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道可盜這麼做，是有期待的，那就是極致。
陽至極則爲陰，熱至極則爲冷，天下相剋至極，就會轉爲相生。
道可盜也希望莫楓能夠從無情之極致達到有情的境界。
到了那一刻，或許陽珠的後遺症就算是徹底承受住了，那所謂的副作用自然也會消失殆盡。
“殺！”冰冷如程序一般的聲音響起，風刀正雄雙手握刀順斬而至。
莫楓雙眸血色大漲，緊握斬龍神劍迎了上去。
一時間，刀光劍影不斷，白光乍現紅光又起，在夜色之中，就如同兩個不同色彩的強射燈在胡亂照耀。
偏遠山村，周圍崇山峻嶺，除了一旁偷偷觀看的鬼殺鬼魅等人，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正爆發着一場人形兵器的戰鬥。
莫楓因爲陽珠和走火入魔，再吞食枯寂花，導致心冷如冰，沒有太多的情緒，風刀正雄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與莫楓相似。
此刻的他們是同類人，沒有感情和知覺，不知疲憊疼痛，不懂冷暖喜怒，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死對方。
“砰！”白芒刀氣錯身斬在岩石上，巨大岩石在下一刻出現裂縫，而後裂縫越發擴散，轟然坍塌，碎裂成了無數細小碎石。
“嘭！”紅芒劍氣縱橫，連續三道劍氣襲來，被風刀正雄躲過之後刺在同一個點上，又一塊巨石坍塌，嘩啦的聲響響個不停。
風刀正雄狂野劈砍，巨大刀氣形成潔白圓月，帶着一種浩蕩天地的氣勢，狂風侵襲在這亂石堆裡，吹拂得一塊塊碎石撞擊，嘩啦作響。
莫楓擡頭挺胸，一頭長髮肆意飛舞，如瘋如魔，搭配那一雙血紅雙眸，宛如地獄而來的魔神，充滿了無盡的煞氣以及別樣的邪異。
他擡手畫圓，斬龍神劍上血紅劍芒吞吐，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輪血月，血光滔天，好似地獄降臨。
幾乎是同時，兩人對衝而來，白月和血月猛烈撞擊在了一起。
就像擁有生命一樣，兩輪由各自真氣組成的圓月開始了互相吞
噬侵蝕，在兩雙血眸之中，忽而變白，忽而變紅。
不相上下！平手之力！
兩人同時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們居然誰都奈何不了誰。
停手麼？不，他們不會停手。
一邊輸入真氣維持圓月吞噬對方真氣，一邊展開了最原始的肉搏。
你踢我一腳，我踢你一腳，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劍。
到了此刻，兩人爲了維持真氣輸入，閃躲的範圍大大被限制，勉強避開要害之後都是硬抗對方攻擊。
反正不會疼，而且身體恢復程度這麼變態，就看誰能耗得過誰了。
不多時，兩人的鮮血就淌了一地，但是兩個人卻依然還在互相拼着，沒有絲毫停手的跡象。
“太恐怖了！”不遠處觀戰的衆人，紛紛臉色慘白，愣愣看着對拼的兩個人，心裡不住發毛。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兩人起碼流了兩斤血了吧？他們到底是憑什麼支撐下去的？這樣的忍耐程度，這樣的毅力，真的是人麼？
鬼殺鬼魅相視一眼，看清了對方眼中的駭然，沒有說話，兩人卻想到了一塊去。
那就是，這兩個人，千萬不可招惹，躲得遠遠的！
“噗！”
此時，莫楓口中吐血，因爲他這一次沒有躲過要害，被風刀正雄的刀氣掃中了腹部，若不是斬龍劍擋得及時，只怕這一下腸子都要流出來。
不過風刀正雄也不好過，莫楓的反擊讓捨棄防禦進行攻擊的風刀正雄胸口被刺了一個大洞，如果不是用太刀擋了一下，那就真的是命中心臟，哪怕不疼，也該死翹翹了。
很顯然兩人拼到現在，都已經算是山窮水盡了。
可是不約而同，兩人依舊沒有人停手。
到了這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殺死莫楓，對大日國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對於風刀正雄來說，意味着巨大的獎勵。
殺死風刀正雄，不僅僅是華夏每一個武者的職責，對莫楓而言，更是一次嚴
峻的考驗。
所以，不管於公於私，這兩個人，都只能活下一個人。
咔擦、咔擦……
一陣碎裂的聲響傳來，莫楓和風刀正雄同時看向了交融在一起混雜白色和血色的圓月。
他們一直保持着真氣的輸送，在這小小一輪圓月之中，匯聚了兩人的八成真氣，已經快要容納不下而破裂開來。
說時遲那時快！在下一刻，圓月徹底碎裂開來，無盡氣浪翻滾，就像是一枚C4炸彈爆炸了一般。
莫楓和風刀正雄被強大的氣浪拋飛，如同破布的身體重重落在地上。
原本碎石遍地，在這一刻也徹底被粉碎成粉，夷爲平地。
“噗、噗、噗。”鮮血噴出，但是居然是三個聲音。
莫楓豁然擡頭，在他和風刀正雄之間的地帶，不知何時，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頭出現在那裡，那第三個吐血的聲音正是他發出來的。
穿中山裝的老頭頭髮花白，但是眼神卻如同出鞘利劍般尖銳，他大口吐出一口鮮血，捂着胸膛順了幾口氣，轉頭看向了莫楓。
“小子，你這把斬龍劍哪裡來的？還有，你的劍法叫什麼名字？”神秘出現的老頭張嘴問道。
莫楓看了眼這個眼中劍芒吞吐的老者，卻沒有回答，體內傷勢過重，對面風刀正雄正在調息，如果等下風刀正雄比莫楓先恢復一些傷勢，那麼對莫楓是絕對的不利局面。
內功心法運轉，一股股真氣在五臟六腑之間來回遊蕩，每運行一個周天，莫楓就覺得呼吸要順暢了很多。
“小子，老夫問你話，爲何不答？”見莫楓閉目療傷，神秘老頭有些不耐，他抓了抓頭髮，“不說話老夫自己看。”
話音一落，神秘老頭就飛身竄到莫楓身旁，蹲下身去就要拿過莫楓手中斬龍劍一觀。
“唰！”
莫楓身形退後，停止了療傷，斬龍劍帶着強烈的血煞之氣直指神秘老頭。
“殺！”莫楓嘴裡蹦出一個乾脆利落的字眼，舉劍殺去。
（本章完）