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超做夢都記得這個老人,玄機山有玄機,就是此人邀請自己上山,然後欺騙遊客,騙取錢財。曾見老人得到錢財,然後前往酒店資助失學少女,而且一次資助好幾個。
老人在擺地攤,面前擺放着各種書籍,都是陳舊、破爛不堪的書籍,有十年前的雜誌,泛黃的封面上是個妙齡女郎,如今已經身爲人母,或者淹沒在時間滄海中。書刊上還有一些污漬,黃色,帶着點點白,估計是老人常年使用留下的痕跡,竟然也拿出來賣。
不久前,秦超在人才市場尋找賺錢的機會,可惜年紀太小,沒有多少人想要,偏偏老人來到市場挑人,像是挑選白菜一樣,眼高於頂,一個個都看不上,直到遇到秦超。
“小子,我見你骨骼清奇,絕對是練武奇才,有沒有興趣跟着我混?”這是老人看到秦超的第一句話,當時他正鬱悶想死,曬半天沒有人要。
秦超與老人相見恨晚,恨不得把酒言歡,加之李閒的影響,對於老人有着親切感,於是跟着老人登上玄機山,才知道所謂的混是指騙人。
利潤抽取百分之一,這是老人和秦超商量好的,每次超過兩千可以有額外的獎金,於是爲了賺取電影票,和莫靜看電影,秦超拼了老命,與老人演雙簧,之後便沒有見過此人。
如今,在公園門口相遇,秦超感慨命運的巧合,上前想要和老人打招呼,道:“兩本很有內涵的書,花花公子有沒?”
老人擡頭,看了看秦超,然後低頭,繼續擺放書籍,沒有理會。
其實老人長得還不錯,年輕之時估計是個帥哥,眼角佈滿魚尾紋,但掩藏不住其曾經的風采,尤其是穿上道袍,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是他混吃混合的資本。
秦超疑惑道:“你不認識我了?”
老人看了看腳下的書,發現沒有所謂的花花公子,不屑道:“誰認識你,花花公子是什麼?走開啦,這裡沒有你要的參考書。”
從秦超的年紀來看,應該是個學生,估計來要考試參考書,老人肯定沒有,擺手道:“別耽誤我生意。”
秦超吐血,這貨利用自己純真的感情以及超凡的演技賺錢嫖資,竟然翻臉不認人,不過老人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裝。
“你真的不認識我,玄機山,遊客?”秦超提醒道。
老人眼珠子一轉,仔細想了想,搖頭道:“玄機山,是什麼地方?”
噗嗤!
秦超已經確定老人在裝逼,他眼珠子轉動就意味着撒謊,哼道:“你騙了那麼多遊客,轉了不少黑心錢,難道一點印象沒有?”
老人哼道:“小子,不要惹我,別看我年紀大,手腳還算利索,不然揍死你。”他覺得秦超想趁機敲詐他,沒有給好臉色。
秦超無語。
老人繼續吆喝,聲音洪亮:“新鮮出爐的絕世好書呀,買一本可以修身養性,兩本能夠長命百歲,錯過這個村沒這個店啦!”
路上沒有人理會老人。
秦超覺得無趣,準備離開,嘀咕道:“花花公子都沒有,賣的是十幾年前的雜誌,誰要啊。”
老人耳朵很尖,忍不住好奇,又問道:“花花公子是什麼?”
秦超嚴肅道:“那是一本具有全球影響力的雜誌,是無數男人的啓蒙老師,是喚醒男人純潔心靈的必讀雜誌……”
唰!
老人兩眼放光,立刻緊握秦超的手掌,笑吟吟道:“我懂,你終於記起你了。我們在
玄機山見過。”
秦超鬆口氣,笑道:“不錯。”
“你叫……”老人想了想,眼睛一亮,道,“你叫劉德華對不對?”
秦超黑臉,怒道:“你哪隻眼睛看我像劉德華?你纔是劉德華,你全家都是劉德華。”
老人摸着鼻子,又開始思考,忽然叫道:“我知道了,你叫張國榮對不對?”
噗嗤!
秦超差點被氣死,這貨根本沒有記得自己,隨便瞎猜的,咬牙道:“張國榮早就死了,我還活着。”
老人哦了一聲,眼眶忽然泛紅,眼淚在打轉,表情很無辜,無奈道:“你也知道我年紀大,患有老年癡呆症,記性不大好……”
“停下來!”秦超急忙阻止,“別演了,你演技不大好,太假。”
老人臉色一正,恢復正常,疑惑道:“沒有啊,我演技一貫不錯,這你都能夠看出來,看來咱們是同道中人。”
秦超低頭,覺得和老人聊天需要很大的耐心和勇氣,苦笑道:“算了,我本來只是想和你打招呼,沒其他想法。我先走了。”
“等等!”老人急忙拉住秦超,興奮道,“你說的花花公子,真的是無數男人的啓蒙老師?”
秦超說起花花公子,拿出和胖子楊臣民爭論蒼老師和武將軍誰纔是最純潔的女人之偉大精神,嚴肅道:“實不相瞞,目前花花公子沒有中文版,都是英文版,上面的金髮美女,絕對正點,而且……”
老人眼睛爆射出強烈的金光,被秦超的描述深深吸引了,忍不住激動起來。
秦超斟酌一下,發現以自己的文化水平,竟然無法形容花花公子在心目中的地位,嘆息道:“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愛。你懂嗎?”
老人連忙點頭,咧着嘴,笑道:“我完全明白,盡在不言中。”
“好啦,我要上學去,改天再聊吧。”秦超見時間差不多,準備離去,但是老人死死拉住。
老人可憐兮兮道:“在哪來可以買得到?”
臥槽!
秦超暗罵此人色鬼,一本黃色雜誌而已,用得着這麼緊張嗎?好像在和尚廟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完全不像去酒店資助失學少女的風格。
“有機會我拿給你看吧。”秦超胡亂承諾,不想和老人糾結太多,大家不過萍水相逢,沒有必要深交。
老人皺着眉頭,點點頭,然後繼續撥弄陳舊的書本,秦超搖搖頭,邁出步子,身後傳來老人不疼不癢的聲音:“小子,你命星改變,似乎最近得到了奇遇吧?”
轟隆!
剛走兩步,聽到老人的話,秦超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心頭怦怦直跳,緩緩轉身,盯着老人。
老人面色嚴肅,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神秘笑道:“其實從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人,不然你是沒有機會與我合作的。”
這回輪到秦超不想走了,蹲下來,問道:“老人家,你怎麼看出來的?”
老人望着天空,問道:“那是什麼?”
秦超想了想,見清晨陽光明媚,如泛起魚肚白的雲朵飄蕩,捉摸不透,福至心靈,答道:“天空。”
老人搖頭。
秦超再次想了想,這回思考了足足兩分鐘,道:“命運。”
老人再次搖頭,嘆息道:“你沒有看透本質。”
天空,命運,本質,老人說起話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令秦超不得不去相信,於是認真請教:“
如果老人家能夠點破玄記,指點我前進的路,我將來必有厚報。”
老人笑道:“不用厚報。”
見秦超疑惑,老人繼續道:“只要拿來一本花花公子,我便告訴其中玄機。老實話,其實我是一名隱世高人,遊歷紅塵,隨緣而走。你我相遇,算是緣分。”
秦超露出疑惑,暗道:“這老貨不會在忽悠我吧?”
老人不悅道:“既然你不相信,請便吧。”
秦超見他越發高深,心急之下,咬牙道:“好,我會想辦法幫你弄一本花花公子,如何?”
老人笑而不語。
秦超急忙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呢?上面到底是什麼?”
老人指着天空的白雲,道:“既然你這麼執着,我便告訴你答案。你仔細看看,天空的白雲像什麼?”
清晨時分,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白雲朵朵,飄飄蕩蕩,像是被一根繩子牽引而動,秦超搖頭道:“不知道。”
老人罵道:“笨蛋,你沒發現,天空的白雲好像女人的大屁股嗎?我見識過起碼過萬女人屁股,沒有一個有這麼好看。”
“……”
秦超呆滯,死死盯着老人,忽然怒吼道:“有沒有搞錯,你想說的答案就是這個?”
老人問道:“難道不像?”
秦超一愣,點頭道:“果然很像……”反應過來,自己要發怒的,恨恨道,“以前你利用我,現在還想利用我,我告訴你,不可能!”
氣沖沖離開,秦超暗道:“這貨太無恥,現在的我太純潔,功力很淺,不是他的對手。等我修煉百八十年估計可以弄他。”
看着秦超離去,老人唱起了歌曲,聲音幽幽:“天中春色來年上,鬥戰刀兵事可愁。左廂必定主憂愁,陽尺將行走外州……”
“入口分明憂口舌,困倉上有賊還多……”
“小子,多事之秋,還要謹慎小心啊。”
秦超本來沒有很在意,以爲老人又在忽悠,但是聽到莫名其妙的口訣,腦海中出現詭異的畫面。
一個仙風道骨的身影,手拿拂塵,俯瞰蒼生,其身影羽化登仙,便要絕世離去,上天下起血雨,方圓百里都是屍山血海。
臉色一白,秦超猛然轉身,身體劇烈顫抖。
可惜,老人已經不在,人去樓空。
“高人,真的是高人,沒想到此人隱藏如何之深。”秦超尋找老人許久,終究不見身影,奈何上課時間將到,只能離開。
“明天再來吧。”秦超嘆息,懊悔不已。
當秦超離開沒多久,不遠處的廣場上,老人站在一票老婦女中間,偷偷看着離去的背影,暗道:“好險,差點被識破。裝逼過火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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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拍了一下,老人轉身,見一名滿臉胭脂粉的老婦女正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盯着他,害羞道:“請問你有舞伴嗎?”
“……”
這裡是跳廣場舞的地方,老人闖進一票閒的蛋疼沒有事幹的老婦女中間,以其優秀的長相,深深吸引了不少年長的女人。
“我喜歡年輕點的,你太老了。”老人乾笑道。
啪!
一巴掌打在臉上,那女人惱羞成怒,哼道:“流氓!”
老人捂着臉龐,哭着離開。
此時,秦超正從家裡出發,準備去紫荊花高中,迎接新的一天。而今天,真的是秦超人生嶄新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