂這人到底在想什麼,甚至在地方收回視線的時候,樑瑜還看到對方意義不明的詭異笑容。
樑瑜頓時眼角就有些抽搐,心想:靠!不就是平時比你成績好了點嗎?有必要跟殺父仇人似地嗎?
“這是——”湯躍斌這次比賽選擇的是竹笛,笛聲才一響起,樑瑜就睜大了眼睛。
沒錯,湯躍斌吹奏的赫然就是樑瑜昨天晚上演奏過的——星月神話。
不單是樑瑜驚訝,就連一邊的雲天和袁重修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繼而又滿臉的憤恨!
不過,湯躍斌到底不是笨蛋,他吹奏的笛子,雖然前面和樑瑜昨天彈琴彈的很像,後面卻是稍微做了改動。
好吧,關鍵是有些地方樑瑜爲了自己彈琴順暢,所以改的適合古箏,而湯躍斌用的是笛子,爲了音樂的完美,自然得改。
人羣中的袁重修和雲天轉頭看了樑瑜一眼,見樑瑜沒什麼表情的看着臺上,心裡的火氣頓時又升高了不少。
“報告!”忽然寂靜的禮堂裡想起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也打斷了湯躍斌的琴聲。
“什麼事兒?”主持人怔了怔,但面上卻沒什麼表情。
剛剛喊報告的雲天,似沒發現現場的不對似地,笑嘻嘻的拉着袁宥黎起身道:“老師,我同學有一首詞很適合湯躍斌同學這首曲子,您看能不能讓他們一起表演?”
場內又是一靜,一些敏銳的人聞出裡面的不對。腦子稍微遲鈍的在片刻之後,也發現了疑問,這丫的曲子都還纔開始演奏,你怎麼就看出自己的詞兒適不適合這曲子了。
“讓他們一起吧。”組辦方的某位負責人看了看臺下坐着的幾位領導,最後答應。
袁重修被雲天忽然拉起來的時候,還有些鬱悶,但這會兒卻是很禮貌,給臺上臺下的所有領導老師敬了禮,方纔動作優雅的走上臺去。
“湯同學不用在意我,我會跟着你的曲子演唱的。”袁重修禮貌的對湯躍斌說。
湯躍斌作爲一個普通的學生,這個時候有同學幫他伴奏,無論如何他也不好拒絕,但這首曲子的原主人……
湯躍斌看了一眼臺下,發現樑瑜並未像自己想的那樣臉色難看,心裡又是一陣翻滾。
湯躍斌沒有說話,只是對袁重修點了點頭。
當音樂在場響起,袁重修的歌聲也響了起來。他的聲音沒有樑瑜的聲音柔軟,但本身音色乾淨又溫和,唱這首歌倒是沒顯得多突兀。
聽到袁重修將自己昨天唱的歌完美的複製下來,樑瑜感嘆這人記憶裡的同時,心裡也有種非常痛快的感覺。
丫的!雖然小爺也是抄襲,但小爺那是抄襲的後來人的,可你當着小爺的面抄襲並修改的亂七八糟就是不道德了。
也不知道是音樂美,還是歌聲更美,仰或是兩樣都美,最終大堂裡掌聲一片。
比賽的分數都是在後臺評比的,所以湯躍斌下場的時候,樑瑜已經就抱着自己的古箏站在後臺等着了。和湯躍斌錯身而過的時候,樑瑜忍不住小聲道:“那不是我準備的比賽題目。”
果然,在湯躍斌怔愣的時候,前方臺上的報幕員已經報出:“接下來上場的是來自燕京大學的九號選手樑瑜,他帶來的是《千里之外》,九號選手說,鑑於前面有同學開了先河,爲了讓大家不至於覺得音樂枯燥,他也準備邊彈邊唱,希望大家會喜歡。”
樑瑜隨着報幕員話音的結束,走上舞臺,沒有看到背後湯躍斌淬了毒似地眼神。
“啪!”肩膀被拍了一下,將湯躍斌的從憤恨中拉回。湯躍斌轉過身去,發現面前是一位陌生人,“有事兒跟你說,跟我過來。”
湯躍斌遲疑了一下,但在對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臺上後,最終心裡一橫,選擇跟着對方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八點鐘開始寫文,嗚嗚,中間接了兩個電話,直接變成十點半開始寫文,然後就在打瞌睡中碼字,也不知道錯了多少字,明天八卦會修改,並補齊的!鞠躬,八卦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