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甘比諾。
卡羅?甘比諾的兒子。
也就是上一任教父的獨子,曾經甘比諾家族的太子爺,第一順位繼承人,法理上這樣,事實上,家族傳承了六代從未按照法理順序來。
掌權的人,永遠是最有實力的那個。
譬如卡羅被擊斃後,科爾強勢的堂叔,高蒂?甘比諾贏得家族成員一致支持,成爲新的教父。
而現在老高蒂竭盡全力培養大兒子,意圖非常明顯,想讓他這一支牢牢把持家族大權,科爾每每想到這些,非常不甘心,卻不敢表露一絲一毫,每天聲色犬馬,比花花公子還浪蕩不羈。
今晚,突然有神秘人約他,約他的理由,使他不得不來,這位花花公子準時赴約,拉風的林肯房車停在上東區一家豪華酒吧門前。
紐約的冬天不太冷,最冷也就零下十度八度,從房車內鑽出的科爾卻穿着奢華的長款貂皮大衣,叼着雪茄,摟着兩個倍兒性感的金髮女郎,帶着兩位身材魁梧的光頭保鏢,趾高氣揚走入酒吧。
這家在上東區小有名氣的酒吧,在科爾一行人走入後,掛出今日暫停營業的牌子,隨即幾名煞氣逼人的漢子守住門口。
科爾和保鏢走入酒吧察覺氣氛不對,一樓大廳空蕩蕩,沒有往日的吵鬧,沒有音樂,連服務生都沒,只有五六個彪形大漢,有人站出來問明科爾身份,讓他獨自上樓,約他的人在樓上vip包房。
科爾心裡沒底,忐忑點頭,留下比他更忐忑的女伴和保鏢,獨自上樓,已經進來,想打退堂鼓,晚了,唯有硬着頭皮撐下去。
vip包房門口,站着兩名穿黑西裝的彪形大漢。
科爾進入酒吧後,從每個威猛漢子身上,或多或少察覺不同尋常又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氣息,此刻,他豁然開朗。
他們像軍人。
而且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軍人。
哪怕科爾在黑手黨家族成長起來,見慣大場面,這會兒仍不免提心吊膽,被請入包房,看到個從未謀面的陌生青年。
“請坐....”楊晨翹着二郎腿,靠着奢華歐式真皮沙發,懶洋洋笑着,正是他打電話約了科爾。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科爾坐下後開門見山問,一個家族輝煌三代才能沉澱出貴族底蘊,甘比諾家族輝煌整整六代,作爲這個家族曾經的太子爺,此刻的科爾倒也表現出貴族的驕傲和坦然。
“你先聽聽這個。”
楊晨將手中把玩的mp3丟給科爾,科爾詫異瞅瞅楊晨,戴上耳機,仔細聽着,表情逐漸變化,雖有變化,但遠不如楊晨預料的那麼巨大,難道....這個科爾早就察覺他老子當年死的蹊蹺?
有點意思。
楊晨瞧着科爾,笑意深沉。
“給我聽這個想幹什麼?誰能說明這玩意是真的?”科爾聽完後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楊晨。
其實這傢伙明知故問。
在他父親之前,甘比諾家族只有被自家人出賣或殺死的教父,從沒被警察擊斃的教父,對於父親的死,十多年來始終是他難解的心結。
“真與假,你應該比我清楚,你父親死後,你花天酒地,像個沒心沒肺的花花公子,無非不想老高蒂視你爲眼中釘,想好好活下去,可你想過沒,你這樣做,老高蒂就能放過你?”
楊晨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話,令科爾一愣。
科爾的反應全落入楊晨眼中,楊晨悠然發笑,下邊人收集幾十頁關於科爾的資料,通過分析,科爾這些年所作所爲,大半在演戲,在僞裝。
倒不是科爾臥薪嚐膽謀劃奪權。
科爾這快被整個家族遺忘的可憐孩子,僅想保命,野心,復仇的恨意,早已被隨時可能喪命堂叔之手的恐懼消磨的蕩然無存。
“不這麼做,我還能怎麼做?”科爾苦笑反問。
“跟我合作,不但能活下去,還能爲你父親報仇,成爲下一任教父。”楊晨終於吐露約見科爾的目的。
科爾聞言,凝視楊晨許久,突然仰面大笑,似乎嘲笑楊晨的狂妄,楊晨不以爲意,幽幽道:“跟我合作,你尚存一線生機,否則,十死無生,我都能看出你這些年在演戲,在僞裝,你那位堂叔呢?我認爲你只想保命,而處心積慮扶持兒子接班的老高蒂肯定比我想的複雜,如果你懷疑我的實力,等你走出酒吧再決定是否同我合作。”
科爾不再說話,起身離開包房。
楊晨笑呵呵凝視科爾背影,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傻子亦不願引頸就戮,況且科爾非但不傻,還很有心機很有野心,哪能束手待斃,這小子缺的是挑戰強權的信心。
這個信心,楊晨將賦予他。
強裝平靜的科爾走出包房,緩步下樓,內心波瀾起伏,何嘗不明白堂叔終究不會放過他,等死?
憑什麼!
如楊晨所料,科爾不願引頸受戮,內心煩亂的他下樓,環顧一樓大廳,不禁愣住,大廳內,不知何時多大了五六十人。
如出一轍彪悍又暗藏槍支的猛男們,整齊排列,氣勢迫人,科爾一下明白爲什麼神秘的東方青年說等走出酒吧再考慮是否合作。
“請!”
六十多號猛男整齊劃一讓於兩側,威風凜凜送客。
科爾愈發堅定先前判斷,即便這些人不是軍人,也絕對受過高強度軍事訓練,且個個殺過人。
科爾依然裝模作樣摟着倆戰戰兢兢的金髮女郎,在兩個同樣戰戰兢兢的保鏢陪同下,離開酒吧。
當科爾走出酒吧,已拿定主意。
與其束手待斃,不如拼死一搏。
林肯房車緩緩調頭,駛向遠方,途經一段僻靜道路,一輛快速超車的牧馬人越野車突然擋着林肯房車急剎車。
房車被硬生生逼停。
駕駛室內的倆保鏢正爲沒撞車而慶幸的時候,牧馬人越野車後座,跳下倆蒙面槍手,端着mp5衝鋒槍,瘋狂掃射駕駛室。
兩個措手不及的保鏢和房車前擋風玻璃一樣,被打成篩子,死狀奇慘,其中一名槍手走到後座車門處,舉槍托砸碎車門玻璃,對車內驚恐交加的科爾道:“我們老闆說了,這個人情不用還,不過你得挨一槍。”
蒙面槍手說完,舉槍點射,子彈擊穿科爾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