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主教學樓三十二層是動物胚胎雜交實驗室,這個國家級實驗室主要研究動物試管內雜交育種技術,而負責這一課題研究的人,正是身兼國家科協副主席工程院院士的寧大校長。
老校長在校內的起居室與實驗室一牆之隔,都在三十二樓,經證實,很少給自己放假的老校長昨晚帶着兩名博士生助理加班做實驗,並並未離開大樓,大樓內還有六名當晚值班的保安。
初步確定,對方手上至少九名人質。
反恐應急指揮部再次遭遇難題,彙報高層得到的答覆是務必保證人質安全,負責現場指揮的周正川命談判專家喊話。
談判專家喊話同時,楊晨帶領十二人突擊隊迅速突入大樓,三十二樓窗邊,陳子傑皺眉道:“老大,這些人不簡單,沒給我留一點開槍的機會。”
“哦?”
阮虎稍感意外,陳子傑的槍法,他了解,居然沒開槍的機會,突入大樓這支特種部隊想必不簡單,他揉揉鼻子,眼露兇光道:“不管怎樣,先會會他們。”
主樓,一樓。
突擊隊分成兩組。
楊晨帶領四人乘電梯,剩下八人走樓梯。
樓內有八部電梯,三十二樓電梯間,兩名悍匪守着唯一向上升的那部電梯,電梯到達三十二樓時,兩人已端起雷明頓霰彈槍,近距離轟殺,錐形彈幕幾乎覆蓋人的全身,防彈背心根本沒用。
電梯到三十二樓戛然而止。
兩扇門緩緩打開,守候多時的悍匪二話不說,開槍轟擊,無數彈丸在電梯轎廂內壁留下觸目驚心的斑駁彈痕。
轎廂空空,別說人,連根人毛都沒,兩悍匪詫異,面面相覷,就在此時,電梯轎廂頂棚通風口擋板突然墜落,一人彷彿從天而降!
電梯裡這人落下的同時,右手舉起06式微聲手槍,左手射出鋒利軍刀,兩名悍匪來不及開槍,一個被爆頭,一個眉心中刀,連落下來的人長什麼樣沒瞧清,倒地身亡,不是他們反映慢,是對手太快。
來人走出電梯,彎腰拔出插悍匪腦門上的軍刀,硬氣英俊的面龐滿是不屑,這人正是楊晨。
彈痕斑駁的電梯,又有四人陸續從通風口跳下。
實驗室內,陳子傑用隨身攜帶的微型通訊裝置呼叫守電梯間的人,沒有迴應,意識到情況不妙,扭頭瞧向阮虎。
“他倆掛了,我們帶人質上樓頂。”阮虎當機立斷,已經搶了價值幾千萬的鑽石,狠狠羞辱了西京軍警,形勢驟然嚴峻,就沒繼續耗下去的必要。
六名被反綁快嚇尿的保安沒帶,阮虎和剩下三人個兄弟只帶着頭髮花白的寧大老校長和他的兩個博士生助理,從步梯直接上樓頂,陳子傑佔據樓頂適合狙擊的位置,架起狙擊步槍,瞄準樓梯間出口。
實驗室內被反綁的保安獲救。
指揮部所有人叫好,然後接下來的情況又令他們皺緊眉頭。
通往樓頂的通道,楊晨沒帶人直接上樓頂,對方有狙擊手,哪怕以最快速度衝出去,也不能保證百分百安全。
頂尖狙擊手可以輕易擊中高速移動的物體。
阮虎挾持老校長,手握大口徑沙漠之鷹,窩在樓頂粗大通風管道後,朝着三十米外的樓梯口高喊:“我知道你們藏在裡邊,聽着,半個鐘頭內給我一架直升飛機,不然我和我手裡的人同歸於盡。”
樓梯間內,楊晨眯了眯眼,按捺住跳出去的衝動,向指揮部彙報情況,他無懼死亡,更不在意是否受傷,可不能拿老校長的命做賭注。
二十分鐘後,一架算上駕駛員,可載五人的警用直升機飛臨樓頂上空,緩緩降落在樓頂空地上,阮虎和兩個手下各挾持一名人質,退到直升飛機旁,陳子傑端着狙擊步槍殿後,緩慢挪向飛機。
直升飛機駕駛員被阮虎拽下來“你去樓梯間裡,和你們狗屁特種部隊說,三個人質身上裝有tnt炸藥做成的遙控炸彈,遙控範圍五百米,如果我們這架飛機五百米內遭遇任何情況,我就引爆炸彈。”
本以爲自己也可能成爲人質的飛行員如蒙大赦,一口氣跑進樓梯間,此時,阮虎這夥人已經鑽入飛機。
操作直升飛機,對越南特種部隊呆過好多年的阮虎而言,太小兒科,飛機離開樓頂,在空中兜半圈,向西南方疾飛。
遙控炸彈,五百米範圍,阮虎算無遺策,飛出五百米基本脫離一般槍械射程,且將飛臨鬧市區上空,按照這個國家官員求穩的性子,誰敢輕易下令擊落他們?
楊晨帶人衝上樓頂,善於拆彈的兩人迅速拆除炸彈,其中一人擺弄炸彈許久,恨恨道:“頭兒,這炸彈最多接收一百米範圍內的遙控信號,我們被耍了。”
其他利刃隊員倍感憋屈,紛紛罵娘,善於叢林戰、敵後滲透、敵後斬首、化妝刺殺,在國內鬧市區處處掣肘的環境中執行任務,或多或少有些不適應。
“這夥人見好就收,見勢不妙就跑,有點小聰明,放他們離開市區,未必是件壞事。”楊晨冷笑凝望飛遠的直升飛機,承認對方心機手段了得,幾乎掐準西京軍警每一個環節的弱點,但想從他手中逃脫,火候還差點。
“頭兒你是說....”
幾個利刃隊員心領神會,繼而笑意猙獰,深山老林適合逃跑,同樣也適合狙殺。
人質獲救,所謂的恐怖份子兩死,剩下四人逃離市區,指揮部衆人暗鬆一口氣,心說到底是軍方特種部隊厲害。
“媽的,這麼點油,飛不出一百公里。”直升飛機副駕駛位的陳子傑瞧着油耗指示錶盤,忍不住罵。
“我們又不指望開這隨時能被定位的破玩意逃,這點油足夠。”阮虎無所謂地撇撇嘴,操縱飛機飛向西京遠郊鄰近山區一處地方。
這是他們來時走過的地方,阮虎顯然想原路返回,飛機降落,四人丟下飛機,揹着鼓鼓囊囊的揹包,躥入崇山峻嶺中,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個鐘頭後,又一架警用直升飛機降落,楊晨跳下飛機,單槍匹馬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