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霸氣呵斥。
想打人或正砸車的特衛紛紛住手。
雖然這段路比工體那邊僻靜點,但依然處於三環內,是京城的核心地帶,而且攔下來的車全掛軍牌,特衛們難免心存忌憚。
“嚇唬誰?告訴你,就算在天安門前,照樣揍你們!”帶隊的兇狠漢子獰笑,搞得好像他屬於四九城隻手遮天那類牛人。
“老爺子還說今天是黃道吉日,我真沒覺得有多吉利。”吳傑走到楊晨身邊小聲嘮叨,見魏子文只受點皮外傷,心裡稍稍踏實。
“世事無常,別往心裡去。”楊晨安慰很是鬱悶的吳傑,訂婚的日子,遇上這爛事,確實鬧心。
“尤少,人攔住了,怎麼辦?”吼的兇的漢子終究沒敢擅作主張,打電話詢問主子,被告知先把人狠狠打一頓,然後帶回老地方。
有主子撐腰。
兇狠漢子當即來了精神頭,指着楊晨吳傑魏子文等人,獰笑道:“弟兄們,先給他們舒舒皮子。”
近百特衛轟然應和,蜂擁而上。
此時此刻魏子文的叫人電話剛撥出去,顯然遠水解不了近渴,就這麼擼袖子幹仗,絕對吃虧,車裡的女人怎麼辦?
吳傑下意識擋住丁苗苗坐的那輛奧迪車,他和楊晨一樣,不會讓別人傷害到自己的女人。
危急關頭,楊晨挺身而出,奪下一名特衛手中的甩棍,揮舞着殺入人羣,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慘叫此起彼伏。
吳傑的發小們看呆了。
常聽老吳說楊晨多牛叉。
以前不以爲然,今天親眼所見,着實震撼人心。
這尼瑪擱古代,絕對是趙雲趙子龍那種級數的猛人。
紛亂人羣中,帶隊的兇狠漢子見所向睥睨的楊晨奔他而來,不禁心慌,琢磨該不該避開,僅剎那猶豫,快如鬼魅的楊晨已出現他面前,掐住他脖頸,高聲道:“讓你的人住手,否則我廢掉你。”
兇狠漢子想說幾句硬話,可與楊晨對視幾秒,心底莫名生寒,覺得對方是那種敢說敢做的狠茬兒。
“全住手!”漢子咬牙切齒嘶吼,極不甘心,張牙舞爪的特衛再次住手,見帶頭兒大哥被擒,大多顯露驚容,難以置信。
“讓我朋友們走....”楊晨得寸進尺。
“人都放走,我拿什麼交代?你廢掉我得了。”漢子咬牙道,臉上泛起狠戾,不願任人宰割。
楊晨不動聲色道:“我留下,放他們走。”
漢子聞言皺眉,覺得對方的提議兩全其美,自己不用吃苦,回去還有個交代,他緩緩道:“我如何信你?萬一我放了人,你不放我,不跟我走,怎麼辦?”
楊晨冷笑道:“我見你的人帶着電警棍,戳我身上,如果我食言,電暈我。”
“好....就這麼辦!”漢子答應下來,吩咐人挪開擋路的依維柯,吳傑、魏子文等人瞧着楊晨,不想走。
“快走,你們走了,我怎麼都好說。”楊晨給吳傑使眼色,多年生死與共的老戰友,吳傑心有靈犀點頭,吩咐兄弟們上車。
“楊子,你夠意思,從今往後,你不只是老吳的鐵子,也是我魏子文的鐵子。”魏子文動容喊話。
其餘人不約而同點頭。
楊晨今晚所作所爲,令他們刮目相看。
這一刻,楊晨徹底被這羣京城頂尖紈絝所接納。
七八人不甘心地鑽進車裡,發動車子,與此同時,兇狠漢子招來幾個手下,用電警棍頂住楊晨後腰。
四輛車絕塵而去。
單槍匹馬的楊晨被近百人圍住。
他沒反抗,被幾人粗魯地上背銬,又推搡進一輛依維柯。
期間,恰巧一輛警燈閃爍的巡邏警車經過,車內警察瞅了瞅依維柯車身上類似警徽的盾牌標誌,便視若無睹離開。
並非警察誤認依維柯是警車,他們非常清楚這些車的來路,元鼎安保公司,國內最大的安保公司,也是最特殊的民營安保公司。
特殊之處就在於,元鼎公司與各地方政府甚至首都政府,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合作關係,負責截訪、遣送進京上訪人員。
對於元鼎公司的行動,京城公安素來睜隻眼閉隻眼。
夜色下,五輛依維柯揚長而去,中間那輛車最後一排座位,楊晨面不改色欣賞車窗外的夜景,就算上了背銬又被車裡十幾號人虎視眈眈盯着,他仍能輕鬆脫困,沒這麼做,必然另有目的。
混入這些人的老巢。
給吳傑留下一舉端掉對方的線索。
五輛車向西北行駛,出了五環繼續疾馳,一直駛入京城北大門昌平,明清時的京畿五衛所之一,以前叫昌平縣,隨着首都範圍擴展,差點被六環全括進來的昌平縣也就變成如今的昌平區。
進了城昌平,車隊依然不停,穿城而過,駛入北郊臨近燕山腳下一處高牆電網圈住的大院中。
大院外圍是密林,後面是燕山山腳,地理位置隱秘。
楊晨被推下車,環顧周圍,覺得所處的大院彷彿監獄,三棟樓呈品字形坐落,有一棟樓裡隱隱約約傳出哭喊打罵聲。
那個面目很兇的漢子帶着四個特衛,推搡着楊晨,進入中間這棟三層高的辦公樓,一樓一間大辦公內聚着七八人。
捱了魏子文耳光的青年赫然在座。
楊晨被推進來時,這傢伙陰陽怪氣笑起來,起身,走到楊晨面前,伸出手,肆無忌憚拍打楊晨臉,戲謔道:“知道惹我的下場了吧,以爲掛個破軍牌就牛逼?告訴你,爺纔是在四九城橫着走的主兒。”
楊晨任由青年打臉,表情紋絲不動。
“不過你先別怕,爺暫時不動你,等你那些在爺面前裝逼的朋友來撈你的時候,爺一鍋燴!”青年說完陰笑幾聲,對面相兇惡的漢子道:“海龍,把這小子關起來,讓他感受感受咱們這兒的生活。”
叫海龍的漢子點頭稱是,領着幾名特衛帶着楊晨離開。
楊晨被帶到大院靠西邊那棟四層樓,一樓走廊,一側是外罩鋼筋防盜護欄的窗子,另一側一個個房間,每個房間的鐵門上都貼着號牌,像教室,像辦公室,又像小旅館,特衛取下楊晨的手銬,將他推入105室。
哐當!
鐵門鎖死。
漆黑房間,汗臭味、黴味、屎尿味混合出一股刺鼻味道。
楊晨掏出沒被沒收的手機,藉着手機的光,瞧清楚房間裡的情況,大吃一驚,這尼瑪真是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