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魏東看了眼嚴怡濤,見他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向包廂門口站着的服務員吩咐道,“給我們搬一箱五糧液過來!”
嚴怡濤看着寧才誠臉上露出的忐忑表情,心裡暢快無比,彷彿都已經看到寧才誠醉倒出洋相的樣子了。
沒多久,服務員就將酒給搬了過來。
“先開三瓶。”嚴怡濤吩咐道。
魏東酒量也很不錯,一瓶白酒自然不在話下,而寧才誠雖然故意露出爲難的表情來,但也沒有開口拒絕。
這在嚴怡濤看來,就是寧才誠在硬撐。
“這個小盅喝着不過癮,咱們直接壺搞吧!”嚴怡濤建議道。
“胡搞?”寧才誠不解地問道。
“就是用這個酒壺喝。”魏東在一旁解釋道。
寧才誠一看眼前那酒壺,倒滿一壺的話起碼也要三兩多,酒量差點的人,一壺下去也就差不多了。
寧才誠心裡不禁冷笑了一下,不就是酒壺嘛!看你能喝多少!
“這?喝起來會不會太快了啊?”扮豬吃老虎誰不會啊,寧才誠乾脆顯出一副未喝先怯的樣子來。
“是不是男人啊?男人就應該這樣喝!來服務員,給我們倒滿!”嚴怡濤大手一揮,也不管寧才誠什麼反應,直接就讓服務員倒酒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讓寧才誠出醜了。
服務員見寧才誠也沒有表示出拒絕的意思,便一一把三人身前的酒壺給倒滿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不過,能坐下來一起喝酒,也算是緣分了,我們先幹一壺!”嚴怡濤一改剛來的時候那種生人勿近的樣子。面帶笑容熱情地說道,說完後,像是怕寧才誠不同意一般,一口氣將壺中的酒給幹了下去,喝完之後,還將空空如也的酒壺給寧才誠亮了一下。
一旁的魏東默不作聲地將自己壺中的酒也給幹掉了,他是徹底將自己定位在了配角上,反正要喝跟着喝,嚴怡濤酒量雖然好,但是他也不懼。至於兩人說什麼做什麼。他就不管了。寧才誠能喝多少。他也不清楚,畢竟上次吃飯離得挺遠的,去敬酒的時候。寧才誠也沒有喝多少,不過看寧才誠現在的表情,估計酒量有些,今天可能要栽在嚴怡濤手上了,魏東只希望到時候寧才誠不要將仇恨加在自己身上就行了。
“要喝一整壺?會不會太多了啊?我喝一大口行不行?”寧才誠面露難色地說道,他覺得這樣調戲調戲嚴怡濤也挺有意思的,等對方自信心爆棚的時候,再一舉把對方放倒,豈不是很爽。
“那怎麼行?你看我們都幹掉了,你不會第一杯酒就不給我們面子吧!”嚴怡濤佯怒道。話裡還把魏東給捎上了,讓魏東不禁暗自苦笑,早知道就喝慢一點的了。
“那好吧。”寧才誠端起酒壺,皺着眉頭將酒倒入了口中,表情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扔下了酒壺就趕緊夾菜往嘴裡塞。
看到寧才誠的窘樣,嚴怡濤暗暗得意,心想,小樣兒這纔是剛開始呢,一會兒有的你好受的。
等寧才誠吃了會兒東西,穩定了一下後,嚴怡濤又開口了:“上次的事情是我酒後一時衝動,險些釀成大禍,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再敬你一杯酒,喝下這杯酒,過去的事情就算揭過了行不行?”
“又要喝啊?”寧才誠看着身前又被倒得滿滿的酒壺說道。
“喝完這杯酒,就算你原諒我了,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怎麼樣?”
“這樣啊……要我喝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去找我同學的麻煩!”寧才誠明知道嚴怡濤做不到這點,偏偏這樣說,主要也是爲了給自己喝酒找點理由,要不然,喝的太爽快了,對方也難免會起疑心,對方只有在穩操勝券的心理優勢下,纔會一個勁的主動找自己喝酒。
嚴怡濤聽到寧才誠的話,暗自冷笑,答應你?暫時答應你又如何,回頭我反悔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等過一陣子,家裡的事情處理完了,還不都在自己手掌裡,任自己揉捏?
想到這裡,嚴怡濤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那當然咯!之前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都是朋友了,怎麼可能再找朋友的麻煩呢!我還想着,有機會請你那個朋友出來吃吃飯,當面道個歉呢!”
“道歉就不必了,我同學估計也不想再看到你,既然你答應不再找她麻煩,那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說着,寧才誠拿起酒壺,一口就把酒乾了下去。
嚴怡濤見狀一喜,也將酒乾了下去,雖然連續兩杯下去也略感吃不消,畢竟平時喝白酒不可能這樣的喝法,但是爲了能讓寧才誠出醜,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只是寧才誠雖然喝完酒就不停的吃菜,然而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醉意來,讓嚴怡濤心裡不禁有些打鼓,不過,他自己解釋,寧才誠是那種喝酒不上臉的類型,即便喝醉了臉上也看不出什麼來。
嗯!一定是這樣的!
正當嚴怡濤想着再以什麼理由跟寧才誠喝酒的時候,寧才誠卻發話了:“聽說市裡圖書館那一片兒是你們家開放的?”
“是啊,怎麼了?”嚴怡濤不知道寧才誠怎麼會突然問起了那個,那裡正是他家目前主要在運作的一個項目,牽扯麪很大,所以他爸纔會特地關照他要低調,寧才誠突然提起那個地方,讓他驟然警惕了起來。
“我一個同學家就在那裡,可是對於賠償標準的問題有些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從中協調協調呢?”章夢婷家這事情,雖然不知道嚴怡濤會不會買這個面子,但是好歹總要試一下的,如果不行的話,寧才誠打算再想其他辦法。
“就這事兒啊?”嚴怡濤鬆了一口氣,這種因爲親戚朋友關係來求他們家的也不少,正是因爲這樣那樣的關係,所以賠償標準才弄出兩套來,一套給關係戶,一套給普通住戶,給寧才誠的朋友家提高點標準,那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他正愁沒有理由讓寧才誠喝酒呢,聽到寧才誠的話自然大喜,“那簡單,這樣子,你敬我一壺酒,我來幫你解決,你同學家叫什麼?”
“叫什麼我得問問看,不過能不能不要喝酒了啊?我真的喝不下了啊!”寧才誠沒想到嚴怡濤那麼爽快,當然也猜到了對方主要是想讓他多喝酒而已,於是故作推辭道。
“那可不行,你找我幫忙,怎麼能不喝酒呢?要不這樣,我陪你喝一壺,這樣總可以了吧?”說着,嚴怡濤已經將酒壺端了起來。
“那好吧,爲了同學,我豁出去了,不過,你說話可要算話啊!”
“我說過的話都會兌現的,東哥在這裡作證!幹!”嚴怡濤指着魏東說道,說完,就把一壺酒給喝了下去。
“好吧,幹!”寧才誠一仰脖子,將第三壺酒喝了下去,捂着嘴,直接跑進了包廂裡的衛生間。
嚴怡濤本來也想去衛生間的,他有個絕活,就是剛喝下去的白酒,只要用手指在喉嚨口一扣,就能吐出來,這也是他在酒桌上屹立不倒的秘密。但是,現在寧才誠先跑進去了,他也不好意思去跟寧才誠搶衛生間,只得硬是將那股酒勁給壓了下去,這過了一段時間再去的話,可就沒那麼容易吐出來了。
不過,想着寧才誠被自己灌得都去衛生間了,心裡就說不出的暢快來,他可不信寧才誠也會他這招,這招會的人無一不是酒桌上久經沙場的老將,看寧才誠那樣子就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